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明白,怎么一只没有脑袋的兔子就有这么多说道?”
张立咧了咧嘴,瞟了一眼老爷子:“这个说起来有点麻烦,一般猎户打兔子用的多是套子一类的,即便是用枪也大都是用的火燎杆大抬杆一类的火枪,那种枪打在兔子身上得打进去不少沙子粒,可是林三买的这只烤兔子上一个沙子眼儿也没有,我估摸着,这是用快枪打的,这里面就有说道了,一个山里猎户怎么会有快枪?”
韩杰打断了张立的话:“张立师兄,我就是想问那兔子没有脑袋是咋回事?”
张立看了看韩杰,说着:“那只兔子脑袋一定是让那家人家给砍下去了!”
韩杰继续追问:“他砍兔子脑袋又是为了啥呢?”
林宝辉这时也听出来了,他插嘴说道:“为啥?因为这个猎户能一枪打中兔子的脑袋,他怕咱们看出来,所以才这么干的!他要是没生动咱们的心思他砍兔子脑袋干什么!”
······
天刚一擦黑,杨锋和姚朗两个人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华三的另一个窝子。
狡兔三窟,对于华三这个在关外混了多少年绺子的老胡子,这个道理他实在是再明白不过了。
剃头刘既然能找到杨锋和姚朗,说明那个窝子已经漏了底*,所以华三换了一个地方。
华三用钦佩的眼光看着杨锋和姚朗,因为他的这个窝子还没有来得及和杨锋姚朗说过,可是这两个人竟然能够找到,就凭这一点,华三没有理由不佩服这两个年轻人。
杨锋和姚朗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带着褚快手出了门,华三恭恭敬敬的送出了大门,然后轻轻抹了一下鬓角的汗水,心里暗自思忖:“到底是老刀把子的人,不然他们哪有那么容易找到自己!”转念又一想,华三又有些后怕:幸亏自己没有动什么手脚和心思,要不然,哼哼---
姚朗虽然知道杨锋这次找华三拿东西是为了去北平,但是他始终猜不透杨锋要去北平干什么。
姚朗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杨锋了。
褚快手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他还是觉得很兴奋。
等三个人换好了装束上了火车,褚快手这才低声问道:“二位老弟,这次咱们要去哪儿?”
杨锋看了看褚快手,低声回了一句:“北平!”
褚快手看了看杨锋和姚朗两个人的表情,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火车开了一会儿,打扮成少爷模样的姚朗开了口:“二哥,我觉得这身行头太扎眼了,尤其是这玩意儿,带在身上不是太招摇了吗?”说着,姚朗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那块从佟家弟兄身上抢来的金表链子。
杨锋笑笑:“老四,你真是没见过世面吗?少来这套,你看看,我和老褚谁像有钱人家出来的。”
褚快手也笑了起来:“姚老弟,我跟你说,这块表那是有来历的。”
杨锋和姚朗虽说见过不少怀表,但是他们谁也不懂这些表的说道,听褚快手这么一说,姚朗来了兴致:“老褚,你说说,这表有啥来头?”
褚快手看了看四周,见周围的旅客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低声说道:“老弟,上次你们拿回那些东西不是让我去换钱吗,我就找人看了看这东西,有个修表匠认得这东西,说这块表的牌子是什么亨达利牌的,他还说,这块表起码得有几十年了,还说当年那个什么德国来的霍普兄弟在上海刚开亨达利钟表店特制了这么一批,据说是为了在上海站稳脚跟专门进京疏通王公大臣用的。他还教给我,说那表上面有个开关,你只要拨动那个开关,表里面就有叮叮咚咚的洋曲子打点。”
姚朗和褚快手两个人聊得热闹,一旁的杨锋却没有听进去多少,他靠在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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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了底:暴露的意思。
*姜罗锅、姜光景:指毅军第三任统帅姜桂题,因为姜桂题年老时有些驼背,且不善言辞讲话,常带“光景、光景”的口头语,人们当面奉承他姜宫保、姜大帅,背后常叫他姜罗锅、姜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