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三条蘑菇做的独木舟(1 / 1)

星途之危 UF15虚谷 3855 汉字|13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十九章 三条蘑菇做的独木舟

看下书我要网网 更新时间:2010-8-15 7:30:43 本章字数:5100

我们依依不舍地离开大本营,开始沿着河岸往上游走。

除了让巴拉库走在前面带路之外,我们还带上了另外三个白毛猿人,因为他们比巴拉库更熟悉这里的地形。白毛人老爱“叽叽”叫着表达情感,丹尼干脆把他们叫做白乩人。于是,我们也渐渐习惯了这样来称呼他们。为了便于区别它们三个,我们还根据他们老中青的长相编称为ABC,这样叫起来更方便。

巴拉库的腿被树干夹以后并无大碍,只是有点皮外伤,他跛着脚殷勤地跑前跑后忙碌着,从我们身上取下那些背包和物资,然后不容分说地分配给那些白乩人。

“它们手多,又有劲,叫它们背。”巴拉库一脸讨好地对我们说。

看上去,白乩人被他支配、欺负惯了,它们惊恐地瞅着巴拉库手中拿的树棍,一个个顺从地把东西接在手里。稍有不慎,巴拉库就会扬起教鞭似的树棍抽打它们。

巴拉库走过去想帮船长背枪,被维卡斯基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大家对巴拉库始终保持着警惕,对于白乩人,我们倒是只把它们看成一种语言不通,文化隔膜的异类物种。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弹药交给他们其中的任意一方。

很快又走到那条流往森林的小支流处,我前面说过它的水面没多宽,流速也很慢,我们卷起裤管,从齐腰深的水里很容易就淌了过去。再往前走了一段之后,我发现越来越难走了,脚下尽是些乱藤杂枝,那条小河已经看不见了。现在,我们正往森林的深处走。

“站住,你想把我们带哪儿去?”船长大步跨到巴拉库前面,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去路。

“找船,我用过的船,就扔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巴拉库怕我们不相信,马上又说,“没船不行,路还远,有的地方根本走不过去。”

“鬼话,告诉你,少耍花招,如果有什么事,我让你第一个出局。”丹尼说。

“丹,干嘛这么凶?我可不敢。再说,还指望你们给我报仇。你再不信,让白毛人作证。”巴拉库说完跟那些白乩人比划起来。

白乩人也象明白是怎么回事,它们一起点头拿手朝前面指。

如果将巴拉库与白乩人相比较,我们宁肯相信后者。当走上一片林间坡顶后,我瞧见坡的另一面呈现着别样的景象。越往坡下走树木长得越少,这里有一种肉质肥厚的树,星罗棋布点缀着格外显眼。它外观看上去象蘑菇,却比蘑菇出奇地大很多,它有两人多高一米粗细,树干似橡皮一样柔韧而具弹力。蘑菇帽的覆盖面积足有五平方米,我们站在蘑菇树下面,人就象一下子遭受魔力被缩小了,犹如置身在童话世界里。

巴拉库要找的船其实就是掏空的蘑菇树干,他说当时从金蚺那里逃出来,全靠它顺流而下来到这里。他们上岸后,将树干拖到森林中藏匿起来,并在藏船的地方做了标记。

这一根蘑菇舟,显然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坐。

“去,给老子再做两条。”巴拉库驱赶着白乩人,叫它们再去砍两根蘑菇树干。

三个白乩人顺从地在附近找来一些石块,它们先用力把石块砸成碎片,然后又从碎片里挑选出一些放在身边。我问巴拉库这是干什么?巴拉库让我不要多余操心,待会儿保证有船让我们坐。他说白乩人的生活离不开石器,非常善于利用石头制作工具,它们要找出一些薄的石片当做石刀,再用石刀去伐树做船。

“给,还是用这东西省时省力。”我从腰间抽出匕首递给年长的白乩人,这把刀是我离开飞船时无意中寻到的,一直带在我身上。

白乩人做事很卖力,有了锋利的工具,它们很快就将两棵蘑菇树放倒在地,然后利索地将树干掏成了木舟的形状。这种橡皮手感的独木舟很轻,我们抬着它,不太费力就走到了树林外的小河边。

三根独木舟在水岸边一字排开,维卡斯基、米耶夫、巴拉库和白乩人A上了最前面的一根,丹尼、菲尔、我和白乩人C被安排坐第二根,塔莎、曾勇华、林青、白乩人B坐第三根。

丹尼嘴中得意地吹着口哨,他一个跨步踩进独木舟里,站稳以后把手伸过来。我抓紧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先把一只脚踩进舟内,就在另一只脚蹬离河岸以后,独木舟开始摇晃起来,弄得我和丹尼前拱后仰地摇摆起身子。本想这样可以保持平衡,谁知竟然适得其反,脚下的晃动幅度更大了,两人一下子全都跌进了水里。

看来以舟代船,实践起来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就算坐进舟里掌握了平衡,也还有划桨及控制方向诸多问题,而且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情。最终,大家放弃了各划单舟的想法,决定把三根木舟拼绑成一体,后面两根前面一根,呈一个“品”字形。这样,又比最初把三根并联绑成一体的想法更好,既能减小阻力又便于多人参与划桨。我们用厚树皮做成划水的桨,长条形的树皮绑在短粗的树棍上,划起来还算得心应手。

船在一片桨声下动了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地向上游划去。无风的水面很平静,河水清澈见底,水底呈深色,看不见有鱼类和其它水中生物活动的迹象。

