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0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吟长了个驴家伙,从生理到心理都有了自己被畜生得逞了的感觉。那天晚上,他也非常不客气地化身畜生,在龙夜吟身上留下了非常可观的战绩,让外头守着的亲兵以为是在守候一场杀猪,而不是君侯和说不出的情人缠绵悱恻的床事。

  但是床上从来也不是他的战场,所以龙夜吟将他打点得更为落败,简直到了十分凄惨的地步。谢源只觉得一辈子都没有那么无力过,不由得在次日起了熊熊怒火。不过要说苍凉,倒还没有。

  他还有陆铭,他还没有死。他愿意的话,龙夜吟可以瞬刹变成昏君,他有他的爱重,他不苍凉。

  但是他不愿意。他的骨头在这上头实在太硬,若是别的,他是愿意屈就的。但是这一次,他偏低不了头。有时候,也觉得这个人事实上不坏,凑合一辈子,甚至都委屈了他。可是心底里却对这个人越来越厌恶。他已经见过什么叫最好,就失却了委婉屈就的能力,甚至资格。

  他趴在龙夜吟的床上,觉得他也许是对陆铭起了魔怔。魔怔一时,也就是发发兴;但是魔怔了很久,久到没有回还的余地,那就是姻缘了。

  那就是姻缘了……

  谢源红着眼眶,却哭不出来,只一味咬牙切齿。看到他那个样子,便没有人敢把他当男宠看轻。他赤裸着身体,却有一张古武士才有的、漠然又要杀人的脸。随时准备着东山再起。

  “大人……”

  谢源冷冷回头。“他给我吃了什么?”

  小督战战兢兢:“听说是南疆的巫蛊……让、让男人受孕……”

  谢源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放他娘狗屁。

 

  一八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谢源敢这么说是有缘故。倒并非因为他是个现实主义者,或者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实上他还挺迷信。但是当时当地,他肯定确定自己决计不会怀孕。

  “他什么反应?”龙夜吟搁下公文匆匆迎出来。

  “反应很强烈……”小督气喘吁吁,“很强烈……”

  龙夜吟此时脑子不大好使,非常容易被蛊惑,于是绽开了这几天来头一个安慰的笑意。他捏着拳头,在曾经属于谢源的房间里走来走去,大踏步的,“好好好……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好。”虽然他觉得今天就怀上不大可能,但既然连男人都能怀上……时间的长短也不必太过计较。

  “谢大人可能、可能需要看个大夫……”

  “当然,大夫。大夫,当然。”龙夜吟重复,“请城东的霍大夫,他看这个有一手,当年我在肚子里的时候就是他拾掇的。五个月的时候他说我是个男孩儿,后来我果真就是个……请他请他,谢源第一次怀上可能会有用得上的……”

  “君侯,”小督不无遗憾地打断他兴奋的步子,“我的意思是……他吐了。”

  “吐了?”龙夜吟收敛了笑意。那是个很缓慢的过程,让小督经历一个从油锅到冰库的过程。他的上峰被一种沉重的背叛打击得按压不住怒火,继续在原地兜圈,“他为什么吐?他凭什么吐!”

  “不不不不是谢大人愿意吐的……我请了几个草头郎中说他是吃坏了肚子。”

  龙夜吟一梗,狠狠踹了脚那张梨花木椅,看得小督都忍不住为他嘶一声。他的君侯显然对这种情况始料未及,再一次感受到命运的扯淡,等不到太阳落山,又去了小半山的别墅里。

  谢源那时候还在上吐下泻,揪着他的领子简直要跟他拼命了。“你……你到底哪儿弄来的!”说完哇得一声,幸亏这时候他肚子里已经没有多少存货了。房间里满是酸腐的味道,龙头头赶紧让人烧香,拜佛的同时熏一熏。幸亏他是个当兵的,若是换成谢源,保准要嫌弃死了——不,谢源是挺嫌弃的,他从吐第一口开始就被秽物恶心到了,然后进入了一个停不下的恶心循环。

  “那是南疆上贡的。”龙夜吟抚着他的背,颇有点痛心疾首,“我哪里知道他们卖假药……明年,等明年开春,我就替你报仇去。”

  说完,他叹了口气。他再老实,也没有老实坦白那是地摊货的地步。“不过那是挺好的地摊货,底下还铺着红绒。西凉现在的铺子差不多都得打地铺。”龙头头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待到半夜,谢源滚床单的动作明显减慢了,如果龙头头看过慢动画的话,大概就是那个帧频。他是虚脱尽了,只剩下捂着肚皮在床上哼唧的力气,也终于空出点时间,与龙头头做个约法三章:“我不求什么……只求你别胡乱喂我东西吃……江湖郎中不可信……你怎么就着了他们的道……”

  龙夜吟唉唉地应着。这话说得极有人情味,至少比昨晚上那个彪悍的模样可心多了。龙头头一时间如沐春风,简直要爱上这份苍白病弱的美丽。他想,谢源既原谅了自己求子心切,又原谅了他的江湖经验浅薄,简直是顶顶不错的内室。虽然对后者龙夜吟表示有待保留,但是前者……看着他未出生就夭折的娃儿的另一位双亲,龙头头显露出了无限温柔。

  “这什么都能吃……药不能乱吃。再好的药丸子,在盒子里闷个十七八年,那也了不得啊,万一出白花,吃了死人……”谢源闭着眼睛劝诫他。性命攸关的事情,不能马虎。

  龙夜吟连声唉唉,隐隐亲亲。虽然看谢源的模样,应该还是隐痛,一副要睡睡不着、气息奄奄四处漏气的模样,理应留他在这儿好好休息,哼唧哼唧没人理也就好了。但是龙夜吟握着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放过他温柔的瞬间,是故全心全意扮演起一对失去孩子的双亲:“唉,我是看他用寒冰匣子盛着,一打开来,还有一层白霜,五彩斑斓,看上去很精致,摸上去又极有弹性,这才……那个巫人说了,这催子蛊哪怕是放在水里,自己都会生,我看他脚边的水盆里乘着不少小个儿,五颜六色的……”

  谢源听完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记忆穿行到了遥远的小时候,某种浸在水里的塑料玩具突然清晰起来……虽然不可能是塑料,但听起来说不定更糟,胃部又是一阵痉挛。他思忖着这样下去还得了,要被龙夜吟玩死了。

  “格死鬼,”谢源心里暗骂,“做就做,还搞那么多花样……”经此一役,脾气简直大破天了,对他也愈发冷淡。

  龙夜吟高兴了没半天,又被谢源无情地抛弃了,他见那个尚未经世、顾自在天上等待投胎的孩子都抓不住情人,眼见又憔悴几分。这憔悴尽数化作了欲望,每每在床上把谢源折腾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有十五个时辰可以补觉。他积累了那么久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