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难忘的战友米耶夫(1 / 1)

星途之危 UF15虚谷 4885 汉字|1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二十二章 难忘的战友米耶夫

看下书我要网网 更新时间:2010-8-15 7:30:44 本章字数:6356

天黑以后,风大了不少。

那些杂草被刮的左右摆动,这倒更有利于我们隐在里面行动。很快,我们就接近了那个飞碟,经观察,没发现有白毛人看守。大家弯着腰聚在飞碟的后面,维卡斯基做了最后的行动和人员布置。我被留在这里看守巴拉库和白乩人B,其它人分成两路,从山洞两旁包抄上去。我心里对这样安排,十分不情愿。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觉得把塔莎或者菲尔留下来看守已足够了。我一个男子汉,这时候,就应该舍生忘死,去冲锋陷阵。

两路人马开始行动了

“老实点!”我让巴拉库他们蹲在草丛那儿不许乱动,为保险起见,又检查了一遍捆绑他们的绳索。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便悄悄走到飞碟的右侧,想看看船长他们进展的如何。结果挺失望,我睁大眼睛也看不见两路人马的踪影。这当然毫不奇怪,假若我能看见那里的白毛人,它们也一定能看见我。下午,瞧见那里有好几个山洞,现在只看见一个山洞里闪着火光。从火光的高度来看,洞口离地面应该有好几米高。

突然,我听到尼鲁的叫声,声音是从洞口方向传来,紧接着船长他们持枪的身影闪现在火光中。就在我兴奋地刚站直起身子,一双手从背后将我的腰紧紧箍住。我下意识地触摸到一双毛茸茸的手。刚想回头,脖子已被掐住,又一只毛手伸过来扣住我的前脑门,然后把我的头使劲往脑后扳。我挣扎着想喊叫,可怎么也喊不出声来,那两只手太有劲了,相比之下,我的手根本起不了作用。我感到脖子已经快要扳断了,眼珠使劲地上翻,感觉天空是一片亮光,大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这片亮光也逐渐在暗淡下去,灵魂已经出窍,它正在急速离开我的躯体。脑后“扑”地一声响,我双脚一软,身子象布袋一样倒了下去。

我并没死,意识正在慢慢恢复,我象个被打晕头的拳击手瘫倒在地上。想不到当我睁开眼睛,蹲在旁边等我醒来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被我看管的白乩人B。他不停地用手扒拉我的脸,见我醒来,惊喜的手舞足蹈。他扶我慢慢从草地上坐起来,这会儿,我这才看见,离我不远处,还倒着一个白毛人。B打手势告诉我,是地上这个白乩人朝我偷袭,又是他用石块把他DD救了我。他还比划,是地上这个白毛人偷偷解开了他和巴拉库的绳索,巴拉库已经跑了。

我懊恼地用手从地上摸起眼镜戴上,脖颈僵硬着,左右动一下都很疼,头一直昂着,朝下压低更是疼痛难忍。此刻,这还并不算让我最痛苦的事,最让我痛苦和自责的是跑了巴拉库。我痛恨自己的失职、愚蠢和无用,连个人都看不住。我沮丧极了,我感到无颜面对大家。

船长他们进展的很顺利,菲尔说,整个过程没费一枪一弹。洞里的白乩人见他们突然闯入,根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白乩人起身抓起石矛想反抗,被尼鲁扑上去咬住了胳膊。年长的白乩人马上“叽里叽呱”地冲他们说了一通,他们一边听一边瞅着丹尼和米耶夫手里的枪,看上去他们很惧怕这东西。

“第一次行动太完美了,呵呵,很轻松就宣告胜利。”菲尔说着拾起地上的行装,她让白乩人B去拿剩下的几个包。这时,塔莎和曾勇华也从坡上跑下来,大概见菲尔来接我没及时返回,怕出事就赶过来接应。

我跟随他们进入山洞里,船长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如实把事情的经过向大家说了一遍,还好,大家没有怎么责怪我,这反让我心里更加难受。

“问题是巴拉库会不会跑回去通风报信。”米耶夫说。

菲尔说:“金蚺知道以后,肯定会赶过来。那样的话,此地不能久留,我们早做准备。要不,马上往别的地方转移。”

