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回被子里,颇有些人生苦长的感触。

  不一会儿,老宋陪着大夫匆匆赶了过来,正是上次医治陆铭的那一位,见了陆少侠就两股战战。谢源把老宋和陆铭都遣了出去,伸手任大夫摸脉,片刻之后大夫慈眉善目道:“大人内力深厚,此等皮外伤不碍事,不碍事。这几日修养下来身体自己恢复了大半。以后呢这个,静养一段日子便可,倒是有一事相问。”

  谢源心说你是不是庸医啊,骨头都咬成这样了静养几日就能好?耐着性子问他怎么。

  那大夫笑眯眯笑眯眯:“小的为大人正骨的时候,发现大人骨骼清奇,柔韧强劲,就是好像……有点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绳子缠着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解开捧到他面前:“不太像是人骨。”

  谢源皱着眉头拈起一枚碎片:“我身上的?”

  大夫摸着小羊须,低眉顺眼地笑眯眯笑眯眯。

  谢源怎么都觉得这大夫贱贱的,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把那碎片放到嘴里轻咬:“我说大夫,你这玩笑开大了,别说人骨,愣是神兽也长不出这骨头,24K纯金啊……”

  大夫广纳箴言:“哦……那恐怕就是老朽眼神不好。”说着又小心翼翼地包起来。

  谢源揶揄:“不分我一半?”

  老头讪讪:“八分都给了老宋头,再分就没有了……”

  谢源:“……”

  “嗯那个……大人练的内功是属阳还是属阴?”

  谢源闭眼:“你说呢?”

  大夫为难地摸摸山羊须:“照理说,习武之人,内功心法不是纯阳便是至阴,以大人这样的武名,断没有阴阳分庭抗礼的道理。”

  “阴阳调和不好么?”

  大夫又这个那个,“老朽只是个医者,于江湖上的修炼之术所知不深。这么雄沛的阴阳内力同处丹田,是好是坏小的不敢说。”

  “武功倒是其次,”谢源叹了口气,“既然请先生来,自然是将身体放在第一位。先生只要说这对身体有害否?”

  那大夫也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谢源颇有些无奈:这看病难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否则哪里总有神医拿乔。

  谢源心说难得有家庭医生,索性有什么毛病都说了吧:“大夫,我肾亏么?”

  “不亏不亏。”大夫忙摆手,“阳气挺盛、阳气挺盛。”

  “那我好想不太……”谢源苦恼地想动身,不想牵动了伤口,那大夫赶紧给他夹板子。

  “这个大概跟心情也有关系吧这个……这个左使大人那么年轻,没问题,没问题。”

  “我很急啊,”谢源压低声音道,“我也就二十出头,本来应该如狼似虎的,但是现在寡淡透了。近两个月来,我都没有过床事,问题是……我还很怡然自得,连自渎都记不大起来!平时就算看到漂亮女人,也没什么感觉,更不会想起那事儿,我、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讳莫如深:“那就找个男人试试嘛,心情最重要了这个……”

  谢源心说这死老头还会吐槽,不得了,哀声叹了口气:“那大爷,我有没有……中毒的脉相?”

  那大夫吓了一大跳,忙说没有,“这个小的还是摸得出来的这个……”

  谢源疲惫地按了按额角。习武的人大多都是半个大夫,什么真气运行一周天就知道自己哪儿哪儿的了毛病。可他现在既不是大夫又不是侠客,就是个普通人,跟襁褓里的婴儿一样只知道舒服不舒服,真是天大的麻烦。他说到底还是很爱命的,看着临危不惧,其实是来源于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自大:我总不会死在这儿吧?多二啊。和陆少侠异曲同工。

  大夫帮他换药的时候,谢源闻到一股清净的香味:“回生?回生不是用完了么?”

  大夫乐呵呵地说新配的。

  谢源奇怪:“降真香也不是用完了么?”

  大夫这又支支吾吾了。

  谢源喊老宋,陆铭在外头喊句“忙着”,谢源就把陆铭叫了进来:“坛里这几天有什么人来没有?”

  他刚缠完伤口,天气热,就敞着矜衣,看的陆铭眼角直抽。谢源奇了,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你那是什么眼神?”

  陆铭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心说这淫荡的死断袖居然脱了衣服勾引他,不就白了点儿瘦了点儿么,又没有胸,跟姑娘家差远了。

  就是腰……薄削皎洁的一片,劲瘦柔韧的曲线隐隐延进薄被里头……

  腰好细!

 

  二十三、我看我还是重操旧业吧

 

  谢源垫了个靠枕在腰上,人仰着,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问你话呢。我晕着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陌生人来过坛中?”

  陆铭从绮丽的联想中醒转过来,满脸通红:“有个年轻的侍从来过,替他家主人送来几两降真香,老宋收了,说你用得上。”

  “呵,消息传得倒快,又是好大一个人情——你脸红什么?这次送药来的是个漂亮丫头,被你看上了?”

  陆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差点没把嘤嘤端着的盘子撞翻,两个人又吵了起来,把饭菜都掀上天去。谢源只好让一个去叫老宋,另一个端着饭先进来:“你也有个女孩子的模样,不要动不动挤兑别人——这菜盐放多了。”

  嘤嘤剜了他一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老宋和陆铭坐定,谢源指指熊孩子:“你也是,一个男孩子,让着嘤嘤点不成么?还少侠,见过成天和女人较劲的少侠么?”

  陆铭梗着脖子哼了一句:“她是你的人,你自然偏着她。”

  “哟呵,还把我扯进去,”谢源失笑,垂着手翻花似地剥虾蛄,故作严肃道,“说说,什么事那么不对盘啊,在下给陆少侠做主,若是嘤嘤有地方做的不对,我狠狠抽她。”

  嘤嘤跳起来:“你敢!”

  老宋忙扯着她坐下:“唉,小孩子能有什么事儿,不是左使大人您出事那晚上,给他们下了个赌,谁先跑回坛里头赏十两银子么……”

  “谁稀罕银钱!”陆铭自认清高,现在被说成因为十两银子跟女人过不去,很是气恼,“他说的是骏马一匹!”

  虾蛄汤汁多,谢源手中筷子一戳,便飚了陆铭满脸汤水。小鹿脸刷一翻,黑得跟包公似的,他不禁笑着给熊孩子抹了抹脸。谢源刚起来,既不能多吃,又得清淡,早早放下了碗筷。他从小在江南长大,剥虾蛄有一手,取肉不破皮,看得另外三个常年不曾吃海味的人惊叹不已,他也就顺便露一手。惊叹的后果是他剥完一个没一个,全被嘤嘤夹走了,老宋气得直打她的头。这地方不要说海,河都难见,虾蛄自然稀贵,谢源看陆铭想吃又拉不下脸,赌气地看着窗外,笑着把四五只虾蛄夹到他碗里:“那就一人一匹。”

  陆铭看着他极深的绯色瞳子,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低头扒饭。扒了一会儿把虾蛄拣过去还他,“谁稀罕。”

  谢源哭笑不得地看着碗中虾蛄,明明少了好几只,不动声色地拨还给他:“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