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1 / 1)

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胥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心难过的模样弄得心神不宁,后悔自己说的重话,想要将人往怀里搂一搂,安抚一下,却被少年抬手挡开。

  他抬袖狠狠抹了一把脸颊的泪,一个人往住所外走去。

  云谏没追上去,只幽幽叹了口气,他确实不会哄人,也主要是因为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能惹小家伙这么生气。

  想起平时少年不开心,他就弄了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或者是蜜糖糕点之类的送来,很快就能安抚好。

  今日,为何……

  月色渐溶,云谏不动声色地悄悄跟着少年走到屋外。

  山涧被他们开辟出一片院子,流水轻响,翠绿环绕,这里被少年种下了很多奇珍花草,他心情不好就会坐到花草丛中,絮絮叨叨地同这些草木精灵说话,可惜的是,它们都没生出灵智,只能听他说,不能给到任何反馈。

  云谏悄悄站在虬粗的树木之后,静静听着少年的抱怨,企图领悟些什么,好对症下药,哄好他。

  但少年有时候又很聪明,即便对着草木精灵也不会述说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只是有的没的扯了一大堆,又道自己要赶快找到沙棠果了,要不然这里不能继续住下去了。

  说着,他看了看不远处越发宽敞的山涧,满目忧愁。

  水沛是好事,可太多了就要泛滥成灾了,总不能牵连这些无辜生灵吧?

  不能住下去?

  不能住下去是什么意思?

  云谏心头颤动,惶然至极,他盯着少年半隐在花草之中的背影,指尖深掐树干,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要……离开他吗?

  云谏绝对不允许他离开,当初自己本就要死的,要不是少年救了他,他早就神魂湮灭了。

  他救了他,总要对他负责吧?

  到底是有多久没活得这么惬意快活了?

  自他躺在一片草地上醒来的时候,他便丢掉了全部的记忆,不记来路,不知前尘,恍若新生。

  但他不快乐,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若是找不到,他便觉得来人间走这一遭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这只山野精灵的出现,才让他没有任何意义的生活有了趣味,或者说空荡荡的心腔被填补完整。

  云谏不能让这个少年离开自己,他要问清楚!

  还未走近,少年没有发现他,自顾自地对草木道:“三个月吧,最多三个月,若是还没找到沙棠果,我就真的要离开了。”

  云谏顿足,没去追问。

  他知道了,只要有沙棠果,他的精灵就不会离开他。

  两个都不长嘴的人,心思全靠猜,就很容易产生误会与隔阂。

  云谏想的是他的少年要抛弃他,离开这个地方,至于什么原因,他不管,他只知道,他要离开他,那就是不行的!

  而醴泉呢?

  他是想离开,但他不是个大度到成全他人,委屈自己的那种人,他也做不出那种留下一封书信就独自远走他乡,一个人蜷缩角落默默舔舐伤口。他绝对是那种受伤了就恨不得把一分痛演出十分的难受,让他在意的那个人好好心疼他!

  他打定主意,是要带着他的小破鸟一起私奔的。

  可惜的是他的小破鸟并不知晓,甚至偷听完他说话就一个人内心戏极丰富地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抛弃糟糠」戏码,脸都气绿了。

  夜深。

  少年哆哆嗦嗦地进了屋,他被寒露惹地浑身冰凉,颤抖着钻入他的小破鸟怀里,虽然云谏此刻是人形,但他依旧能感受到绒羽的温暖。

  一夜过后,少年本以为自己会从他豢养的宠物怀里醒来,却不料只剩他自己一人。

  少年第一反应就是怀疑自己一语成谶,他的小破鸟不会跑路了吧?

  这不行!

  他要把他拴回来!

  要是不老实,他就拔光他羽毛,让他成秃子,丑死他算了!看看到时候除了自己谁还会稀罕他,毕竟,哪个蠢货才会喜欢一只秃了的鸟呢?

  少年忙不迭就要下山去云谏的神庙找他,却在半道上遇见他送给云谏的小白猫儿——腓腓。

  腓腓叼着一封书信,一见到少年就扑进他怀里,将书信递给他,又着急忙慌地抬起粉嫩的梅花爪比划了半天,累得跟狗似得吐着舌头哈哈喘气,但少年愣是没看懂他的意思。

  跨物种确实不好沟通,腓腓虽是神兽,却还不能化作人形,也没办法说人话。

  但少年会脑补啊!

  他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他留书出走了?”

  腓腓吐着舌头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看得少年一头雾水。

  腓腓又抬起爪子让他赶紧拆开书信看看里面的内容,他信是拆了,但里头的字是一个都看不懂啊!

  但他不能让腓腓知道自己是个文盲,回头朝云谏给抖落出来,只能装模作样看完后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腓腓完成任务就忙不迭奔下山,回了神庙。

  他主人还等着他送完信一起出远门呢!

  可想而知,醴泉是多好面子,才不肯当着别人的面暴露自己是文盲的事实,他攥着信件彷徨不安地询问山涧中生出一部分灵识的精灵。

  谁曾想,这些精灵还不如他懂得多,一个比一个没文化!

  他想了想,觉得看不懂这封信也不一定意味着自己没文化,谁叫这是人类的文字呢?物种不同,他看不懂不是很正常吗?

  找那么两个人类帮忙瞧瞧不就行了?

  云谏往常是不让他接近其他人类的,就算他下山去神庙找云谏玩,云谏一见他就紧阖院门,将人带入屋中,还布下结界防人偷窥,好似别人瞧他一眼都能把他给看化了似的。

  但他已经守着这封看不懂的信好些天了,终于忍不住下山去了一趟神庙,神庙之中的一应物件都在,看起来并不像跑路了。

  但路过的村民都说仙君不见了,带着一只皮毛雪白的猫儿离开了此处。

  他又是失落又是气恼,好个小破鸟啊小破鸟,带猫走都不带他!

  可气死他了!

  村里有文化的人不多,他找了好些人问才问出书信的内容,还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云谏居然真的卷着他的水和他送的猫儿跑路了!

  好在帮他看信的大哥说知道云谏往哪儿去了,他便在又气又恼中轻信了他人,误送了性命……

  一夜未眠,此刻窗外已漏入矇昧的天光,就算不借着油灯也能瞧清晰怀中少年根根分明的软睫。

  像是怕怀中人睡不安稳,云谏的手臂被枕在身下一夜都未曾动弹,他俯身在少年鼻尖落吻。

  “天亮了……”

  “将夜,天亮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我不走了,不会离开你了,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你睁开眼看看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