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人来了,他却拍拍屁股就走。这是害羞么?望着谢源迷惘的神色,盗曳不禁感叹左使真可怜,袖子断得如此壮怀激烈,还被人如此冷落。

  他赶忙扯开笑脸摸着满头呆毛,“左使坠崖之日起,教主可就急急忙忙跑来,有好几日还亲自寻去,现在可能是有什么急事等着处理吧!”

  谢源看到盗曳明明尴尬却还要硬挤出来的笑意,全然摸不着头脑,淡淡向他点了点头。

  镇子小,也只有这么一个客栈,饭菜说不好有多可口,幸而谢源饿得慌。摆下碗筷后,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医者,说是教中人,奉教主令留下来为左使诊脉。

  盗曳一拍脑门:“我倒是忘了!这么大事!……请请请先生请!”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他。

  谢源撩起长发,露出额头上的伤口,“都是些皮外伤,先生开些伤药便可。”

  “那是那是,小人自会给大人一一上药。”那医者点头如捣蒜,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放在油腻的饭桌上,伸出手来,“小人先给左使大人把脉,看看有没有伤到腑脏,乱了内力。”

  谢源本来也无所谓,看看也就看看,但这大夫提到了内力,这一点他可吃不准。等会儿一摸,万一内力全无,这要是传出去以后可有苦头吃。他嗖得冷下脸,“不必,习武之人也算是半个大夫,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这、这……”医者有些踌躇。

  “无妨,行走江湖之人,没有那么娇贵。”他起身对医者点点头,“药给我吧,我自己去房里上药。”

  医者掏出一大摞瓶瓶罐罐,一种种看花了眼,谢源遵医嘱比背书还费脑子。

  背后盗曳吹了个呼哨,上前一步,出手拦下了他:“百闻不如一见!左使大人好生厉害,以一人单挑碧瑶宫竟连个伤痕都不留下,碧瑶宫主泉下有知,恐怕是投胎都不敢投了,没面子!但是虽说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现在反正有先生在,把一把就把一把,”说着还哈哈一笑,挤眉弄眼的,“说不定把出个娃娃来嘛!”

  “你把吧,既当爹又当娘。”谢源反嫖了回去,说话间赤色鞭影一闪,乖巧地自盗曳腰上顺下上房的钥匙,卷到谢源的手中。

  谢源突遇变故,半日间疲于应付,很想好好睡一觉,但是上床之后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好不容易养出了些瞌睡虫,夜半突然下起雷阵雨,窗门被疾风刮得啪啪响。他即使是把头埋在枕头底下也睡不着,只好起身去关窗门。刚睁眼的一刹,窗外闪过一道惊雷,在床板上映出一个高举利刃的人影!

  他看着狞利的光心肝一颤:怕的就是这个!

 

  三、兄台你太猥琐了

  

  这种时候身体如有神知,当即往上一纵,跳得刹不住,一下子把拔步床的床顶捅了个洞,痛得他半边脑袋都发麻。只听见底下“碰”得一声,那床板被人生生劈断了,腾起一波尘灰。在半空中的谢源惊出一声冷汗:拔步床三面都是镂空的隔板,因是夏季还笼着蚊帐,都不知道往哪儿逃,眼见那人跳上了床板就要挥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半空中扭了一下躲开刀锋,甫一落地硬着头皮往床外一滚。背后立即火辣辣地一道,是刀剑滚过脊线。他痛得“嘶嘶”直叫,人却不敢停,赤着脚跑得虎虎生风,一边跌跌撞撞一边高叫:“盗曳!盗曳!”

  盗曳就睡在他旁边的厢房,他一叫,那边就传来什么东西滚落下床的重响。

  背后随即刀刃破空,即使白斩鸡如他都以野兽的本能加速。猛地打开门,刃风已触到了他的背心。

  “轰隆!”

  雷过,瞬刹的光明熄灭,眼前一片黑漆漆,只有浓重的血腥味无孔不入。门外的黑影提着刀穿过他的身体,“噗”的一声,没入体内。

  谢源紧紧扣住那人握刀的手,吓得都快尿裤子了。直到那人在他眼前划亮了打火石,他才找回焦距和呼吸。

  “诶呀呀,左使大人受惊了……”盗曳凑近他邪笑,右耳上的耳钉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谢源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盗曳收回穿过他腋下的牙刀,满不在乎地一甩,一串血珠就这样顺着银亮的刀身飞甩出去,淋淋漓漓,没进黑暗中,仿佛会发亮发烫。背后“咚”地一声,是身体失去了支撑倒下。

  谢源不敢回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越想心越慌,随之而来的还有无边无际的疲惫。他揉揉太阳穴,往门外走去:“收拾个新房间出来,这里交给你了。”盗曳与他擦肩,走进门里开始翻检尸体,满不在乎道,“全被兄弟住满了。”

  “借我半床挤挤。”

  “诶?!左、左使大人……!你不会是说真的吧!教主那边没有关系么?”

  谢源梦游一样摸到隔壁,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似乎要隔绝那冰冷又烫人的血气。盗曳的房间里,窗户是关着的,窗外的雨好像小了。

  “还真是个江湖。”他苦笑,也顾不得处理背上的伤,闷进并不舒适的床铺上。

  次晨,他一睁眼就是盗曳口水哗啦的睡脸,四肢舒张得和西方油画里头的土耳其宫女一样,一条腿还搁他身上,沉得要死。拔步床靠墙,他睡在靠里的那一侧,搬开某人的腿踩着就过去了,顾自接过小二送来的脸盆开始梳洗,也不管那人在背后哇哇大叫。

  盗曳说你这个没良心的,晚上玷污了人家早上就把人家踩进脚底的烂泥里。

  盗曳说人家也是命苦从小没爹疼没娘爱,你花言巧语把人家的贞操骗得去你要负责。

  盗曳说人家很乖巧的绝对不会和教主争宠,而且人家的肚子很争气,要么不生生了肯定是儿子。

  说罢,掀开到处起球的棉被跳了出来,只穿着一条裤衩在那里卖大腿,腿毛长得能梳辫子。他说,大爷,来嘛来嘛!

  谢源绞干了毛巾,转身后仰加跳投,“啪”一下正中他脸心:“美人啊美人,为尽昨夜欢,我可是作一生拼,你知足吧。”

  盗曳嘟哝了句“昨天还要死要活的”,把毛巾从拍红的脸上摘下来抹了把脸。

  谢源瞥见床头案上有一套衣服,上头压着自己的鞭子,心说盗曳这人虽然猥琐了些,但办事还真靠谱,没他自己老早就要裸奔了,只是这衣服他怎么都穿不像。盗曳让他双手摊平摆出个大字,轻手轻脚的伺候着。谢源眯眼,他从小虽不至于四体不勤,倒也算是被人伺候大的,这种待遇十分受用:“昨晚上那人什么身份?”

  “谁知道呢,”盗曳撇撇嘴,依旧低着头忙乎,“我说,谢左使还每个都去查么?我们这种人,谁手上不欠着几十条血债,那些个谁谁谁的七大姑八大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