年长的白乩人这时跟塔莎比划,他要表达的意思大致是这样: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巴拉库和金蚺赶不到这里。我问塔莎是怎么看出需要一天一夜?塔莎说白乩人指指洞外的天,又将手掌一开一闭,这一亮一暗不就是一天一夜么。

洞的另一侧,白乩人B正按船长的吩咐,与那六、七个白乩人交谈。很快,他就把情况反馈给了我们,原来,金蚺叫这些白乩人留守这里,主要是搜捕另一个逃跑的外星人,目前还没有捉到。那个加害我的白乩人是他们放在洞外的哨兵,塔莎已给他脑后的伤口做了处理,这会儿它已苏醒过来。

为了安全,船长还是让米耶夫在洞外设了哨。尼鲁竖直耳朵卧在山洞入口处,有它监视这些白乩人,我们休息起来放心多了。我们在离尼鲁不远的地方又引燃一堆火,大家围着火堆坐下,塔莎往船长的烟斗里摁了一种植物的叶子,她说以此可暂代烟叶给船长解馋。菲尔好象在火上烤着什么,烤熟之后,她叫来年长的白乩人,让他拿去一些分给那些白乩人。

“尼鲁,这是你的,接着。”林青把一大块肉扔过去。

尼鲁立起前腿,张嘴一口将肉衔住。林青满意地捶揉起自己的双腿,曾勇华想帮她,她不让。林青变了,变的不再象以前那样脆弱和娇气,她争强好胜了,什么事都自己做。其实,细说起来,每个人都变了,变得越来越坚强。只不过,在林青身上体现的更明显而已。丹尼在我身旁摆弄着**,我的脖子还僵硬着,头无法低下来,所以只能仰着脸。

“哇!黄泰先生,你也太傲慢了,在这种野人洞里,也该放下架子,拿正眼瞅瞅我们。”丹尼就是耐不住寂寞,他的嘴跟着他也倒霉,真累,整天总这样喋喋不休。

“我的头都快扳到背上去了,可恶的家伙,抓掉我的眼镜,镜片也摔碎了。”我摘下眼镜,左眼镜片刚才已在石头上跌成了碎片。

“上帝,你这一只镜片可就成了绝种的稀物,以后要象情人倍受宠爱啰。”

“问题是这里找不到博士伦眼睛店,不然,我去装一副隐形眼镜。丹尼,你看我戴着一只眼镜片,是否更独具慧眼。”我索性一本正经地扬着头,学他的样子吹口哨。

“独具,天哪,太独具了。”

他一夸,大家全被逗乐了。

小空间里的短聚,使我感到倍加温馨与难得。已经很久没当众人谈自己和地球亲人了,不是忘却,而是已把它沉淀在内心深处,不想时不时地去搅动它,让它轻易泛上心头。我相信,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不会象一盘录音磁带那样轻易被抹掉。我想我的家人,想我地球上的朋友们,我做梦都想见他们,可就是梦不着。他们肯定以为我早死了,怎么也想不到我还活在九天之外,还在经历超时空的外星探险。有时候,我真的难辩真假,一切就好象是难醒的梦。只有跟大家厮守在一起,才感觉从另一场梦里醒来。

“勇华,你来教我怎么打枪。”林青起身从船长身边拿起枪,一边走一边摆弄。

“嘿!女士,小心走火。”丹尼惊叫着躲避她的枪口。

“胆小鬼!”林青故意端枪对他晃晃。

曾勇华急忙把枪要到手:“行啦,打枪的事用不着你。”

“那可不一定,不准啥时候就能用上。”林青死缠着非要曾勇华马上教她。

“教吧,会用枪没什么坏处。”船长插话说。

“对!丹尼,你也教教我脖子这会儿好多了。”我活动着脖子,双手把枪托到他面前。

丹尼说:“得,就你那眼睛?饶了我吧,想学,让菲尔教你。”

这话对,我找菲尔,首先表白:“我参加过军事训练,也打过枪,不过不是这种枪。如何瞄准这一套就不用教了,只教我熟悉这支枪就行,比如怎样装弹、上膛、单连发、开关保险……”无非就是个熟练的过程,象我第一次划独木舟,掌握了要领,多划几下不也得心应手么?我的接受能力还算可以,经菲尔示范了两下,不一会的功夫,我就把这种枪玩的相当自如了。

