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敌,志垂日月有光芒”,关云长确乃天人也。
诸葛亮仍是一副仙风道古的模样,轻摇着羽扇从容而来,先恭敬的施礼于庞德公后,微笑着冲我拱手道:“子翼助我主取成都,救士元于危难,往来劳苦,此恩此情,亮深感于怀,请受亮一拜也。”说着便深躬一礼。
“庞统虽是我救的,可得成都却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你老兄不用往我身上下套儿,你今天带着关羽前来,明显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心里想着,脸上却笑着还礼道:“孔明实是过于夸赞于干矣,得救士元乃为得益于成都兵『乱』,若非如此怎能这般轻松?至于取成都,皆乃魏将军之功也。”
诸葛亮听了呵呵一笑,并不再言,往旁边让了一让。
关羽还算略为恭敬的上前见礼于庞德公后,一双微眯的丹凤眼略睁开来,目中闪过一道寒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淡淡的对我道:“关某有礼。”
我被关云长凌厉的眼神扫过,浑身不由一阵发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他的傲气并不见异,笑道:“干素闻君侯风雷之名,仰慕已久,居荆襄数载今日方得一见,实乃甚幸,君侯风姿果然不愧为世之骄楚也。”
关羽依旧是那般傲然,只是不冷不热的道了声“不敢”。
我虽然心中微有不快,但知他『性』情如此,全天下也挑不出几个能让他入眼的人,自然不会介意,况且我相貌不堪,从前又被人鄙视惯了,脸皮也厚,想当日他初见诸葛亮时不过才说了“羽见过卧龙先生”七个字,如今我能得关羽说了六个字已经很不少了,于是自嘲的一笑将他们请进厅中。
彼此落座待仆人奉上茶水,诸葛亮晃着羽扇道:“亮与云长此来,一乃谢过子翼相助之情,二为奉主公之命,邀子翼同往成都而居,如今天下三分之势已初成,荆襄连于曹『操』、孙权,乃为四战之地也,竟陵城小兵微,恐非久留之地。”
“什么?关羽竟也要入蜀?难道我所想的竟大错而特错不成?莫非刘备有放弃荆州之心?他难道真的会如约归还给孙权?”我虽不奇怪刘老大请我搬家到成都,但却实在没想到也把关云长也叫回去,于是忍不住疑『惑』的问:“孔明与关将军同往蜀中,荆州乃北拒曹『操』之要地,又当以何人来守?”
刘备借荆州这事涉及到他的信义,不免有些敏感,记得后来刘老大也是靠关羽单刀赴会,在鲁肃面前耍无赖才勉强过关。而我自然知道刘备身为一方霸主,虽一向仁厚忠信,比曹『操』的名声稍好,但其实从本质上说也是半斤八两,玩政治的若要以信义为先,早就死得连骨头渣滓也剩不下了,因此这等只可意会不可明言之事,我当然要加以回避。
诸葛亮闻言笑道:“亮之意是以子龙暂守荆襄,其后再请士元从旁相助,如此则当无忧也。”
“一生忠心耿耿,不求名利的赵云终于有了施展才华之地,否则只是做个高级保镖,最后得‘强挚壮猛,并作爪牙’这样的评价,实在不能不令人惋惜遗憾。”我听了欣喜的想,却未留意关羽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快之『色』。
我点了点头道:“有子龙和士元在,除非曹『操』与东吴合力,否则当可保荆襄无恙也。”
诸葛亮笑了笑,问:“怎不见鹏飞、士载与延直三人?”
“他三人与干所新聘教习,出城『操』练家丁去了。”我道。
“关某闻益州张任如今身在府中,莫非便是那教习否?”关羽忽然面无表情的问。
我楞了一楞,不由苦笑,心道:“早知道此事瞒不过诸葛亮的眼线,不过关云长莫非还要跟张任比试一番不成?”
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谨慎的道:“昔日张伯恒已亡,如今干府中只有门客张赐张君兴也。”随后见他们均满有不解之『色』,便略将途中所遇之事讲述了一遍,其中胸外按压那一段我自是绕了过去。
诸葛亮闻言微微叹息一声不语,面『露』惋惜之『色』,我想到张任的经历,不由也感叹道:“张君兴虽行事偏颇,但其能置『性』命名利于外,以保刘璋基业,亦为忠义之士也。”
却不料我话音才落,关云长便冷哼一声,微撇了撇嘴,眼中精光一闪,脸上满是鄙视神『色』的道:“为忠义者当拼死以谏,死而不屈,此等行『奸』逆之事者,怎能当‘忠义’二字?以其所为,尚有何面目存于天地之间?纵更名换字亦难去叛佞之称!”
我靠!兄弟我知道你关羽以忠义闻名天下,万古流芳,纵是疾恶如仇,也需知如今张任乃是我的门下,怎么也要给我几分面子,何况张任所为虽不免偏激,但其心日月可鉴,在我看来绝对是天下无双,要怪也只能怪刘璋孱弱昏聩,你关云长以一己之喜恶便出如此之言,未免也太过狂傲!
诸葛亮和庞德公听了关羽之词不由一楞,而我则是越想越气,本来就对他那眼高于顶的样子有些不爽,于是头脑一热便不假思索的冷冷道:“干知关将军当日于曹营之中,虽深受曹『操』之礼遇,却挂印封金,千里归使君于微弱之时,天下人皆称乃为忠义之表,然曹某既是国贼又为刘使君死敌,将军却只因其昔日厚待之情,便于华容饶其『性』命,以全己知恩图报之名,却不知将军以汉室臣子之身,置忠于何地;以使君兄弟之称,又置义于何所?”
关羽闻言面『色』顿时变得更为殷红,双眼暴睁,寒光四『射』,脸现怒容勃然而起,一股凛冽的杀气顿时充塞于厅中,我立即感到浑身如置冰窖,脸『色』苍白,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只觉呼吸颇为艰难。
只听他厉声喝道:“尔此言何意,莫非指关某不忠不义否?!”
我这时也觉自己有些冒失,想天下之间谁敢如此拨关云长之逆鳞?但却仍强力支撑,勉强微微笑着,心中安慰自己道:“有诸葛亮和庞德公在,他绝不敢将我如何。”
猪哥和庞老头显然没想到我竟有这样的胆量,两人都是一脸的惊愕,后见关羽动怒,诸葛亮忙也起身,面『色』微微一沉,伸出羽扇道:“云长不可莽撞。”随后转身略带责怪的道:“子翼此言差矣,君侯于华容放曹『操』,乃是深知当时我主势弱,若取其命则难免天下大『乱』,诸侯并起,而为东吴所乘,实乃智勇双全之所为也。”
鬼才相信关羽当时能有这样的深谋,不过诸葛亮既然弄了这么大的一个台阶来,我讽也讽了,要不趁机下台,那才真是自找麻烦了,于是我装做吃了一惊,随后的面带歉意惶恐的道:“如此说来乃是干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