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正想着问问孩子,谁知脚下一紧,等回过神来孩子已经举着他的袍子上了岸……

  谢源大怒:“这回全光了!”

  陆铭怕他再没皮没脸,赶忙把拿毯子挂树上,请神似地把他藏里头换衣服。嘤嘤鄙视地瞟他一眼:“你以为我想看他?嘁,分不出好赖。”

  “布巾呢?”里头传来清朗的声音。

  俩小的满地找不见,谢源不禁懊丧道要自然风干。天近薄暮,晚风一吹又打了个喷嚏,嘤嘤仄歪了脑袋:“你直接用内力蒸干啊,你这么省着用干嘛?”

  谢源心说我也想啊:“我蒸……我蒸……太久不用我忘了。”

  陆铭奇怪,习武之人,用内力简直和吃饭一样,怎么会忘?可是一想到谢源那个懒散的样子,就觉得说不准。嘤嘤早就在那边嚷嚷:“你果真是太老了,这都会忘。凝神脐下三寸,游转大小周天……”

  谢源闭着眼跟听天书似的,风一吹又满是鸡皮疙瘩,凝神个屁,又算着脐下三寸是哪儿,比划来比划去是命根子,迎风便泪流满面,重重打了个一个接一个的喷嚏。

  帘子一掀,陆少侠被狠命推了进来:“你快把他收拾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大概怎么穿衣服都忘记了!”

  陆少侠一脸厌恶地闭着眼,伸手摊着掌心。谢源直接把毯子扯了围在腰间:“你有什么可恶心的?我有的你不也有么?”说着学电视里的大侠,平推出掌,然后奇奇怪怪搭他手上。

  陆铭不乐意地握紧。谢源翻了个白眼,原来度真气是手拉手啊。

  不一会儿就感觉一股热流从相握的掌间涌进来,食指上一直沉睡的明煌被催醒,初戴上时那又酸又麻的感觉从右手一路碾到心脏,然后似乎真得牵引着肚腹那一片流转起热力。陆铭赶紧撤手,脑门上一溜细汗。

  嘤嘤嘿嘿一笑,瞥了他一眼,意思是:别看死断袖吊儿郎当的,你跟他差远哩!

  谢源觉得很神奇。被陆铭催动的周天在体内源源不断地循环,热气从每个毛孔里透出来,很快便驱散了寒湿之气。而且他能够感觉到真气可以受自己意念的驱使,虽然成功的几率不怎么高,但他怎么着都是把头发提前蒸干了,非常好用!后来三个人回家时,他坐在陆铭的马后头,还在尝试怎么摆布充盈的真气——他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给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眼角突然闪过一抹灰,谢源奇怪,一边运着真气一边扭头,发现居然可以看得十分之远。远远的山岗上有个人影,只一瞬又闪得不见。

  谢源看不清他的脸,但看清了他脸上很是狰狞的一道伤疤,谢源隐隐觉得很熟悉。想不起来就继续搞真气玩儿。

  陆铭骑马赶到半路,突然觉得马变轻变快了,旁边的嘤嘤甩着鞭子抽他身上:“死尸!少个人都不知道!”呼啦啦奔回原路,找到了摔在路中央的谢源。

  陆铭只听见又是一声鞭响:“死人!坐个马都会摔下来!”那点小小的不平就一扫而光。

  但是谢源躺在路中间完全没有反应。陆铭跳下马,发现他整个人都在痉挛。

  心慌得跳漏一拍,陆铭跑上前去把他的上身抱起来,一搭脉:“他真气逆行了!”

  嘤嘤背着手一跳:“好端端怎么会逆行?!这是走火入魔了么?”

  陆铭果断摇摇头,把人抱上了马:“他本来看上去就像走火入魔的,不会更火了。”

  其时,不会更火的谢源人虽然动不了,眼前直发昏,但是听还是听得清的,只在心里大骂自己多事:这运真气还跟蹬三轮一样不能倒着来,谁知道啊!没有人告诉我啊混蛋!我真是傻二缺了,才会想着倒着推它转试试……

  匆匆赶回坛中,早上竖着出去的人被横着抬了回来,把整个大院搞得鸡飞狗跳。那大夫一点办法派不上,眼见着人要瘫在榻上了:“这事儿不能找小的,找小的没用!小的若是知道……那小的早混江湖去了……对对对得找个大侠才行,得找大侠!”

  所有人眼睛刷一下盯着陆铭。

  二十九、杀父仇人和救命恩人

  陆铭又气又急:“我跟他差太多,就算救也没有把握,说不定把我们俩的经脉都震断了。老……宋先生有没有办法通知你们的高手?”

  老宋也慌了神,这么多年还没向总坛求过救,满屋子找令牌,找着了赶紧让人骑着马带回去,大家伙问他要多久,他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不想半夜就翩然一骑到了坛外,老宋迎出来,心里当即“咯噔”一下:不好,来得怎么是这个人?!

  金克颐一脸疲色,裹着麂皮的斗篷:“好端端的出了什么事?”火气相当大,从马上跳下来还踢到了人。老宋知道这人向来跟云右使不对付,对他颇没有好感,这时候倒也不敢得罪了,只唯唯诺诺:“谢左使今天去外头遛了一圈,回来就真气逆行……”

  金克颐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斗篷上全是夜露:“有什么人见过他?”

  老宋答不出来:“只带了两个孩子出去,都是坛里头的人……”

  此时已经进了房里,金克颐长眉一挑,就看见床边陪着的陆铭和嘤嘤,当即面色更冷:“陆少侠?”

  老宋忙叫不好:陆铭当初就是因为报杀父之仇没报成,被金克颐带来囚在他这儿,谁想后来这位爷忘得一干二净,才被谢源放了出来。现在死对头见面,别在这里打起来才好!当即就使眼色让嘤嘤制着陆铭。

  陆铭面如寒霜,尽是恨意,金克颐亦是“哼”了一声。他脱了斗篷震了震袖子,搭上谢源的手腕,不多时便吩咐道:“烧一桶热水抬进来,倒三坛寒香酒……”又细细嘱咐了其他药材,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陆少侠且慢。”

  陆铭抱着臂站在谢源床边,眼中剑光三尺:“我没想跑。”

  “听宋坛主说,谢左使真气逆行的时候只有陆少侠陪在他身边?”

  陆铭淡淡道:“我想杀的是你,犯不着害他。其余的事,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金克颐沉吟,“当时有什么生人近过他的身?”

  “不可能。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老宋扒着门偷看,突然门往里一开,陆铭神色淡漠地走出来。老宋赶紧扯过他:“你小子!谢左使平日里待你可不薄,现在可等着金老救命,你再是有什么仇也得憋到谢左使醒全了!”

  陆铭狠狠把袖子从他手里拽回来,在房前的台阶上拣了块地坐下等,拔了剑狠狠插在石阶缝里。

  等了两天两夜,里头就没过动静,陆铭也就木头似得没动过。老宋被吓得心惊肉跳:“这是老金一出来,就打算给一刀痛快么?”

  嘤嘤拖着食盘走过去,满脸漫不经心:“顺便守节。”

  老宋一抖:他早想不通,为什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