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衣,好歹……还有洁白、不沾污点的名姓。

  我呢?

  杂种。

  这就是我以什么身份长大的。

  那个男人一个情字,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早上,我看着师兄弟白衣翩翩,乘着高头大马去山下武场习武,我不能去,我只能低着头洗衣。中午,他们带着师姐师妹谈笑风生,饮着冰镇绿豆汤,我只能低头看着倒影,手里不停。傍晚,他们白衣翩翩地归来,意气风发,可我的衣服没有洗完。

  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练最好的剑法,使最快的剑,让掌门师父看到我。我做到了。他们不再多说,可是我耳边永远有窃窃私语,永远都有。

  这些事,师父师娘都不会知道。

  但是死断袖,你不一样的。

  那天下大雨,你把嘤嘤叫进屋里,给她擦头,我就在窗外呆呆看着,我以为你也像他们一样,总也看不到我。

  可是你伸手,想也不想地把我扯了进去。

  我那个时候就想,那一刻简直是我的命。

  死断袖,你愿意牵我的手。还没有人愿意牵我的手。你救了那个永远抬不起头来的我。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做大侠。只是大侠会有很多人喜欢,会被很多人崇敬,会被很多人……爱。

  那样,大家看我的眼神就不会闪烁,也不会躲闪,我也可以跟师兄弟一样,与人谈笑风生,也不会总有人觉得我……脏。

  其实我只是个很胆小的凡夫俗子,我要的,只有一点点。连你是死断袖我也不在乎的。

  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呢?

  “就算在雨里淋半年,也不会有人来管我的……”

  谢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小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是用尽全力把少年抱紧了,“瞎扯。真没人管还长得那么大,抱都抱不过来,也算你厉害。”

  “他杀了我父亲。”陆铭喃喃。

  谢源摸摸他的头,“睡了。”

  陆铭哪里睡得着。小时那些萎缩、阴暗、没有盼头的日子涌上心头,似乎总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长大,有没有真的遇到过一个很漂亮的死断袖,动不动就抬起头摸摸他。是热的,是实的,安心了,又把脑袋缩回他怀里,于是闪烁的画面也变成了塞外的小镇,终日跳动起阳光来。

  但是思及杀父仇人被死断袖放走,心下就悲愤……

  胡思乱想一阵,最大的问题就来了,饿得慌。

  但被死断袖抱在怀里,不敢动。所以熬到半夜谢源发神经的时候,他正好醒着。

  他起先只是听到谢源说梦话,说得大概是番语,他一个字也听不懂。说了一会儿不响了,开始急喘,练武之人呼吸都平顺,陆铭慌神,爬起来推推他:“喂!喂!谢源!谢源!”

  谢源“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陆铭慌慌张张去点灯,被铐着够不太着。

  烛火亮起,谢源貌似很难受,抬手遮着脸往床边瑟缩着。陆铭力气大,抓了他的手一掀,吓了一大跳:他整张脸都不自然得潮红,那双冷静且时常带着笑意的眼迷离得要死,看他的时候都对不准焦距。

  陆铭没见过这阵仗,对着他的脸想来几耳光,却怎么也下不了手:谢源大概是羊肉吃多了,皮肤凝脂一样的薄滑,现在又潮红得很是旖旎,打得重可能会皮开肉绽。陆铭知道这太胡扯,但就是狠不下心。他力一松,谢源就整个人往他身上扑,陆铭只能发大力搂着他去够水杯:“你等等!等等!喝点水!喝点水再睡!”他觉得谢源大概又真气逆行了,整个人像个火炉似的,抱怀里烫得他直冒汗。

  陆铭急得没法,得去叫人才行,但他被拷在床上……钥匙!

  死断袖把钥匙收在哪里?!

  陆铭一激灵,后悔自己刚才跟他怄气,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他的耳朵大喊:“谢源!谢源!钥匙在哪里?钥匙!”

  谢源侧卧着,迷迷蒙蒙听到声音,形状妖然的眸子睁开,斜眼看着陆铭,怎么看都零碎。他胡乱笑着伸手勾住了小少年的脖子,一翻身压在底下:“钥匙……美人啊美人……”

  陆铭那个郁闷,问也白问,哪里还管那么多,一手探进他亵衣。刚碰到他,他就低低叫了一声,不知为何让陆铭想起了春天山上的野猫,也是这样在夜里没命得叫春。陆铭突然就觉得胸口有股火在烧,狠狠捏了他一把:“你叫什么?”

  谢源不知是疼还是舒服,“嗯”了一声,陆铭头皮发麻,骨头酥得都使不上力气了。

  三十二、昆仑神隅下闹黄暴

  

  谢源今天和衣睡,大概是山风吹着不怕热,要不就是为了藏钥匙。陆铭骂得他狗血淋头,满头大汗地压着乱动的人上下其手,越找越性急,索性把他腰带一松,把他像只大乌龟一样翻过身。

  谢源被弄得气喘如牛,躺在床上挡着脸傻笑,陆铭简直打他一顿的心都有,结果低头一看,什么念头都飞走了。

  死断袖衣衫不整地被压在自己身下……

  还神志不清……

  最最重要的是……

  腰好细!

  陆铭眨眨眼,不对不对,糊涂了,不是这个。眼光向下摘了他拴在亵裤上的钥匙,用最快的速度腾出手,陆铭跑到门口,听到背后“咚”得一声,谢源整个人都从榻上摔了下来。

  “你躺着别乱动!”陆铭手忙脚乱往回跑。

  谢源胡乱揉着脸“哎呀”,“哎呀”,大爷似地一伸手就戳到他门面,揉起他的脸来。陆铭一边防着鼻孔被爆,一边去馋他,但是喝醉酒的人沉,他怎么都撵不动,索性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想想不放心把他给拷在榻边的横杠上,轻轻拍拍他的脸,“谢源!谢源!你乖乖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听到没!”

  谢源被铐着还不老实,挣扎着要坐,陆铭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喝水?”把人揽起来去够杯子。谁知道脖子上突然“啾”得一下,陆铭一怔,低头正对上谢源的鼻尖。

  烛火在夜风中猛地一晃。

  谢源低头,下颔轻点在他肩上,环他的腰的手慢慢往下按。

  陆铭执杯的手一倾,水泼了两人一身。

  现下,他周身都是那股惯常闻到的冷香,已经整个把他包裹了起来,就像那尊崇而雍容的手。谢源缓慢地把他半压在榻上,呼吸幽微,陆铭看着两列轻颤的睫毛,三魂都去了七魄。以至于被宽衣解带,被肆意抚触,被轻柔地抵住唇瓣厮磨,都迷迷糊糊不似在人间。

  纱帘被风吹得鼓起来,陆铭猛地惊出一身冷汗,一把把他推开爬下榻。谢源一个措手不及,被重重掀翻以至于长发四散。他想要冲过来却挣不开手,镣铐当啷当啷,传得都有些空蒙了。

  “你……你有话好好说!”

  谢源难受地撑着额头,半卧在凉薄的锦被上不说话,被迫抬着一只手看上去很有些可怜。

  陆铭躲在案几后面,离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