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小小的,软得跟馒头似的。你妹妹现在好像就没小时候乖顺了,书荷最近看到我总吞吞吐吐的。”他补了一句叔夜你可不要生气,我说的是实话。说着又低头找起他的武功心法来。
姬叔夜看着好友,眼里多出些奇怪的神色。
谢源已经十五岁了。十五岁的谢源,就像是一朵迎风初开的花,宫里年幼的美姬比起那种尊崇的颜色,都像是炭笔粗描上去的拙劣之作。不知什么时候起,总被人可怜着的少主突然变成了众人仰望的对象。而谢源一概不知,他痴痴地沉醉在习武传家的世界里。
他不明白那些眼光的含义。
姬叔夜明白得很。
他明白,自己跟众人,眼光是一样的。
甚至更加……难以启齿。
可是现在,他突然要有新妇。
“怎么,本宫为他娶妇,你慌什么?”那个男人在无人的时候这样与他笑说。“你身份尊贵,巫山派的婚约我们又不可违背,阿源正好替你挡一挡。”
姬叔夜握紧了锦障,指节发白。
“源,你知道……娶妇是为了沿袭香火么?”
谢源终于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书,舒服地倒在他的腿上,翻开一页,“知道啊。咯吱窝里蹦出来的。”
姬叔夜笑了笑,温柔地抚过他的发,“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红莲业’上了流沙一阶之后,进阶如此之缓慢?”
谢源一下子坐了起来,不高兴地仄歪着头,盯着自己青梅竹马的好朋友:“怎么?”
姬叔夜咬了咬牙,一副不知当不当说的模样。
谢源也不催,只静静地等着,倚在他的脚弯边。昆仑绝顶夏凉,两人具是着了亵衣,倒在一团软软的锦被中。
“你有没有听说过……合欢术?”姬叔夜悄声道。
谢源皱起了眉头:“父亲练的?父亲说我太小,怕得不了此中精妙,反过来伤身噬魂。”
姬叔夜莞尔:“这倒不必担心,我可以领你。”
谢源瞪大了眼:“什么都被你捷足先登了。你也只比我大一岁而已。”
姬叔夜低头,慢慢攀上了他修长漂亮的手,用薄薄的剑茧摩挲着。
谢源问这就开始了么,虽然仍是一副少年老成,眼底却按捺不住的兴奋,学着他的样扣紧他的五指。“这合欢真奇怪,却是在房中练的,倒省地方。”
姬叔夜哪里还有闲情听他闲扯,附在他耳边衔住了圆润洁白的耳珠。
“听我的话,把衣服……脱掉。”
谢源干净利落地脱了,露出少年刚刚成长开的玉石般的胸膛,犹带着儿童羊脂般的滑腻。
“裤子……也脱掉。”说着,低头轻咬着他的裤带,缓缓解开。
一三〇、我撑了很远的路来告诉你
“好像要在冰床上。”谢源想了想,淡定地褪下了亵裤,“或是水桶里。”
他的好朋友的神色很是古怪。他明明定定地盯着自己,但眼神却不知落在哪里,脸上浮现出一种既安静、又疯狂的表情,谢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茶色的瞳仁里印出自己的倒影,太满了,映不出其他任何东西,使得他看上去没有往日悠然的神采。叔夜就这样带着笑摇摇头,俯身,谢源往后缩了缩:“做什么……嗯……”
他依稀觉得这个好像叫做吻,闭上眼全力感受着内力的波动。叔夜却又疯又狠地啃咬着,让他没有心力集中精神。待到他终于肯放过自己的唇,谢源咻咻地喘着气:“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合欢术当真是练内功?”
叔夜笑得意有所指,微微仄歪了头:“舒服么?”
谢源回想了一番,觉得唇齿相依的感觉很有些古怪,他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不太确定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他微微瞟了眼他的朋友。谢源看惯那张很儒雅的面庞,却不晓得他的嘴唇也那么柔软,比丝绸更滑腻,也比丝绸更温暖。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上那双透亮的眼眸,他会觉得喘不过气来,手脚微颤。习武之人,心定则身定,他现在显然两者皆不定。
但是看着唯一的朋友期待的眼神,他便还是敷衍道,还成吧。
谢源虽然心冷,但这么多年,终归还是被他捂热了。若说迁就,大概在他身上,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的。
姬叔夜起身剥掉了亵衣,把他抱了起来,安放在腿上。他的身体很烫,使得谢源也因为陌生的温度而失却了安全感,额头上晕出了细密的汗。谢源身材修长,此时膝盖撑着床,直起身子想把两腿合拢,“硌得慌,什么东西?”
姬叔夜心生出一种见不得人的快感,卑鄙又下作的,使得他不再愿意对着朋友绯色的眼睛。谢源就觉得他靠近,灼热温湿气息熨上了自己的颈项,缓缓游移着。那里的脉搏忽而重了起来。素帐早已被姬叔夜解下,现下,整个帐中连呼吸声都没有,相当安静,两人又靠得如此之近,他的脉搏声一定是被听闻了。
谢源很有些恼怒,习武之人呼吸当绵长,他年少心野,总是为此被父亲打骂。此时怕被姬叔夜比下去,不由得想静坐调息。但是叔夜靠得那么近,唇舌熨帖的感觉让他每个被爱抚的毛孔都情难自禁,神思都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你小心。”谢源强忍着没有把他一掌拍出去,微微皱眉,“那里是命门。”
扶在自己的腰上的那双手疏忽收紧,密不透风地熨帖着。谢源咬着牙,在朋友的手中……他觉得自己太过纤细了。
“别说话……”姬叔夜嘘了一声,就着相抱的姿势衔了他束发的玉簪,缓缓抽出。一头烟山翠墨似的长发泼下,混着湿汗勾勒在一片洁白纤韧的腰肢上。
“源……”
那枚玉簪落在锦被中。
“我爱你,你懂么,我爱你……”
……
“这么心急干什么?”谢源按住他的肩膀,撑着被褥坐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姬叔夜抵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息着。
“你这个样子……好像离了我就要死了……”
姬叔夜咳嗽几声,虚弱道是。“你明明知道的。我们聚少离多,我的心思又全牵在你身上。”
纤细的手指抚上他温润的面廓:“我爱你。”
“嗯?我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给你下刻骨铭心。”姬叔夜笑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触着他的背脊,“哄我?”
“和刻骨铭心没有关系。早就没有关系。”他虚弱地笑起来,“我爱你。”
一滴眼泪打在姬叔夜的脸颊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多很多咸苦的泪水。
姬叔夜收敛了笑意,抬起手掌。泪水落在他的手指,他一翻掌,便落进了他的手心。
谢源收紧了臂膀,像是在安慰一个离家很久的孩子。
“那些事情我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是你,现在想来也没有什么关系。哪天你拔出剑来对着我,我也不会躲……听凭你的意思吧。”
姬叔夜低声道我没有。他眼中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