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碍事的。我只是暂时寄放在你那里。”说得急切,话音还是一贯得温柔绵软,好像在撒娇一样,生怕被谢源骂。谢源不由得就哼了一声:“谁还给你……”

  姬叔夜虚脱地钻进被窝里:“好好好,这内力以后就是你的了,都是你的……”

  谢源眨了眨眼,冷不丁问他:“当初千辛万苦抢来的……就这么还我?”

  姬叔夜没有回答。过了许久,谢源大着胆子凑上去,发觉人还有气,就是睡得香沉。姬大教主的睡相也很乖,牢牢地缩成一团,脸也蒙被子里。

  谢源帮他把腿脚掖好,想要起身,却发觉袖子被他轻轻牵着。他望着缩成一团的人,突然不忍心硬生生走开,便默默脱下了外衣。

  人不在,留层皮也好,是不是?姬叔夜,你是不是这样想?

  “真像你说得那样,为什么不给他吃药?”谢源在云中流的房外就发了脾气。云右使火气比他还大,一个电闪雷鸣把他攥紧门里,“小声点!这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谢源多少的心窍,一听就明白了:“谁?这里谁要动叔夜?”

  云中流哼了一声,粗声粗气道:“动他?先顾着你自己!教主对你说什么了?”

  谢源只道传功!

  “这么快!”云中流一脸诧异,似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还要五次。我看他的模样很嗜睡,大概还要好几日。”

  “糟糕了!”云中流急得大步流星地打圈,“我的人手还没有集齐,教主怎么就……教主承袭,内力只能流转不能外散,是你们两人都最脆弱的时候!”

 

  一六五、我们本该在一起

  

  云中流瞪大了眼睛,很明显这种恐吓已经把这个大汉的勇气抽干了,像他这样的体型,很难想象跟任何权术有所关联。与他相对的是谢源。谢源显得非常镇定。“这个不是问题,”他说,“这个不是问题。你只要把这里的事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剩下的交给我。”说完在云中流的火眉毛下看到了不信任的眼中,于是又加上一个盗曳,“他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你知道的,有能力,可靠。”

  而且忠心。谢源这样想的时候就表示他已经切换了身份。他从一个有闲阶级的富家翁、富有道义的士大夫切换成了狡猾又诡计多端的政客。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就像面对黑夜的盗曳。那是他们自我的领域,他们走进这个世界就有理由过分自信,虽然那对于刺客和政客来说都十分致命。

  云中流半信半疑,将坛中的事情与他精炼地交代了一下。“有许多长老对教主心怀不满。”

  “为什么?”

  火眉毛纠结起来,让他那张坚毅的脸更加不耐看。云中流无声的眼神铛铛铛击打在他的脸上,告诉他罪魁祸首就是他。

  “真是奇怪。当初他们站在叔夜身边驱逐我,现在又反过来因为我的失势而责怪叔夜。很有由头嘛。”谢源淡淡道,话锋一转,“我们一共有多少人。”

  云中流道不多,很多的刀都外出做任务了。

  谢源花了很大的工夫从他身上打听了一下千绝宫的现状,一共有多少教众,多少在山上,多少是“自己人”,多少心怀鬼胎。并在云中流不甚精简、带着强烈意识形态的叙述下,把这些自动转化成他习惯的语言。与他开始时的猜测一样,大姓与刀的冲突的确非常激烈。昆仑绝顶两千人马,居然还能分出世家大姓和像盗曳那样来历不明却从小接受刺客训练的“刀”,世家大姓不单垄断了长老会,还有一些技术上的优势,这个谢源没怎么听懂。他非常关切地询问:长老会的大姓如果一拥而上,是否可以在短时间里头殴死姬叔夜。

  云中流因为他不负责任的言语和期待的眼神吹胡子瞪眼:“教主?他们那些渣滓哪里能是教主的对手。”

  谢源寡淡地哦了一声,拖着长长的尾音,似乎很是失望的模样:“这样啊。那就都杀掉。”

  云中流又吹胡子瞪眼。他一直觉得谢源长得那么漂亮可爱,就像昆仑绝顶的冰荧惑,理应非常良善温顺,一切美丽的人都不该是这样的么?可惜谢源从小就没往理想的方面发展,他阴狠,他寡情,他对杀人之术有执著又疯狂的追求,以至于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连个表情都吝啬给——这个瞬间他在无数次的想象中预演,已经烦不甚烦,只是从来没有时间留给回想。可是云中流不这样想。这个糙汉一辈子见过最完美的人无疑是这个漂亮少年。当他看着漂亮少年满不在乎地收回拳剑,没有停留地攀上黑暗的罅隙,往下一个猎物进发,被这种表里不一震撼到了极点。此后云中流养成了婆婆妈妈的习惯,这一切都是为了规劝这多小花儿走上正途——虽然他也不知道正途在哪里,可是谢源走的那条绝对不是——谢源自然很是不解,久而久之很不愿意理睬他,每次看到这个四叔都低着头溜过,连招呼都不打。

  后来谢源出了事,愈发不愿意理人,云中流除了叹气什么都做不了,不过那时候,有姬叔夜死死压着他,束缚着他,他就是想行歧路也不行。事实上他根本走不出昆仑绝顶的那间密室。云中流想想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不过他转而害怕姬叔夜走上狂暴的歧途,于是布道的对象换成了年轻的教主。

  倒是谢源年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突然让人如沐清风来,云中流高兴的同时隐隐觉得不太对:他可不觉得这是自己多年来含辛茹苦地喷洒口水的结果。

  但是刚才,谢源身上突然又出现了那种令他不安的气质。不是冷,云中流习惯谢源从前的冰冷,那可以冻结最辽阔的海洋;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埋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云中流本能地不寒而栗。云中流知道他说的可能都会成真。

  “都杀掉,”云中流怒斥,“这是什么话?我们能在西域做大,与这些大姓的支持可密不可分,这是根基!”

  谢源不置可否,只含糊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我会和叔夜商量的。”

  “我会派人保护你们。”云中流被拉回了现实,现在可不是谈胜利之后怎么处置对手的时候。“你们自己要长点心啊!这几日就不要再胡乱外出了,你就住在叔夜那儿吧。”

  “呵,不外出?这可不行。”谢源与云中流耳语几句,云中流皱眉,“这……这是真的么?”

  “当然不是真的。”谢源倒是很坦然,“我知道没有人会信,但是我也不需要有人信,我要他们疑。”

  于是,以云中流的房间为圆心,流言以一炷香三丈的距离迅速传开,半日后千绝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