是不免好言相劝才打消了他的念头。
接着他那孤傲不群的秉『性』便开始令刘备头疼,像糜竺、伊籍这些刘部到也罢了,他们深知这位关二将军的『性』情,但益州本土官员却极为不惯关云长那一副眼高于顶,藐视众人的态度,因此渐有不满,虽不明说,但如刘备这等枭雄,又怎能不觉?前几日有人来禀,被任命为蜀郡太守的的法正凡当初一餐之恩、睚眦之怨,无不报复,实非士者当所为,刘备与诸葛亮知如今蜀中未稳,绝不可自『乱』根基,况且法正确是大才,因此便不欲过多问责,却不料关羽闻听此事,竟于众人议事之时出言讥讽斥责,言语中还无意间带了蔑视刘璋众人之词,令在场益州旧吏甚为尴尬,使法孝直羞愤而走,若非刘备及诸葛亮费尽心思好言安抚,怕是法正就要挂冠而去了。
“主公,曹『操』虽暂收兵于中原,但荆州地处要冲,且孙权前番来讨虽不能得,但恐亦难甘心,不可不防其与曹『操』媾和密图也,故亮请主公谴关将军前往襄阳,总督荆襄军事。”诸葛亮忽然悠然的道。
刘备闻言不由一楞,随后即明他言中之意,眉头一展,面『露』喜『色』,但随即又犹豫道:“如今有子龙与士元同在,这……。”
诸葛亮淡淡一笑道:“士元多智且熟知政务,可于江陵主理荆州内政,且防东吴,子龙沉稳亦可相助,日后若需用时,再加调遣亦不晚矣。”
刘备想了想,眼下恐怕也只有如此,于是心中无奈的叹息一声,却神『色』平静的道:“如此便按先生之言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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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矛盾
第七十四章 矛盾
追赶的官军虽已远去,但我与张任、陆雪并未立即从林中现身,而是在光线暗淡的树木遮蔽下,商议起如何返回鱼复之事。
“倘若真如方才所闻,想必自此南去之路城郭、村落多有我三人之图形,如今怕也只有先往北行,再绕道而返也。”我压低声音,很是无奈的道。
陆雪轻哼一声,柳眉微挑,撅了撅嘴道:“从这里回江南有什么不可?我们只管多走偏僻小路便好,只是不如北上有意思罢了。”
“有意思?恐怕也就你陆大小姐到了现在还有这般兴致,真不知道你是胆大包天还是大脑迟钝。”我不满的心中嘀咕着,懒得和她计较解释。
张任从容镇定的替我解说道:“陆小姐之言虽有些道理,然此去鱼复千里之遥,我等又未携饮用之食,少不得要去采买,如此岂不多有危险?”随后又对我道:“任以为家主所言甚是,而西北临近许昌、洛阳,乃为曹『操』重地,恐难行走,如此只可先往东北,之后经兖州,经徐、扬,自东吴而返,不知家主以为如何?”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君兴之言与干之思甚合,便依此而行。”
踩着脚下厚厚的落叶,以手拨开身前横七竖八的枝杈,张任在前,我与陆雪小心翼翼的来到两林间的土路之上。
眼前的道路蜿蜒曲折,于林间时隐时现,不知通往何处,此时路上除我们三人外再无人迹,显得极为冷清,深邃昏暗的林中间或传来一两声鸟鸣和唏唏簌簌的轻微响声,反而令人更觉幽静,甚至还有一丝诡异莫测之感。
秋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但一阵秋风轻过,刚刚汗水散去的我身于此境,还是不禁身上一冷,随即想到嵇云等人此时必是焦虑万分,而此后我们无奈各奔南北,愈离愈远,既难知他们可否安然无忧得返家中,亦不知自己将会面临怎样艰难的辗转奔波,实可谓是身于险地前途未卜,且又无有能力扭转乾坤,只能将势就势随波而动,因此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茫然无力之感。
张任见我神『色』间有些黯然,之后轻声叹息,便略知我心中所思,于是劝慰道:“家主不必多虑,文破机警干练,刘先生又有乔装妙术,当可保主母一行安然而返。”
而一旁的陆雪则皱了皱眉道:“先生与其在这里担心,不若快些找个地方买马匹代步,一路赶回江南才好。”之后又极是少见,似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轻声说:“况且……况且饿着肚子,怕……怕也是有心无力啊。”
早晨为了尽快买到马匹回转江南,因此便未顾上吃饭,而经过这大半天的一番折腾消耗,若说不饿那才奇怪,只不过慌『乱』之中未曾顾及而已,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腹中饥饿起来,随后又想到陆雪虽然『性』格外向,多有令人苦笑不得的胆大之举,但毕竟还是身为这时代大族士家之女,能主动说出肚子饿这样的话来,还真是不容易,于是禁不住一笑,但我仅笑到一半,突然浑身一震,便硬生生将笑容敛了回去,眼中满是懊恼悔恨之『色』,之后在张任与陆雪充满疑『惑』的目光下,转而苦笑道:“这马匹还是莫要多想矣,便是这一日之餐么,嘿嘿……。”我说着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弄得张任诧异,陆雪愠恼,接着摊开双手道:“只不知你我三人身上可还有多余钱财以购。”
此言一出,张、陆二人皆惊,要知张任为我门下教习宾客,一应用度皆由我供给,以前又身居高位,此次随我而来连兵刃都未带,更不要说有随身带太多钱的习惯,而陆雪亦是一样,而她原本那些饰物虽值钱,但因怕招人注目便也留在了嵇云那里,只有我也许真是有些贪财,金钱都放在身边,只不过方才为了脱身早已一股脑扔了出去,情急之下哪还有工夫留下一星半点来?李白有诗“千金散尽还复来”,可我这一洒之下,却不知怎么才能“复来”。
陆雪脑子到也不慢,指着我娇呼道:“你……你莫非将钱财都扔了出去不成?怎么如此蠢笨,实是妄废‘天机’之称!”
张任虽也愕然,但见她言语失礼,不由沉下脸来,冷冷的道:“陆小姐怎可如此与家主讲话?!事有紧急,为求脱身自难顾许多,钱财乃为身外之物,何需这般失态?”
陆雪被张任说得心中不快,又急又怒的转头道:“你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怎敢指责于本小姐?钱财便是身外之物,可如今无钱又怎回江南,难道要……。”
张任闻听此言不由双眉倒竖,二目圆睁,眼中寒光一闪,一股威迫之气顿生,竟令陆雪心中发虚,一时结舌。
“靠!你这丫头片子未免太过放肆,这事说来皆因你而起,竟还如此嚣张?!”我心中本就郁闷,再听陆雪之言立即胸中恼怒,于是面沉似水,盯着陆雪冷涩的道:“张先生虽屈尊于干家中暂为教习,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