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君候了,君侯量宽似海,还望恕干之妄言之罪也。”说完便一躬到地。
有诸葛孔明这个令关羽较为敬服之人在,我又如此快的便“低头认罪”,以关云长孤傲的『性』格,自然不会再跑过来把我掐死,于是他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虽然被授于中领军及侍中之职,但曹植并为太过欣喜,要知中领军虽名为掌管禁卫军,但实际上包括禁军在内的十万中军皆掌于兄弟曹彰之手,而大汉侍中之职虽仅略低于九卿,但却无实权,实比不上曹丕的副丞相,因此虽被升了官位,却不过都只是虚衔而已。
轻轻叹了口气,曹植仰头喝掉杯中之酒,面上涌起一阵微红,随后招手让亲兵再将酒满上,想到自己自幼就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欲“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但却因曾屡受父之称赞,有继位之可能,而受兄长曹丕之忌,无奈陷于争位之泥潭而不能脱,空有满怀壮志难酬,不由心中感慨万分,轻声『吟』颂道:“高树多悲风,海水扬其波。利剑不在掌,结友何须多。不见篱间雀,见鹞自投罗。罗家得雀喜,少年见雀悲。拔剑捎罗网,黄雀得飞飞。飞飞摩苍天,来下谢少年。”言毕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忽然,只听书房之外有人慷慨激昂的道:“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借问谁家子,幽幷游侠儿。少小去乡邑,扬声沙漠垂……。”之后只见门外走进一人,素衣飘逸,卓尔不凡,正是从事中郎杨修,只见他微仰着头,神情豪放,大声继续颂道:“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
曹植听他『吟』颂自己曾经所写的《白马篇》,念得抑扬顿挫、豪情激『荡』,不由胸中火热,一手持酒,一手扶案而起,高昂着头,朗声与杨修同念道:“……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激昂的声音在耳中久久不散,曹植与杨修对视而站,随后两人齐声大笑,曹植将酒杯递与杨修,道:“植敬德祖,请满饮此酒。”
杨修也不客气,接过来一饮而尽,随后挥手令亲兵退下,道:“公子因何作此沮丧忧困之诗?”
曹植听杨修此问,思绪又回到了现实,年轻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丞相虽升植之位,但却不过皆为虚衔,虽命我率五万中军驻守汝南,却以兵权授于满伯宁,植虽有立功业之心,却无报效之门,子恒近在帝都,而我远于江湖,如此情形,又怎能不叹?”
杨修闻言却径自走到桌案之后,微笑中带着一丝傲气,坐下道:“公子之言虽不差,然修所见却未必如此悲观也。”
曹植眼眉微挑,不解的道:“德租何出此言?植愿闻高见。”
“子恒公子胜马超取长安,所对皆为少谋之人。而此番南下,襄阳诸葛、东吴周瑜皆乃智计高绝者,丞相征战半生,善思多谋,著《孟德新书》这等当世兵家名篇,乃为用兵大家也,又有荀彧、荀攸、程昱、刘晔等人为助,以十数万大军亦难胜诸葛;张辽、李典素为军中文武皆备之良将,仍大败于周公瑾之手,而公子于危难之际,明辨轻重,决然进兵庐江,以文弱之身不畏箭矢,率军而抗东吴强攻之势,识其诸般诡计,又与张文远相协而动,得保庐江、寿春不失,实乃首功,丞相拔举公子则正因此理,亦可见重视之意也。”杨修侃侃而谈道。
曹植听了精神略微一震,催促道:“德祖莫停,继续道来。”
杨修点了点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至于所授虚职,子恒公子虽为副相,但身在许昌,有丞相在位,又有贾诩、陈群、董昭等人,其亦难得实权,如今公子虽无兵权又在江湖,但却反为一良机也,丞相命公子于汝南,何曾不有试公子民事之意乎?”
沉思了片刻,曹植面『露』欣喜的道:“得德祖之言,植若拨云见日也。”说完冲杨修深施一礼。
杨修起身微微还礼,心中却在想:“曹丕不足为虑,只是司马懿昔日隐之不『露』,若无丁家兄弟得了密信,实不想他竟如此厉害,到是需谋一策,替公子除去此人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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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是非
第六十二章 是非
气走了关羽,竟还为我带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好处,那便是诸葛亮无法邀我与他同赴成都了,想起他看着我摇头微微叹息的样子,我虽有些后怕自己当时的冲动,但也不由觉得好笑。
这件事自然传到铭心等人耳中,对于这些尚在崇拜英雄年纪的孩子来说,关羽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便如需仰视的高山一般,听闻我竟敢顶撞指责于他,不由暗自咋舌,对我的胆量佩服不已。
铭心、邓艾、周循皆悟『性』甚高,眼力颇强,仅仅半日相处便知道教习张赐果如我说的那般文武双全。乃是弓刀石、马步箭无一精通,兵书战策无不通晓之人,自是敬服不已。如今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益州第一名将张任,不由甚为惊愕,而我自然要对他们谆谆教导一番,讲述评价张任所为,让他们知道张任乃是大忠大义之人,虽所行有悖于常理,但真正之错却在于刘璋。
铭心三人点头授教,之后对这个教习也是愈发恭敬起来。
后来张任听闻此事,虽无有表示,但却更加严格『操』练起我府中的家丁来,亦毫不吝啬的将一身所长倾囊授于铭心三人。
诸葛亮和关羽离开的当天晚上,庞德公与我秉烛而谈,这老头看着我,轻捋着胡须笑道:“贤婿竟有如此胆『色』,实令老朽惊叹也。”
我苦笑着摇头道:“岳丈莫要再说笑于干,如今想来干亦心寒不已。”
庞德公哈哈一笑,随后却轻声一叹,老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道:“关云长刚而自矜,然过刚则易折,过傲则孤绝,若长久以往,不免取败于此。”
我想到历史上关羽败走麦城,虽非众叛亲离,但若无傅士仁一惯受其苛责,一怒下了献公安劝降糜芳,又怎会与子关平受擒于东吴?而他一向有“善待卒伍而骄於士大夫”之称,然手下军兵闻听江陵失守,在其大败之际却纷纷逃亡或倒戈,实是莫大的嘲讽。
庞老头见我点头不语,道:“竟陵城小,前此曹『操』命虎豹骑突袭,虽未得逞,却仍不由不令人担忧,贤婿想来应有迁居之意,不知欲往何处?”
我沉『吟』了一下,问道:“岳丈以为何处为佳?”
淡淡的笑了下,庞德公道:“刘使君邀子翼去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