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好日子。不过这泼溅甚是油嘴滑舌,为夫不好收拾他,为了防止他太高兴,爬到为夫头上来,以后他吵闹,就噎噎他,不要以为为夫容易欺负……唉想得太远了,以后再说吧。

  陆铭把眼光转到老宋身上。

  这位就是陆府的管家——头是太光了一点,人也太抠了一点,不过总是在为家里省钱,留着就留着吧。哪个大侠开山庄,都要有个狗腿的管事。而且这管事还很识相,知道看谁的脸色才对,嗯嗯,不错不错。

  陆铭瞥过月娘,哦,这个是内房嬷嬷——陆夫人怎么着都得有人伺候着。死断袖不好养的样子就摆在那里,真是没有办法啊。不过要防止这半老徐娘对贱内图谋不轨:死断袖太浪荡,男女大防都不讲。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如今有了内室,虽说可以出去干大事了,但如果内室不稳,那就是后院起火,不行,以后出门要随身把媳妇儿带着。

  最后,陆铭看到门槛上捧着西瓜狂啃的嘤嘤……

  这是夫人下雨天从外头捡来的没人要的迷路的杂毛花斑狸!夫人要养为夫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只是这宠物又凶又能吃,得劝劝夫人才对,否则哪天陆府被她吃穷了!这畜生还乱抓人!抓到为夫就算了,夫人细皮嫩肉,不可以!嗯……一定要想个法子把这花斑狸赶出去!

  陆铭打了桶水从头浇到脚,觉得透心得爽,再看“青莲坛”三个字的匾额,怎么都碍眼。改天让贱内提个“陆府”上去,死断袖字可漂亮,保准很威风!

  ……

  内院里抄着金刚经的谢源,外院里呼来喝去的老宋,门槛上捧着西瓜狂啃的嘤嘤,还有文静地做女工的月娘,都不知道在陆少侠丰富的内心世界里,这个青莲坛,以及他们,其实是那样子。

  三十四、同林鸟本是两心差(上)

  谢源气过就气过,都是大老爷们,这小混蛋能来一次还能来两次啊?算了算了。再说南风也是好一场风流,古有绣被而覆越者歌,最随性不解释;沐浴抱背美公卿,最养眼不解释;断袖之爱天子臣,最浪漫不解释。平生尝过在下滋味,也是一场经历。是故第二天天一亮,就跟陆铭进山找僻静地方练功去了。捧着账本的老宋忙在门口扯着嘤嘤:“你不要跟!”

  嘤嘤翻了个白眼,抚开他的手和月娘一起吃泡饭去。

  两人走了两刻钟就寻到一处松岗,陆铭把褡裢、水壶往树上一挂,抽出双剑,想了想又挂回去一柄。他见谢源掸了掸一截落地枯木坐好,当即行云流水地演示起来。他虽然只舞了最简单的一套剑法,但看的人是自家媳妇儿,自然不肯太掉分,招招灌着颠沛莫御的剑劲,一时间松风大盛,卷得枯叶瑟瑟作响,连宿鸟都扑簌扑簌从林间腾了起来。舞毕收势,故作淡定:“怎么样?”

  谢源被风刮得满脸灰,头发也乱糟糟的,忙着掸灰,只应付了声“哦”。

  陆铭不高兴:“什么叫哦?”忍忍没忍住,“我前些日子练到‘缚风’了!”

  谢源鼓掌:“厉害,厉害!”

  陆铭被他敷衍的态度哽着了:“我知道你武功好,内力高阶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你也不能这么看轻我!”说罢垂着手一挥剑,难过地别过身去,“我早就知道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我没有啊。”谢源掸着衣服抬起头来,“我看着呢,只是这里风太大了,刚才刮得我睁不开眼。”

  陆铭绝倒:这死断袖居然以为是山风,真是太看不起人了!当即捏起剑诀全身贯气,身遭的叶子刹那间“哗”地扬起,绕着两人飞速地打转,遮得阳光一暗,恍如鸦杀。连那古松都在剑气之中弯作了迎客松。谢源受了惊吓,顺着风旋呆呆地东张西望,简直以为自己在台风眼里。陆铭想不到他会露出这样手足无措的表情,高马尾飘啊飘的,简直可爱死了,害羞地收势,故作失望道:“我知道这跟你差远了,你觉得不算什么也很正常……”

  谢源揉着涌进眼里的灰尘唏嘘:“这还叫不算什么!你还想怎么样啊!”

  心中却想:熊孩子已经能做个风伯了,谢左使当是怎么个怪物。怪不得人人都想勤练武不读书,像他这么平和的人都有了练级的冲动……

  手突然被抓了:“别揉,我给你吹。”

  谢源刚想说没事儿,就被松松垮垮地一抱。熊孩子捧着他的脸轻轻吹了一会儿,总算清了尘,谢源眨眨酸涩的眼,迎面就是放大的小鹿,大眼睛湿漉漉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顿觉古怪,一把推开。

  陆铭眼见媳妇儿眼眶红红,可惹人怜,急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

  谢源“啧”了一声,四处找手帕擤鼻涕:“你继续,你继续。”

  陆铭垂头丧气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我真不是故意的……”迎面就砸来一颗石子。陆铭伸手接过嘿嘿一笑,想了想开始舞起一套既好看又实用的剑法。

  出了几十招谢源终于推出手:“这好像不是刚才那个……”

  陆铭点头,“刚才是入门剑法,清风剑派人人都会,还印了小册子拿去江湖上卖,小孩子都会几招,我觉得没有必要教你了。反正……反正我们自家人,我教你‘枯夷雪’好不好?刚才那是一十三式,你记住了么?”

  剑诀“枯夷雪”配的是双剑,当然拆了也能用,当初师傅传给他的时候可宝贝。现在陆铭可管不了那么多,想着传几招给媳妇儿总没事儿吧?殊不知谢源深受打击,刚才那个入门剑法小孩都会,可是陆铭舞毕他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现在要学这套那么老长老长的……陆铭还问他有没有记住,这不开玩笑么!

  谢源越觉瞒不下去:“这个……就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你那个枯夷雪,我也不好意思学……”

  陆铭深感媳妇儿深明大义:“没事的。师傅把剑谱送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我的……就是你的,我教你,他当然不会吝啬。”

  谢源拣了根树枝,也不跟他唠叨,“话恁多,倒回去倒回去,我哪里记得住。”就让他把最基本的那个再舞一遍,“不要刮风!”

  陆铭泄气,但还是一板一眼地舞了一整套,谁知谢源没完了,再来一遍,再来一遍,要慢,要非常慢,最好断开来教……

  陆铭刚做了人家相公,也好脾气,虽然不解,但还是一一照做了。一大早上他累得满头大汗,谢源就坐在那儿哗哗哗画简笔画。

  他一点一点地减量,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教:“都大半个时辰了,你来,我看着。”说着从褡裢里翻出水壶猛灌了几口,看媳妇儿擎着根木条怪局促地站在空地里,擦了擦嘴把剑递给他,“拿去。”

  谢源犹豫地接过,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