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着。”

  “我们可能没有这么多钱花在这上头……”计都算了算,“在收购秦家的金券时候,我们的钱就差不多花得精光。”

  “要钱作何?”谢源眼里闪过一丝冷锋,随手一指,“这整个城池现在都是我们的,懂么?!城中的人,现在我们即使要人头,他们也得双手奉上,不要说粗粗几百斤药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整个西凉,是为了供着他?”

  说罢,旋踵便走。

  计都在原低头跟上,藏起了眼中的冷锋。

  同时,城外有八个披着黑色大氅的人肩扛一顶软轿,飘忽从天而降,后头跟着个持八尺蛇矛的火眉大汉。墙头上值夜的龙骑军被这无声无息的敌情惊吓,瞬间抽出角弓,却发现弓弦在一道流光之下应声而断。

  而后,他自己也一点都动不了了。不远处的兵士发觉异常,飞快地上前,那八个黑衣人也立马排成一堵铜墙,拦住了去路。

  “不必惊惶,在下是来寻人的,不是来闹事的。”无风自动的黑色帐纱下,传来异常温柔的声音,闻之如沐春风。“四叔,解开他的穴道,让他去通传龙夜吟,便说千绝宫姬叔夜拜见。”

 

  一二二、一家之主可不姓谢啊偏房们

  

  “我今天来,是把这些东西还给你的,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陆铭放下了一摞书,闷闷道。熊孩子不转身,楼琛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从熊孩子进门时那双闪躲着的大眼睛里,明了了他的来意。

  他坐在青石台阶上磕了磕烟杆:“怎么回事。”

  陆铭挺起背脊:“我……我觉得这个都、都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喜欢一个人闯荡江湖……”

  “瞎扯!军国大事,在你眼里就是意思?!”楼琛收敛了懒散的样子,陆铭竟感到一丝威压。他不示弱地梗着脖子,却终究抗不过那种锋锐的眼神,讷讷地别过脑袋,像是被父亲庭训的孩子。

  “是不是谢源?说实话!”

  陆铭摸了摸书脊,把它们推得更远一些:“他不喜欢,我也没办法。”

  “你自己呢?你问过自己的心么?年轻人,哪有像你这个样子的。”

  “我不重要的。”陆铭的脑袋低得都要埋胸口了,“我想不想都无所谓。”

  他叹了口大气,“反正阿源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

  “窝囊。你为谁活着?”楼琛冷笑一声,吐出一口长烟,“还不如去死。”

  陆铭回头看看他,看看苗圃。他默默地走到开得正艳的石榴花前头,抚摸着艳艳似火的花瓣。火色流淌在水塘中,锦鲤浮头,就模糊了天空与水面。“也不是……这么说。”

  楼琛抽着烟。

  “你出门的时候会让人照顾你的花?”

  楼琛挑眉不语。

  “将军是很爱花的人吧……”陆铭低声道,轻轻笑了起来,“阿源虽然看上去懒懒散散,其实就跟花一样的,娇气得很。你不全心全意照顾他,他就不愿意在你眼前开放。我其实……就像将军一样,想呆在一个地方,等一朵花开。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他渴了我就浇水,他饿了我就施肥,给他松土让他过得舒服点儿,他愿意去哪儿,我就把他端在盆子里骑马去,只要他能晒到太阳就好,这样我也会很开心。我没有想过那么大的事,擅长不擅长也好,绝世不绝世也好,如果我没了我的花儿,那我大概做了皇帝都不会快乐的吧?”

  楼琛又是冷哼,“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情什么爱?知道什么皇帝高兴不高兴?”

  陆铭涨红了脸,“这个……这个不分年纪的!你看,你到现在都没有娶到媳妇,我已经是有人家的人了!我比你强多了!你以后若是不懂……可以来问我……”

  楼琛闷笑,眼神突然变得很深,像是想起了什么。陆铭觉得这种时候,楼琛就变得不像楼琛。

  他回神,勉强笑道,“你们也算有福。只是花,也要看什么花。你觉得你们家那个,算什么花?”

  陆铭愣了愣,脸庞更是红,大眼睛一瞟一瞟的:“这个……这个在将军面前不好说的吧……这个我要在被窝里跟他偷偷说的……”

  楼琛看着他的窝囊样,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你跟在他身边,一定还会有机会东山再起。”

  “哦,是么?”陆铭看起来不是很在乎,“那我就等着好了。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马车丁玲丁玲从门前驰过,少年的影子一跳一跳没进了远处的夕阳里。

  “你想见绿珠么?”

  “绿珠……绿珠……绿珠!”

  铁链丁零当啷地响起来,囚犯短暂地醒转了神智,用力地在刑具中挣扎起来。他披头散发,满身的血污,与之前的贵介公子判若两人。一旁的狱卒手里握着刚淬完火的烙铁,将带着焦肉味的铁钳扔进凉水里,阴森的刑堂里刹那就是一阵白雾。

  龙夜吟笔直地坐在对面,像是座沉重不可违逆的律例。他的披风静静地下垂,比黑夜更黑。

  “我会让你见绿珠……”

  李牧之喘息着抬头,眼里似乎有了一点光亮。

  “但是你得把眼睛留下。”龙夜吟静静道,“一双。”

  胸口的烙伤火一样烙烫着疲惫不堪的神经。李牧之的神智又开始涣散。龙夜吟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和绿珠分开,关进这深不见底的囚牢……已经多久了……

  一盆冷水狠狠泼来,浸湿了单薄的衣衫。流水漫过他的赤脚,都沾染上了一层浓酽的血色。

  “绿珠……她怎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龙夜吟不答话,只淡淡地问:“你要不要见她,一双眼。”

  李牧之疲惫地垂下头颅:“我……我想见她……”

  上头的铁门吱呀打开。

  龙夜吟一瞬间想从椅子上跳起来。苗圃监狱的最底层,他下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有这个胆量与权限让牢头开门的,放眼西凉城里就那么一个。

  但是他旋即抿紧了嘴唇。他没有错,他只是在报仇雪耻,他的父亲看着他,纵是谢源也拦不住。

  轻捷如猫的脚步声响起。余光里,玄色的重锦大氅拖过冰冷的石阶,龙夜吟警觉握刀,来人不是谢源。

  “那日与龙将军在阵前远远对望过一眼,别来无恙啊……”

  龙夜吟起身:“千绝宫主?”

  身材修长的魔教教主背手立在监狱中央,闲散地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一扇小小的通风窗,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因他束得极高的立领而投下阴影,更显苍白。他比龙夜吟想得要年轻,是个异常高瘦的青年,且眉目温柔,看起来让人很是舒适。

  “这个可怜人是谁呐?”姬叔夜啧啧两声,进门抬起李牧之沾满血渍的脸,“让我看看,这不是李家的公子么……好端端一位太子爷,龙将军还真是不讲情面呐。”

  说罢,他从袖中抽出一条白色布巾,一边踱步一边擦手:“龙将军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龙夜吟皱眉。

  姬叔夜笑,异常温柔:“我非常重要的人跟随龙将军出征,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