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之中,却满怀感情。心中不禁感慨,心道:倘若父亲尚且在世,能与他们这些故友把酒言欢,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惜
说话间,简怀箴与江少衡的一盘棋已经下完。简怀箴回头,见到于冕,见他与唐惊染受伤,已然料到出了大事,却仍未动声色,命人去买药为二人医治。
当下,纪恻寒在石凳之上坐了下来。于冕与唐惊染上前见过简怀箴,并把这半月以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简怀箴闻言,大惊道:“距离皇太子被抓,已经有半月有余。倘若对方真想对付皇太子,恐怕他性命堪虞。”
“我看未必。”江少衡摇着手中的折扇,悠然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江大哥的意思是”
“他们抓走皇太子,其意未必在皇太子。在于谦后人,也未可知。”江少衡略一沉思,道。
方寥亦道:“这件事情巧合太多,亦太奇怪。不管对方意在谁,整件事太过于古怪。恐怕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纪恻寒摇摇头道:“多少年过去,你们想事情总是想得那般复杂。这件事不管谁是谁非,对方想对付的是谁,有什么干系?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总是有法子对付。当务之急,却是救出皇太子。”
简怀箴深以为然,道:“纪大哥所言有理。惊染,你和冕儿有伤在身,先留在南京,去栖霞山烛影摇红总舵养伤。方大哥,麻烦你陪着惊染和冕儿。我相信倘若幕后之人当真是想要冕儿性命,他们不会就此罢休。江大哥,你同我入宫面圣。纪大哥,此次你出山而来,想必要回京见很多人。你也同我们一起回京吧。”
方寥、江少衡与纪恻寒都点头答应。于冕到今时今日,见到简怀箴运筹帷幄之中,几个绝世高手都对她言听计从,心中不禁肃然。
简怀箴同方寥、纪恻寒很快离开南京城,骑马回到顺天府。一路之上,极为顺利,并未遇到半分阻滞。进入顺天府,果然见到守卫森严,处处贴满了于冕的画像,显然是朝廷已经下旨捉拿于冕。
简怀箴正想入宫觐见,忽然有人匆匆迎上前来,跪下道:“请问可是皇长公主?”
简怀箴暗暗纳罕,扬眉问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本宫的身份?”
“启禀长公主,是若嫣姑娘派我来此等候。皇长公主与几位仪表不凡,卑职一眼就看得出来。”来人倒头就拜,说道。
简怀箴半信半疑,问道:“若嫣让你来,所谓何事?”若嫣是简怀箴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平日里宫女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但是来人的打扮,又不似是皇宫中人。简怀箴难免心生疑虑。
“启禀公主殿下,若嫣姑娘收到消息,说有人在京城尚书府闹事。因此,特意命在下前来迎接公主。闹事的人,自称是公主的亲人。兹事体大,卑职不敢怠慢。”来人恭敬道。
简怀箴这才明白,原来来禀告的人,乃是尚书府的护卫。想必是零落听说有人在尚书府闹事,特意派了若嫣去看。若嫣去到之后,不敢自己定夺,又从零落处得知简怀箴即将回京,才特意命护卫前来通告。
纪恻寒笑得洒脱:“有人胆敢在公主的尚书府闹事,胆子当真不小。”
江少衡低头想了想,问道:“你的亲人也只剩下朱家皇室与文英兄夫妇。难道是文英兄夫妇回来了?”
意思一缕攀上简怀箴的眉头,她微微沉思道:“若是哥哥回家,总不能在自家门前闹事。我们且去看看吧。”于是,一行人直奔尚书府而来。
还没走到门前,远远的看到有个青年人端坐在门前,不肯起身。周围密密麻麻站了一大堆人,若嫣也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简怀箴跳下马来,上前问道。
十九,简破浪
若嫣见到简怀箴,上前道:“启禀公主,这位公子是昨日来到的。他来到尚书府后,也不进门,只是扬言要见公主。尚书府邸的护卫把消息带到宫主,零落姑姑命我前来查看。护卫们告诉这位公子,公主不在宫中,让他择日再来。他口称是公主亲人,便坐在门前不肯离去,已经从昨天坐到现在了。”
简怀箴微微皱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青年人已然跳了起来,望着简怀箴惊喜道:“你就是我姑姑?”
简怀箴抬眼望去,见眼前的人二十来岁,浓眉大眼,额头方正,俨然便是兄长简文英年轻时候的样子。只是与简文英相比,眼前的人多了几分憨直,少了几分伶俐。简怀箴心中一动,已然明白来人是谁了。
她亲热地拉住来人的手,笑问道:“你爹妈可好?”
“不好。”青年人望着她,说。
“怎么不好?”简怀箴愕然道。
“都死了!”来人的脸色,刹那间暗淡下来,望着简怀箴,眼中就要有英雄虎泪流出。
简怀箴闻言,不亚于晴天霹雳,身子微微一颤,往后退了几步。江少衡上前去,才扶得住她。江少衡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臂,柔声道:“一切先弄清楚再说。”
简怀箴心绪平静些许,咬着银牙,问道:“为什么都死了?”
青年人抹了抹泪水,脸上露出些许茫然之色,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死了。”
简怀箴听他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心中又气又急。江少衡走上前去,轻声说道:“不如进府中再说吧。”
简怀箴这才恍然惊觉,周围耳目众多,因而点头道:“好。”于是,众人跟随她走入府中。简怀箴命若嫣打发护卫出去。等到房中只剩下可信之人,简怀箴这才问青年:“是的父亲,可是我哥哥简文英?”
青年点头应道:“你是公主姑姑么?倘若你是公主姑姑,我父亲便是简文英。”
纪恻寒不禁莞尔,道:“倘若她不是你的公主姑姑,你父亲难道就不是简文英了么?”
青年人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是。”又道:“不是。”半日才说道:“既是,又不是。我却不晓得怎么说。我父亲临终之前嘱咐过我,见到任何人,都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除非是见到公主姑姑,才能告诉她我是谁。”
简怀箴让他坐下来,道:“我便是你的公主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否可以告诉我?”
“姑姑请受侄儿一拜。”青年人顿时泪眼婆娑,倒头便拜:“我父亲正是简文英。我是他的儿子,名叫简破浪。我父亲和我母亲,不知怎的忽然就死了。我父亲临死之前,嘱咐我一定要来京城,投奔姑姑,才可以躲过杀身之祸。”
简怀箴闻言,略略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不过简文英与落雪公主几十年前便去世外隐居,并不曾听说过他们有什么仇人,是什么人与他们有这般深仇大恨,非要追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追杀他们?而且,简文英武功出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