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坦荡到毫无羞涩概念的少年激得满面通红。
少年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眼,嘟囔道:“你醒了啊?我做的还不错吧?”
少年嗓音有些哑,莹润白皙的手腕上好几道泛红指印,其他皮肤上更是……
那是昨夜云谏疼到不行而控制不住掐出来的。
只是神交而已,很单纯的,可配上少年这慵醉的嗓音,和他身上的指印红痕,就不由让人多想。
偏偏少年是个没文化的山野精灵,说话也不注意,想什么就说什么。
“你昨夜被我弄的舒服吗?”
“呃……”
“不疼了吧?我给你都弄好了!”
“呃……”
“那你要对我负责的!”
果然,这是索要报酬来着,云谏反倒松了口气:“你想要什么?”
少年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云谏,明明当鸟的时候挺漂亮啊,怎么化作人形这么难看呢?
好端端的,说什么人话啊?
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引吭高歌的时候有多动听!
尽管云谏的相貌在人类眼中那是天人之姿,尽管云谏的嗓音磁缓又惑人。
但对人类外貌毫无审美概念,又因自己受伤跌落人间就是第一次化作人形那天,醴泉觉得人形克自己啊!他还是要当水!甚至觉得云谏人模人样的很讨厌!
但他又不能说:我要你变回鸟,让我揉,让我欺负,给我泄愤!
这不就暴露身份了吗?
少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云谏当成一个普通人,撇了撇嫣红的被啮肿的嘴。
“你现在有的东西可不是我想要的啊……还是我对你负责吧!”
少年高高兴兴将赤裸的白皙手臂缠上云谏的脖子,整个人衣不蔽体地坐在他腿上,毫无羞赧之意,兴奋道:“我对你负责,我养你!给你甘甜的草吃,给你我的水喝,你当我的宠物吧!”
“呃……”云谏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他看出这少年没什么恶意,又完全不懂人类的礼仪习俗,便觉得他是这山间的灵物化身。
大约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妖精吧?
“你答应吗?答应吧!快答应啊!”少年澄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催促间见云谏沉默,有些着急。
龇牙咧嘴道:“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为了救你,我可是把我的水都分你好多了!你不能又做那薄情寡义,抛妻弃子,不负责任的渣……”鸟字在舌尖转了个圈,咽了下去,“渣人!”
薄情寡义的渣人真是被缠地不行,他虽不近人情惯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却不知为何,一点都不厌恶少年的纠缠,反倒喜欢的很。
大手扶在少年的腰上,冰凉如泠泉的触感让他指尖都微颤泛红。
偏就单纯的少年什么都感觉不到,还一个劲地乱蹭。
云谏眉头一拧,轻咳一声,吓坏了少年。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那……那要不要再来一下?”说着就要凑上来,却把云谏吓得慌忙避开。
明明只是神交,没别的,为什么从这少年的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唯恐少年又要掏出什么虎狼之词,云谏忙不迭点头。
“我没事,不用继续……呃……我是说,我答应你了。”
少年一高兴,唇角就绽出梨涡,笑容甜蜜,忙不迭扑过来揽住云谏脖颈,欢欣雀跃地在云谏耳侧下方咬了一口,那一口很狠,都咬出血渍了,惹得云谏眉头直皱。
少年眼底阴谋得逞的狡黠他看不见,但能听见少年说:“打个标记,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指尖灵力微动,便将云谏耳垂下方脖颈上咬破的红痕化作了一朵重瓣红梅。
“你是我的了!”
少年极兴奋,亮澄澄的杏眸中闪烁着熠熠光辉。
被他人标记,被宣布占有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云谏本能地接受了,并且还觉得有些欢喜。
他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少年身上,不动声色地将这份占有烙印加固。
唇角噙笑,宠溺地点点头。
看着欢欣雀跃的少年,云谏眼底流淌过一抹深色。
到底是谁占有谁,尚不可知。
作者有话说:
肝不要了!今晚有二更,我还能写!
第95章 阴差阳错
【二更】到底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醴泉觉得自己圈养了他的小破鸟, 每天高高兴兴美滋滋的,这宠物好啊!都不需要锁链拴着就乖乖地每天来山上陪他,给他带来有趣的人间小玩意儿, 或者是甜甜的蜜饯。
而云谏也觉得,自己豢养了一个山间小精灵, 养在深山之中等着他的照拂,藏在这里谁也不给看, 自己私人占有。
区别在于, 醴泉那是明目张胆地颐指气使他的小破鸟服侍自己。
而云谏则是表面顺和, 剖开一看,里头都是黑黢黢的占有欲。
一下子,也不知是谁在喂养谁,谁在圈养谁。
他和云谏日夜相处,时间久了便无话不谈, 但每个人都藏了点不能说的秘密,醴泉觉得自己打死也不会告诉云谏, 自己就是那个被他险些捅死的川流, 而云谏也永远不会表露出自己想私心占有醴泉的欲望有多强烈。
但依照醴泉那藏不住话的性子,偶有梦呓,便枕着云谏的腿胡言乱语什么小破鸟,什么还我水, 你捅得我好疼之类的话。
“呃……”就算这话没有不正经,但在少年的哼吟声中,入了云谏的耳,多少就有些不正经了。
因此, 云谏压根就没往别处想。
起初不觉, 但后来醴泉也晓得自己这破嘴怕是说错了什么。
虽然……但是……
他的小破鸟那么聪明, 这么就没察觉出来呢?!
醴泉虽然呆呆的,却不蠢,他是不希望云谏知道自己就是九天上的那川溪流,但他更气恼云谏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啊!
午夜梦回,少年莫名气鼓鼓地一拳捶在云谏胸膛上。
“你敢忘了我!你这个薄情寡义,不负责任,始乱终弃的渣——”鸟字又被少年咽进喉咙,他到底不至于傻到自曝身份。
“呃……”少年委屈地要命,湿漉漉的杏眼又凄怯又含着愠怒瞪着云谏。
这让云谏很不理解啊。
他头一回较真起来,皱眉道:“你又怎么了?我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少年鼓着腮,瞪他:“就是你不对!你不好!”
你敢忘了我,你敢不记得我!
这时候的云谏根本不会哄人,任谁莫名其妙好端端地被指责都会不开心吧?一头雾水的云谏也不例外,他想了半天想不出原因,只好铁青着脸,憋着一股气,故意轻飘飘地来了句:“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呃……”少年本就气着,恼着,还未从反复噩梦了好多次被捅死的恐怖梦境中抽离出来,他委屈到喉咙凝咽,几不成声,说不出话了。
湿漉漉的眸子通红一片,眼尾还坠着一块海棠嫣色。
看云谏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抛妻弃子,薄情寡义的渣男。
云谏也被少年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