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人恐怕并不是他的对手,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他们夫妇,杀手定然不是简单人。
“破浪,你且把事情发生的经过细细说给我听,切不可漏下一处。”简怀箴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对简破浪说道。
简破浪应声道:“是。从我生下来开始,就同我父母隐居在武夷山的茶林中。我们甚少与外面的人打交道。从我记事起,我们就不曾离开过茶林。茶林中十分宁谧,平日里除了雪白色的山茶花和碧绿色的青草与我为伴,就是母亲养的几只小白兔同我亲近。我父亲也不太教我功夫,日子一直过得很宁静。”
“直到”,他的眼中露出激动的神色:“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出去和乡民买米,比平日里回来的晚很多。母亲问他发生什么事,他只是唉声叹气,说平静的日子大约要到头了。明日就要带我和母亲进京投奔公主姑姑。我便问父亲公主姑姑是谁,外面是什么样子。父亲就给我讲了很多你们一起经历的事。后来,天就亮了。”
简怀箴见简破浪说来说去,总不得要领,心中甚为急切。江少衡扯了扯她的袖子,道:“你且听破浪细细说来。说不得这些琐碎的事便是线索。”简怀箴素面微微沉吟,点头道:“你说得对。”
简破浪继续说下去:“第二日一大早,父亲便催促母亲收视东西。母亲在房门前的桃花树下坐了很久很久。那棵桃花树和我一般大,听说是当初父亲特意买来种上的,母亲很喜欢,动不动就喜欢坐在下面。我看得出她很伤感,她对父亲说,不想到平静的日子过得这般快。父亲却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难道为小家而舍弃大家,眼睁睁看着坏人作恶而不管么?”
简怀箴、江少衡、纪恻寒听到“坏人作恶”四个字,互相对看几眼,彼此心中便有些明了。恐怕这便是一切厄运的开始。
果然,简破浪说道:“母亲听父亲说完,便说,我是皇室的公主,难道皇室有难,我不忧心么?只怕我们有心,未必有力。父亲说,我妹子怀箴公主在朝中恐怕是有些势力的,断不至有心无力。母亲听完,便没有说什么,默默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就在这时候,有三个蒙面人,闯进茶林来杀我们。他们不是父亲的对手,不到半个时辰,就被打退了。可是没过多久,又有几个人来到茶林之中。”
“那些人的功夫如何?”纪恻寒问道,“文英兄可有告诉你,那些人用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简破浪摇摇头:“那倒是没有。那些人的功夫,恐怕比我还要高些。父亲也不怕他们,来一个对付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后来,母亲也出手了。母亲用的是鞭子,那些人也很是顾忌。如此,一日下来,父亲母亲都没有受伤,却都累了。那些追杀的人,也受了重创。我们怕他们晚上再来偷袭,便三人轮着休息。谁知他们一晚上竟然都没有来。等到第二天,更是连人影都没有了。”
简破浪说得很是详细,众人都觉得历历在目一般。他继续缓缓说道:“第二日,我原以为父亲会带着母亲和我来京城找公主姑姑,谁知他却不曾动身。我觉得很是奇怪,问他,他也不肯说,教我不要打听太多事。我素来最怕父亲训斥,便再也不敢多问。”
简怀箴望了简破浪一眼,道:“可是你的父母之中人有受了内伤?”
“公主姑姑料事如神。那天几十场车轮战下来,我原以为父亲和母亲只是累了而已。后来才知道原本是母亲受了内伤,需要调养些时日才能出远门。那日,父亲嘱我好生看着母亲,便出去向乡民们买马车。我闲着没事做,便在茶林门前练功,谁知,竟然在茶林中发的入口处发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虚弱,像是迷路了一般。我可怜她,便收留她住了下来。
“是她害死了你的父亲母亲?”江少衡剑眉一轩,问道。简怀箴与纪恻寒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便齐齐望着简破浪。
简破浪双手蒙住脸,露出十分痛苦的神情,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我给她弄了吃的后,见她好了很多。我怕父亲回来见到有陌生人会不高兴,便催促她快些离开。没想到她的脚被捕兽器夹到,不能走了。我没有法子,只好把她藏在我的房中。父亲回来后,告诉我和母亲马车已经买好,明天就会启程到顺天府。晚上,我偷偷送了饭菜给那女子吃。吃完后,我便躲到柴房睡去了。谁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便去找父亲和母亲,结果发现他们母亲已经死了。而父亲,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简怀箴脸色灰白,神情漠然,道:“哥哥没有告诉你,是谁害死了他们?”
简破浪摇摇头,道:“没有。他只是嘱咐我让我来京城找你。只有见到你,才能告诉我的身份,若是旁人,谁也不能说。他让我告诉你一个大阴谋,是说到这里,爹爹便便没气息了。”简破浪把头埋在双膝之中,显然很是痛苦。
简怀箴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破浪,你莫要难过。哥哥临终之前,把你托付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也一定会把杀哥哥的人找出来。那个女人呢?你救的那个年轻女人,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埋葬了爹爹妈妈之后,忽然想起那个女子,我怕她也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便推门进去找她。谁知道,已经找不到了。”
简怀箴听简破浪说完整个事情经过,低下头,独自沉思一会儿,重又抬起头来,问江少衡与纪恻寒道:“江大哥,纪大哥,你们怎么认为?”
纪恻寒沉默未语,江少衡轻轻摇着折扇,道:“以我之见,恐怕是文英兄撞破了什么人的大阴谋,被他们追杀。只可惜派去的杀手都不是文英兄的对手,敌人便想出法子,派一个女人,混入茶林之中,害死文英兄夫妇。纪兄,你是什么看法?”
纪恻寒抬起头来,扬眉道:“英雄所见略同。”
“什么?你们说什么?你们说是那个女人,是她害死了我的爹爹妈妈?是我救了那个女人,若是当真如此,岂不是我害死了生身父母?”简破浪有些歇斯底里道,显然是受到很大打击。
简怀箴凝视着他,摇摇头道:“破浪,你先不要责怪自己。你救人没有错。我相信,一切要么就是意外,要么便是有人部署好了。你久居深山之中,涉世未深,自然是不懂人间险恶。哥哥临死之前,把你托付给我。姑姑以后便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