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她嫁不出去!”
小荷眨眨眼睛,乖巧地瑟缩了一下。
“我记得你好像喜欢死断袖嘛!”嘤嘤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看着自己的玩伴一脸晦气,“小荷,他也是个死断袖哦!”
盗曳四处张望,捋袖子:“谁是死断袖!谁是死断袖!本大爷最看不惯走后门的,谁,站出来给爷爷打一顿出出气!”
谢源嘤嘤嘤上楼去找爷们哭去,“爷们爷们,你以后抛弃我可千万不要这么无情无义啊啊啊啊啊……”
癞头鹿噗吐出一口葡萄皮,然后噗噗噗三口葡萄籽,弹无虚发地磕他脸上:“发、神、经。”
没有爷们滋润的谢左使在葡萄皮下默默褶皱了,他总觉得爷们被烧了之后就不太愿意理他了。连扫地老头儿都感受到了那股哀怨的气场,某天好心地拍拍他的肩:“小伙子,咋了?”
谢源幽幽地抬起头来,“我……”
白眉老头受了惊吓:“你这一看,就是情伤嘛!要不要我给你开几贴平心静气的药?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哈哈哈哈……”
谢源一愣,心说我有这么明显么,结果白眉老头跟金克颐眉来眼去的,眼见是拿他打趣。谢源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兴:“老先生,你能治眼睛烧伤么?”
老头儿摸着长髯呵呵一笑:“哦,终于憋不住了?我就说,你们这群人一个个好手好脚红光满面,比水牛都健壮,哪里用得着看神医……走,看看去。”
谢源自是大喜,这大概就是寻常所说“饭里不如锅里”的奇怪心思,总觉得神医座下比自家的强,一路比着请把他让进房里。那老头儿也不问病史,走得比谢源都快半步,摸陆铭的房间那叫一个轻车熟路,到了地儿,反手把门一阖就把他们关在外头。
谢源仿佛看到门板上亮起了一盏手术中的红灯。
这一等,就整整等了三个时辰,期间各种打砸抢烧哭天抢地声,偏生每次他碰到门的时候,里头就一声冷呵:滚!
“不对。”金克颐突然道,“他好像连药箱都没取。”
谢源愣了三秒,抬脚就踹开了门。
一四七、原来你们都在玩儿我呢
谢源杀进屋内一看:两个人正在往桶里倒热水,一个站在桌子上,裤腿卷得老高,鼻青脸肿畏畏缩缩的;另一个面露不虞,颐指气使。唯一对他的到来有点反应的是浸在水中的陆铭,他一下子缩进水里,遮起老脸:“你出去!”
金克颐看他灰头土脸地退回来,不好意思地清清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们家这个老头跟里头这位有交情,大概。”谢源掩上门板。
又等了三个时辰,里头声响渐悄,待到两个老头推门而出,已是月上中天。
靠着栏杆的谢源瞬刹睁眼:“怎么样?”
长髯老头哼了一声,扫了家庭大夫一眼,示意他跟上。三个人越过静悄悄的竹寨,到了杨沙溪的乱坟岗边。子规啼血,夜鹰孤鸣,一轮毛毛的月渗进人心里。谢源几次都觉得扫地老头要杀人灭口,看看旁边的小老头耷拉着脑袋,一脸就义的表情,心里很是忐忑,紧紧握着绯瑞云。
“里头的人,我算是给你治好了。”扫地老头摸着自己的长髯,“你用什么来还?”
见谢源若有所思的样子,老头幽幽地添上一句:我能让他活,自然也能让他死。
谢源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瞟了眼自家大夫。扫地老头露出一个堪称欣慰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我与崔鹤衣是有些过节,今天请你出来做个见证。”
谢源一听到崔鹤衣这名字,莫名觉得耳熟,仔细一想,诶,神医不就是叫这个名儿么?他有点糊涂了:“你是让我们去对付神医?”
长髯老头又板起脸,瞟了一旁的猥琐老头一眼:“你跟他相处这么久,竟不知道他是谁?”
谢源“啊”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崔鹤衣崔大夫?”
崔鹤衣耷拉着脑袋,一脸苦逼像。
谢源嘿了一声:“你玩儿我呢?看我们骑驴找驴你很有意思嘛?”
扫地老头又是啧的一声:“他既然行走江湖隐姓埋名,哪里还会用真名?”
谢源摊手,那你还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玩儿我呢这是。
长髯老头不依不挠:“废话少说!你让他把《药毒记篇》拿出来!”
“什么?你偷人家东西啊?这可不行,家风不正,败坏我声名。”谢源赶紧把老头身上拍了拍,那长髯老头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忙活,“你的声名还用得着别人替你败坏么,谢左使?勾引魔教教主,挟持正道少侠,还诱拐巫山派的月圣女,知道为什么巫族人要找你的麻烦?你不知道南疆有多少人想除了你这拍花子的?”
谢源“咦”了一声:“我?拍花子?”随后警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袖管中滑出一段绯瑞云。
崔鹤衣不知怎么看出来的,忙挡在他身前说算了算了,我给他就是了。说着,垂头丧气地从怀里掏出一本残破的书,封面上用大篆写着“药毒”两个大字,底下被撕了一半。谢源面色复杂地盯着他把书还给长髯老头,“这下可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长髯老头清了清嗓:“《药毒记篇》是我们药师谷的绝学,算得上是施药施毒的不世秘籍,当年我这不中用师兄觉得自己太没用,就偷了师尊的秘籍跑了。药师谷出了这样丢脸的事,师尊不久便撒手人寰,被气的。我们这些年来就在找这个罪魁祸首,以慰师尊在天之灵。”
谢源不由得向崔鹤衣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他愁苦的八字眉使他看上去就像是那种诸事不顺的人,倒不知道有兔子咬人的决心。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就算了。他不知道,他偷的只是《药毒记篇》的上部,”老头举起书扬了扬,指着缺角的书页道,底下还有个“上”字被撕掉了。“药毒记篇的写法很奇怪,上部下部是同时写完的,但在装订时却打乱页码,不按书目查看是及其危险,大多是症药不对的乱方——他连目录本都没偷,这十多年就带着上部草菅人命。”
谢源吓出一身冷汗。
“而且,”他冷笑一声,“偏偏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师尊最看好的徒儿。师尊本来就想把《药毒记篇》传给他,到死都希望他可以接手药师谷,在江湖上放出风头,下一任神医是崔鹤衣。”
谢源扼腕叹息,崔鹤衣却只是微微一愣,眼里的一点点精光浮动了一下,又慢慢暗了下去。他看了看身旁的杨沙溪,犹豫了一会儿:“那……那我以死谢罪?”
长髯老头狠狠一拍他的头,提溜着他的耳朵粗声粗气道:“那这些年我假扮你的债你下辈子来还啊,啊?治死这么多人现在就死,不打算积阴德了,啊?!”
谢源心说敢情你就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