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铭对上龙夜吟的眼光,总觉得里头满是挑衅。他也闭了眼,不声不响地躺着。

  陆铭受不了了,野汉子登堂入室,骑到他头上来了!他绿了!他整个人由内向外都绿了吧唧的!

  五十四、举大计会死不如从长计议

  陆铭当即抱拢谢源,在他耳根子那儿琐琐碎碎地吹气:“阿源,阿源,我痒,你给我抓抓。”

  谢源啧了一声,有什么办法,只好转过来给他挠。一时间被窝里尽是苏噜苏噜的声音。

  陆铭乘着谢源迷迷糊糊抱着他抓背,勒着人一使劲,把老婆拖进里头去了。这下安心了,两个人掉了个个,死龙可被隔开了,他怎么着都不可能撩手做坏事吧!谢源实在困得发慌,没工夫理睬他那点那些小心思,连脸上被香了几口都没注意。

  两个人离得这样近,说话都咽着嗓,像是气喘吁吁的,无端暧昧得很。龙夜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幽深的眼睛,静静看着帐顶,枕着一手开外你侬我侬的悄悄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几天大抵如此。

  只是陆铭少年心性,见猎心喜,谢源足不出帐也知道外头秋马已肥,秋高天爽,白日里就随他跟着盗曳阿昭出去四处跑马。他年纪虽小,好在会照顾自己,谢源只嘱咐盗曳挂着点心。盗曳对此牢骚满篇,又是些大龄未婚男青年要看着别家男朋友的通常懊丧,说他还要顾着阿昭呢:“那小子若是一点没问题,本大爷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盗曳如是说。

  谢源倒不急,”等有钱了捐去听风楼,好好查个知根知底。至于现在,阿昭也好,关在营里的小姑娘也好,可以指望的也只有你了。我下不了床,你可多担待点儿啊。”

  笑得一片春风和煦。

  大龄未婚男青年骂了句娘,任劳任怨地扛起了照顾合家老小的责任。

  谢源成日坐被窝,却也不闷,龙夜吟不太出门,大多数时候在屏风背面批公文,看兵书。大帐清清冷冷的,两个人隔着寸尺聊会天,闲时下下棋,一天就打发了。龙夜吟不久连屏风都撤了,一回头就能可能看到谢源在后头看书,两个人偶尔挤兑几句,互相做个伴。只是龙夜吟不提粮秣秋马的事,谢源也不提。

  不知怎么,龙夜吟回了枫山大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谢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穿盔甲的时间居多,以至于自己产生了的错觉,总之感觉这人有点名剑美玉的意思了,有时在想他以前是个什么模样。

  他很用功,不训兵的时候就坐在营帐里看书。有时候陆铭都睡得说起梦话来,他还在外头披衣独坐。

  “天晚了,明天起来再看。”

  “吵到你了么?”他拢着火焰吹熄,掀被而入。

  只是这个公子爷八字不太好,总是会撞破一些吊诡的场景,搞得谢源看到他眼皮直跳,待他更是本能得客气,以此掩藏那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尴尬。不说那个晚上,就单说陆铭给他上药那次,龙头头的脸色就很精彩了。谢源记不太清是因为什么事情,反正当时他和陆铭拌了几句嘴,陆铭有点生气,直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让他跪着,探手伸下去粗鲁地抹膏药,疼得他乱呻吟一把。

  他不穿裤子嘛,身上只有件长长的亵衣裹着,陆铭要上药就得搂着他的腰,把他半个人从亵衣里头剥出来。谢源跪在床上叉开腿,又没有什么可以扶,只能拢着少年的肩膀。

  于是这个时候巡营回来的龙头头一掀帐,就是几近赤裸的左使大人,手不知在摸哪儿的陆少侠,迎面一阵淫声浪语的狂潮……

  在他身后抱着酒坛子的盗曳再怎么护短,此时也青了一张脸:“死龙你赶紧把屏风安回来安回来……”

  可怜谢源喊“上药,上药而已”,都不带人理的。

  如是过了几日,谢源好得七七八八,龙夜吟说不能总是躺着,就搀着他四处走动走动。

  一打开帘障,空气里沉甸甸的香味更甚,甜而不腻,谢源看看明透无垢的天色,“好天。”

  龙夜吟淡淡地笑了下。

  在外头溜了一圈,龙骑军的营地里往来相闻,尽是浪荡游侠。正是生灶的时候,那些平日里看起来跟泥塑似的军人都鲜活了起来,穿着便衣,兴头冲冲敲着碗,三五成群地窜到各自的火灶旁等吃饭。刚下过一场雨,草地上尚有露水,龙夜吟将袍子撩起拈在腰带上,偶尔与行礼的军士点个头。

  “你要凭着这些人打回西凉?”

  谢源冷不丁问他。

  他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惊惶神色,只是看着东边的天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拿不出那么多粮草与现钱,毕竟主事的不是我。天底下最费钱的事情莫过于养兵。“谢源放开他,倚着辕门看满地秋草。“况且这于我也没什么好处。”

  龙夜吟淡淡道已经差人与姬教主去商量了。

  谢源头疼,“我早该与你说的,这事我不太想牵扯他。”

  龙夜吟不解地挑挑眉。

  谢源自然不能说他怕见姬叔夜,怕露馅,也怕姬叔夜为他做太多。

  况且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千绝宫,他需要自己的人脉,而不是为姬叔夜铺路。若是龙夜吟可以结交,他希望是自己人。

  “西凉的局势到底如何?你确定刘刺史已经故去了么?”

  龙夜吟干脆地说是,“他临死前将金印留给了他儿子,不过长安的册书还没有到。州牧与刺史向来有隙,现在凉州城中人心惶惶。”

  谢源阖了下眼。

  现在的西凉刺史刘姓,就是当初奉皇帝命,替龙家将摆下鸿门宴的人。本来不过是朝中蝇营狗苟的一个武人,除去了龙家,便算立下大功,一举接下禽兽衣冠,拜了金印坐上西凉刺史的位置,成了一方青天。

  有龙家在的时候,西凉根本不立刺史,西府军尽数听令龙家的调度,以应付年年南下打秋风的蛮族,只仪节性地设立了一个执掌教化民极的州牧。但是在龙家的赫赫祖荫下,也得看脸色行事,总之,凉州几乎就是一座跟着龙姓的兵城。

  但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前,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被连根拔起。

  “如今的西凉大概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谢源缓缓道,“天家式微,刘刺史将位置传给他的儿子无可厚非。只是权力交接的时候本就最动荡,他们不会全无准备。若是几个月前,刚刚从马帮那里传来消息的时候,我们就着手开始准备,大概还有几分胜算。现在,即使我可以折给你粮秣骏马,你赶过去,也只会让他们合力对付你。不如让他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