头昏沉沉地还是有些木疼,困意涌来,我靠在洞壁上很快合上了眼睛。被菲尔摇醒时,洞口已透进晨光。大家开始清点东西,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它们,咋办?”林青指得是那几个白乩人。

该怎么处置,杀了他们?恐怕没有人愿意这样。带上他们?又难保他们不添乱。不但帮不了我们什么忙,而且倒成累赘。最后,还是决定他们留下,集中关在这个山洞里,交给那个中年白乩人B看守。中年白乩人对我们很忠诚,特别是昨天晚上救我之后,这件事更让我们信任他,他也表示愿意留下来。我们把一部分食物留给他们,这些白乩人伏在地上,一遍遍地朝我们叩谢。

离开山洞,年长的白乩人重新带我们走入凉爽含露的草丛。经过一夜的休息,我的脖子已不象昨天那么僵硬,精神也特好。路经那个飞碟时,我建议进去瞅瞅这个庞然大物,见识一下这个外星球的高科技。

我们踩着入口的舷梯走进去,里面很暗,菲尔取出强光手电,在光柱的照射下,我们本想沿飞碟内侧走一圈,由于飞碟倾斜着,往上走太困难,只好踩着子午线下到底部。飞碟的壁很厚,它占据了内部很大的空间,光滑的表面是粗大无缝的经纬肋条,既使手电光照上去也不反光。飞碟中心是一个碟状体,外星人应该坐那里面操纵飞碟,我想这个碟状体飞行时应该是静止的,任凭碟盘飞速旋转,就象轴承的外圈和内圈那样。我们从中心的下方走进去,碟状体分做两层,下层是操作舱,里面放着一些厚大的椅子,椅子固定着无法搬走,每个椅子旁边都设置有操作键盘,面前舱壁上安着一些形状各异的显示屏,上层有几个隔间,这里大概是外星人用来休息和做某种试验的场所,很多东西我们都看不懂它的用途,包括那上面的文字和符号。

“走吧?别在这里耗费时间,毫无意义。”菲尔说。

现在,我们要沿着原路返回去。只有再走过那道石缝钻出山洞,从T型的地方一直朝前走,才能找到金蚺的巢穴。巴拉库有意把我们带进这荒谷,除了让我们目睹一下损坏的飞碟外,不知还揣有什么险恶的用心。

尼鲁欢快地跑在队伍最前面,它在乱石之上蹦来跳去,有时躲进草丛里与我们捉迷藏。岁月流逝,不经意间,它已长成为一条乌黑的大狗,瞧它多强壮啊!四足奔跑起来溅起一阵土块,跑出一段路,它就蹲下来竖直耳朵等我们,看我们走近,它又撒起欢来往前跑。

来到那个瀑布下的深潭,一夜之间,水似乎变的幽深扩张了许多。从我们所站的位置和朝向辨别,来时走的是潭水左侧,若仍从左边出去,不光距离远,还要从那条瀑布下通过。如果从潭的右侧走,看上去较为平坦,路要近很多。走了一段也的确如此,一切顺利,眼看就快要过去了。

突然,从山壁下的石洞里爬出一只巨大的蛤蟆,它有一米大小,长着六条腿,松弛的皮肤上布满及其难看的肉瘤。它不是向前跳跃,而是张着利齿大口,爬行很快地扑向年长的白乩人,眼前就要咬住白乩人的屁股。

白乩人老A吓得尖叫起来。

这时,尼鲁从后面冲了上去,它一口咬住六足蛤蟆,把那张癞皮撕扯的老长。白乩人惊叫着跳开了,六足蛤蟆弹跳起来翻转身来咬尼鲁,尼鲁敏捷地松开口退了几步,它冲着六足蛤蟆厉声叫着。猛地,六足蛤蟆从口中吐出一大团粘液,黄色的粘物一下子把尼鲁给粘住了,不等挣脱开,六足蛤蟆已爬上去同尼鲁咬在一起。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时间内,丹尼端着枪想打又怕伤着尼鲁,米耶夫抽出刀往六足蛤蟆背上狠狠扎进去,没等他扎第二刀,六足蛤蟆撕咬着尼鲁滚入到一旁的深潭里。只听见“扑通”一声响,我们赶到潭边,什么也没看到。潭水很平静,落水的地方残留着一圈圈涟漪,不一会儿,从水底下冒起一串串的水泡,接着一股股的血水涌了上来。

