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张任、陆雪便昼夜兼程、晓行夜宿然而却不能饿着肚子赶路因此途经一小城之时我用刘正的药液洗去易容之物恢复了本来面貌壮着胆子进城卖掉品质极佳的玉坠。换了些钱粮。而城门及城中果然有我与陆雪、吴克、张任地通缉画像其中我与陆雪地样子最为真切吴克、张任则只有轮廓略似。都说“做贼心虚”我虽变了容貌却也不敢在城中久留因此那虽然卖得实是贱了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我也只能忍痛而为。
此后我将此消息告诉张、陆二人其后一路上莫说城郭便是稍大的村镇也不敢接近只得夜宿于野日行于僻谁知前夜进了浚仪县境内眼见陈留便在咫尺天公却不作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这雨虽不急却越下越密没完没了。而我们当时身在野外避无可避只得冒雨而行。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秋天地夜晚更是如此连张任都被冻得脸色有些白就更不要说疲倦劳累的陆雪了这丫头自小哪里受过这般苦再加上饮食粗鄙因此昨日天一亮便面色焦黄神情萎靡她或许还是记得我当初之言那任性的性子上来仍是执拗的强自支撑若非我现及时怕是病得更加厉害即便如此她额头也是滚烫显然是受了风寒起烧了。
到了这个地步我与张任自然不能在往前行这时也顾不得男女大妨我让张任背着她寻了个破败的土地庙暂为存身以避风雨自己则孤身前往陈留县城去联络“绅谊道”在那里的暗桩先解这燃眉之急才是。
想到陆雪那丫头病得七七八八地样子我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要知这年代就是普通的感冒都能病死人更不要说烧了倘若因此得了伤寒要是找不到张仲景便有九条命也交代了心道若是在路上她出了什么差错真不知如何面对陆逊随后又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带她前来接着便想不知云他们如今到了哪里众人可还平安否。
心中胡七胡八的想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身子顿时向前栽去好在旁边就有树木我忙用手扶住才免得摔了个狗啃泥。
扶着树干我喘息了片刻这顶着雨水满地的烂泥走起来实在费劲好在我真算走运没有如陆丫头一般生病否则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汴渠里的水由于引自黄河多有泥沙此时也是浑浊不堪下午时分我终于来到陈留县城之外作为一郡之辖所陈留城自是非比寻常虽不如许昌、洛阳、长安等城却也是城高墙宽颇为高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灰蒙蒙的天空、绵绵地细雨也将陈留城笼罩于内城门虽然敞开却少有人进出守城的军兵都躲进城门洞中避雨被两条粗大铁链栓住的吊桥孤零零的平躺在护城河上我抬头看了看城头之上被雨水淋湿软塌塌垂在木杆上地旗帜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加快脚步直往城门而去。
这样的天气里守城地军兵也无心过细盘问虽然**着一口南方音调但这里非是偏僻所在到也不稀奇而城门内贴着的缉拿我们的画像也因为连续不停的雨水使得空气潮湿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其实就算仍依旧如新我也不需太过担心。
顺利的进了显得有些冷清的陈留城我也无心多看四周的环境只想着往城北去寻“绅
之人沿着略有积水的城中街道往北而行细雨蒙蒙快走来几个身穿蓑衣头顶斗笠的路人彼此还在低声谈论着什么临近之时其中一个无意的瞟了我一眼随后脚步微微一缓似乎楞了楞而我心中焦急却未注意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
一间不大的客栈长竿之上高挑的布幡已被雨水淋透无力的下垂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龟缩在旁边一处房檐之下避雨有些好奇的望着我满面雨水的抬头看了看客栈门上写着的“德福”二字我不由心中暗道:“便是此处了。”
客栈内原本无精打采站在门口的伙计这时见我似有进店的样子忙振作了精神撑了把有些破损的伞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道:“客官怎的在这般雨中行路若是淋病了又如何是好?还是先到小店中避避雨才是。”
我见了正要随他如店却忽听身后有人道:“前面那位先生暂且止步。”
闻听有人相呼我不由心中奇怪在雨中四下看了看似乎并无他人看来应是在叫自己但方才刚进陈留连脚步都未停过怎会有人找我?
我正在犹豫之时身后之人已转到近前这人穿蓑衣、带斗笠赫然便是刚才在街上相遇之人只见他望了我一眼还不等我自那压低的斗笠下看清面容便在雨中一躬到地道:“果然是先生请受熙一拜。”
我听这声音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是何人因身在曹操所辖之地不免心神震骇。
正在我惊疑之际那人见我未出声径自起身仰起脸来面上露出欣喜、惊讶的神色道:“先生莫非不曾认出小侄乎?”
我抹去脸上的雨水定睛一看面前站着的不是刘馥之子刘熙又乃何人?
“子都?!怎会是你?”
刘熙见我认出他来眼中闪现一丝谨慎之色恭敬的道:“此地非是讲话之所这……”他扭头看了看客栈伙计温言道:“麻烦这位小哥你店中可有闲暇安静之房?容我与这位先生暂为借用便当我住你店中一日店钱自不会短少分文。”
那伙计这时也看清了刘熙面貌大出我意料之外顾不得满地泥水扔了手中之伞面露惶恐的跪伏于地道:“原来竟是县宰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宽恕。”
我听得不由一怔刘熙当日不是送其父灵柩回南阳安葬了么?如何又成了陈留县宰?他如今既是曹操麾下官员可会将我抓去邀功请赏?想到此处我不由浑身打了个冷战但思其以往为人见其如今行止当非是此等之人况且说白了他父便是死于曹操之手若说有杀父之仇亦无不可这般看了似乎不像会对我不利。然我转念想到而数年未见人之变化难以揣度他既然应了曹操之征难保不会利欲熏心。
这时便见刘熙和颜悦色的道:“我虽为一县之然既为父母之官又怎会因如此小事
加罪于你你快快起身若有余房暂且借我一用。”
那伙计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