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章(1 / 1)

无心插柳 公叔度 2000 汉字|14 英文 字 2个月前

敢劳动人民,他这就是罪大恶极。所以盗曳没啥野心,就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可是现下……他看着一旁哔哔啵啵的火塘,屁股底下铁制的座椅,恨不能钻出去长嗥一声:他居然坐在龙家的宗祠里议事,揭竿造反了!

  “瞎扯八道,”谢源打他的头,“我们是忠心耿耿拱卫王域来的。”

  “那我还杀了人家州牧……”盗曳缩了缩脖子。

  “那是叛徒。”谢源平静道,手下却哗哗不停,不知在写些什么。“现下城中一切事宜都交由龙骑军接管,但是我们的人手不够,你们几个都得领事做。盗曳,你调教几个人,暗处监视几个重要人物,特别是十二家商会主人。这几天绝对不能让他们出城,也不能让他们受龙骑军盘剥,听见没有?”

  盗曳接过他的纸条,上头的人名他见都没见过:“哟呵你以为干这一行这么容易!没事儿就挂墙上,轻功飘忽来飘忽去的,老子可是练了十几二十年!”

  “不行你就回千绝宫喊几个嘛——”

  “你这是接私活!小心被长老会知道吧你,非抽你的筋骨不成!”盗曳拿了纸藏在怀里,大喇喇踩着马靴回房睡觉去了。

  “阿昭你接管城中金吾。这里的金吾卫太不像话了。今天若耶溪上不少死尸,早先各个区把若耶溪都划分了个干净,这次他们可厉害,撑着长杆把尸体推到别人治下的河段,推来推去推了一夜。金吾卫的校尉已经拉出去砍了,你去管管。”

  阿昭抱着脑袋一脸无聊:“啊……这种事呀……我不想做呀……”

  “那你想去龙夜吟手下当兵?”谢源笑起来,转着手中的小羊毫回头,望向正在和偏将讨论城防的龙夜吟。龙夜吟感觉到他的视线,静静地看过来,阿昭对着他长长的玄色披风比了个怪脸,做了噩梦似的窜出去,逃得飞快。

  “计都你还是留在我身边批公文吧。”谢源揉了揉眉心,叫来龙夜吟的贴身护卫,把刚写完的信再浏览了一遍,盖上火漆封缄递给他,“送去帝都,不用走得太快。”

  “那我干什么啊?”陆铭有些坐不住了,谢源和计都整了整公文都打算回房细说,就剩下他一个孤零零地呆在大圆桌前。

  谢源回身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叫住了那侍卫,拿回信撕了个粉碎。他疲惫地招了招手,陆铭跑过去拱在他身边。

  “你什么都不要做。”谢源温柔地拨着他的刘海,计都见状,识相地退了出去。墙上的松明将厅堂照得雪亮,抬头便是月光溶溶,照进千疮百孔的屯兵洞,在上头交织成月光的海。十年之后,这里终于有了铁蹄长枪。

  谢源把他按下来一些,抬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小鹿什么都不用做。”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为什么?”陆铭的大眼睛温柔得能沁出水来。他绕过谢源的肩膀,摩挲着他松散地束着的长发。

 

  一一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公公

  

  两人搂搂抱抱地回房。陆铭早就把屋子整得干干净净,谢源换好丝质的白色睡衣,他就端来了脚盆子,两个人浸在一个木盆里洗得舒服。谢源擦完脚就不客气地坐在他腿上求抱。谢源平时很少有这么示弱的时候,陆铭殷勤地调整好姿势把人偎进怀里,任他在怀里乱滚乱动换姿势。谢源坐舒服了,就摸他的脸,陆铭被他香得打了个喷嚏,乖觉地把脸凑到他手心里,闷闷地呼了两口气:“你这是什么味道啊,难闻死了……你沾了什么?”

  谢源不答,只是靠着他的额角:“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爱我就好了……”

  “我已经很爱你了……不楞更爱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不能……”

  陆铭难得煽一次情,却把人逗得直笑。他也好脾气地跟着笑,看着谢源在灯下稀疏却长得离谱的眼睫,轻轻贴上去用唇舌刷了一遭:“不楞。”

  谢源一口叼住他的舌头尖,“舌头愣长……”

  “我来好好爱你嘛……从后面爱行不行啊?”陆铭手脚并用地把他按床上,麻利地拉开了交颈。今天他真气坏了,那大老粗居然大庭广众之下把他媳妇儿给剥了个精光啊,全城人都看去了呐!

  谢源真心觉得他的眼睛漂亮,纤细的手抚摸着他的眼眶:“其实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傻乎乎嘛……”

  说完,两眼一抹黑赶紧睡着,气得陆铭咬着被子怨气冲天。

  第二天起来谢源就把龙夜吟叫到没人地儿,摊出一张舆图来:“下一步打算干嘛?”

  龙夜吟坚毅冷峻道,报仇。

  谢源爆了粗口,“你这是报完仇就想一走了之?”

  龙夜吟估计本来是很想点头的,看他青筋暴露,便窥探地沉默着。谢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就一座孤城。万一王域打过来,别说其他,就是军粮都供不上。”

  龙夜吟嗖地抬头。这个他很警觉,十几二十年饿出来的饥饿基因。他想了想,“西凉这里不产米粮,还带往东走。”

  谢源指了指最近的两座小城池“五鹿”和“百泉”,“这是粮仓。”

  “太冒险了。”龙夜吟拗着马鞭,敲着博望山一带,“我的人马连守城都不够。”

  “那就不用守,打下来再说。这两座小城既不是王域辖地,也不是南晋地界,百多年前封给了两个公爵做食邑。但只是食邑而已,封地在名义上还是隶属西凉,传到现在就是俩个小地方不经事的富家翁。你既然做了西凉执守者,理所当然那就是你的地儿。”

  龙夜吟无奈地苦笑道我还不是,谢源玩味一笑:“很快就是了。这么大事儿,王域不是派兵就是寄符节。”

  “当然是派兵。”

  “打赢了就派符节。”谢源笑起来,牙齿白净可爱。

  龙夜吟亦笑,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宠溺的孩子:“我只有那么点人,不可能的。”

  “所以你留下来也于事无补。从你踏进西凉开始,这就是一场赌局,看谁赌得够大。我们的盘口并不算太差,要走乘快,现在谁都想不到你会胆敢离城。”

  龙夜吟低头走了两步,玄色的披风像是有生命的东西,划过诺城中漂浮的灰尘与光路。他的披风比夜色更深。

  谢源在一旁推波助澜:“打仗的事我不懂,打仗之外的事尽可以交给我,你也看到了,西凉现在的事情不是光靠龙骑军可以解决的。”

  “我无所谓,但是万一王域大兵压境,”龙夜吟按住了他的肩膀,“你就走吧。”

  谢源只是笑:“战场上的输赢,很多时候是在朝堂上决出胜负。我们现在除了一座孤城什么都没有,输了也大可以跑回西域,这样想来后路很多。但是王域不一样,王域就是一方诸侯,但是比谁都更想做诸侯王。若是觉得自己输不起,往往输得更惨。这样讲来我们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