失去尼鲁,就象失去一个既忠实又可靠的朋友,大家心里难过极了。特别是塔莎和林青,含泪蹲守在潭边,久久凝望着水面不肯离开。最后,在大家苦苦劝说下才恋恋不舍站起身来。真是祸不单行,我们接下来遭到了更为惨痛的灭顶之灾。当时,我们正情绪低落地走在那道狭窄的石缝里,丹尼走在最前面,米耶夫紧跟在他身后,他们前后相隔有一米多的距离。忽然,头顶上方呼啦啦掉下一些碎石块,就在我们抬头望时,一块巨石已经落了下来。

“闪开!”米耶夫高喊着扑上前,他用双手猛地推开丹尼。丹尼摔出两米多远,他爬在地上得救了,可米耶夫却被砸倒在巨石下面。

“丹,我要砸死你,统统砸死你们。”石缝上方,传来巴拉库恶毒的叫骂声,他的脑袋在边缘处隐约地晃动。

“混蛋,狗屎!”丹尼从地上抓起枪,冲着巴拉库就是一梭子。

碎石和渣土纷纷落下来……

我和大家冒着危险一齐用力推动巨石,曾勇华上前紧紧抓住米耶夫的肩头,把他从石下拉了出来。

“丹,来呀,开枪打我。继续打吧,你这蠢货!”巴拉库挑衅地在石壁上面叫骂,“哈哈,你们中计了,我叔叔听到枪声,很快赶过来。没想到吧,金蚺是我二叔。”

“巴拉库,你背信弃义。听我说,你要不要我们帮你?”为防止他继续扔石块,我故意拿话麻痹他。船长他们乘机赶紧把米耶夫抬到洞口一块平地上,那儿很安全。

“呸!傻瓜,我才不会相信你们,”巴拉库大笑的声音,就象秃鹰恶食,叫得格外难听,“你们留在这里等死吧,哈哈。”

狂笑声逐渐远去

米耶夫的脸色比平常更苍白了,他紧闭着双眼,鼻孔和嘴中往外流着鲜血。面对我们急切地呼唤,他已经做不出什么回应。

“米耶夫,好兄弟,别吓我你别这样,你睁眼看看,我是丹尼。”丹尼跪在地上,他用胳膊托着米耶夫的上身,让他的头紧靠在自己的胸脯上。

大家紧围着米耶夫,痛苦的心情难以言表,船长将手掌轻放在米耶夫的额头上,塔莎和林青一人握住米耶夫的一只手,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塔莎,求你了,别光难过,你快救米耶夫,快给他包扎呀?”丹尼乞求地催促道。

这时候,米耶夫眉毛动了一动,身体也随之颤抖了一下。

“你们看,米耶夫醒了。”林青惊喜地用手绢擦去米耶夫嘴角的血迹。

“老兄,我知道你肯定没事。快睁开眼吧,我们还有账要算,你不能不守信用?我弄坏你的梳子,我答应回到纽约赔给你,檀木,花梨木,桃木的任你挑,老兄,别开玩笑了,快起来,跟我们一起走?”丹尼哽咽地嗓音都变了。

米耶夫的身子猛地往上挺了两下,更多地血从嘴巴和鼻子里流出来。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开又闭上,闭上又睁开,最后一次,他奋力睁圆了眼睛,可这一次再也没有合上。

林青失声地大哭起来,四周一片抽泣声,没有谁不为米耶夫的离去深感悲伤。

丹尼用拳头捶打着地面,泪流满面的难以自制:“不!这全都是为了我呀,米耶夫,我对不起你。”丹尼将头使劲往一旁的石壁上撞,一下子撞得头破血流,看到他这样自残,我和菲尔急忙挡开了他。

维卡斯基取出一床毛毯,我们小心地把米耶夫的尸体抬放到毛毯上,我和曾勇华在前,维卡斯基和塔莎在后,菲尔拿着强光手电同林青跟在两旁托护着,年长的白乩人帮我们拿着行装,大家抬起米耶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黑乎乎的石洞。

“巴拉库,你等着,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丹尼冲着峭壁上方大声吼道。

吼声在悬崖石缝里回荡,震的碎石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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