“江天自如合,烟树还相似。”林青情不自禁地吟起了诗句。

“是啊,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我也来了兴致,一边划桨一边回应道。

“哎嗨,你们两人还冒出闲情逸致来了?各位请看,河水能当镜子,哈!照得人脸怪清楚。”丹尼总制造故意,有时候简直就是大惊小怪。

“鬼相,”菲尔回过头对我说,“黄泰,只有流径腐植土的河水,才会这样偏黑而透明。”

“无怪说水清则无鱼,还真是这个道理,就怕整条河都是这样。”

“那可不一定,这要看河水流经河段的地表来决定,如果它流径的是粘性土的河水,那样看上去,就会泛白而浑浊。”

我想到了故乡,忙说:“我老家有条河,就是你说的这样……”

这时候,船长在前面叫我:“黄泰,你这一侧用力划,把船身正过来。”

“快划!”菲尔笑着朝我挤了挤眼睛。

“嗯,快!快!”我用力挥动桨,对着河水里就是一阵猛刨。

虽说在河中划了一整天的桨,两只手臂和双腿都有些酸痛,可比起在岸上行走,速度还是快了许多。当然,汗水自然也少流很多,人贴着水面,还是有一种凉爽的感觉。

巴拉库说再往前行,河道上就开始有险滩了。这一夜,我们将船抬上岸,就在离河水不远的地方露宿。塔莎拿出所带的干肉块,打算用火烤熟后分给大家吃。我帮着塔莎架好干树枝,船长掏出打火机,谁想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打不着了。没有火种,这可是个大问题,别说吃了,就是半夜里驱赶寒气都不成。

“我有办法。米耶夫,把枪给我。”曾勇华说。

米耶夫把枪扔过去,曾勇华一把接在手中。他拉开枪栓,枪膛里蹦出一粒子弹,子弹正好落在白乩人B的脚边。他拾起子弹来,把它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又把它塞进嘴里用力咬了咬。他不可能知道这是个要命的东西,就象我们不相信有飞碟而称它为UFO一样。进化环境和科技跨度的不同,使宇宙间的生物都存在明显地局限性,从而决定了它们对事物的认知范围。

曾勇华从白乩人手里要过子弹,将它插在石缝里,取下弹头,把顺手捡起几张干树叶放在石面上,然后将弹壳中的火药倒在树叶上。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取下一把圆杆带尖头的钥匙,他将弹壳的空口朝下插在火药里,左手握着弹壳和钥匙,钥匙的尖头正对着弹壳尾部的底火处。他右手抓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钥匙的上柄方,“啪”地一声,弹壳的底火将火药引燃了,下面的干树叶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

“乌拉!”米耶夫冲曾勇华竖了一下大拇指。

“乡下人,少见多怪,什么了不起。谁不知道,野外自救训练时,就学过这一招。”

丹尼不屑地瞥了米耶夫一眼。

他们俩人就是这样,只要遇上机会,找点话题就斗嘴。这会儿,米耶夫也不失时机地开始反击:“某些人就喜欢事后耍聪明,事前在干什么?对这种眼高手低的人,我也奉劝一句,能想出来不如做出来。”

“哦,见鬼,你以为我做不到,只是没兴趣做给心胸狭隘的人看。”

“你说谁心胸狭隘?”米耶夫有些恼了。

“怎么?有人不承认行了,别嫌我唠叨,不承认算了,我不会跟他计较。”

“吃着东西还堵不上嘴,”维卡斯基走了过来,“不累,是吧?那好,有精力去多背点东西。奇怪,不能安静会儿?以后,少为一点儿事争来争去,有意义吗?”

几个白乩人瞪大眼睛望着这一切。

塔莎将烤好的肉递到米耶夫手里:“丹尼说话有口无心,谁不知道?好了,别生气了。”

“我才不会跟这种人生气。”米耶夫用树叶托着肉走开了。

“我更不会在吃东西的时候生气。”丹尼抓着肉大口嚼着,故意做出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

还好,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我们回到河中继续划了两个多小时,前面就出现了险滩。没办法,我们只好携带物资装备上岸绕行。接下来的几天里,遇到好几处险滩,我们也都是这样做。其中有一次我们抬着船,上岸足足走了三公里才重新下河,而且还穿过一片树林,最后才算绕了过去。就在这片树林里,还发生了一件事情,那个年青的白乩人失踪了,不知他是有意逃跑?还是出了什么意外?当时,我和曾勇华还有另外两个白乩人正抬着船,由于树林中乱枝如网,丹尼挥刀在前面开路,船长和米耶夫持枪担任着警戒,只有巴拉库一瘸一拐地落在队伍后面。他不停地冲着那个年青的白乩人叫骂,白乩人C胆怯地望着我们。没办法,船长只好让白乩人C过去,让他搀扶着巴拉库,这样会走得快些。

四周都是些参天大树,树下阴暗潮湿,很少看见动物活动的迹象。可是,在大树的高处,那里阳光温暖,不少动物在那里十分活跃。有猫猴、树懒、飞蜥和树蛙,还有蛇和叫不上名的鸟雀。猫猴很有趣,它们大都把身子倒悬在树枝上,优哉游哉地晃着,走在它下面,我担心它随时会掉下来砸中我脑袋。它从足到尾巴端长着毛绒绒的飞膜,偶尔看见几只借助它在林间滑翔,有的一直能滑60多米。最热闹最善于攀缘的要数卷尾猴了,它们一群群地在树顶上嬉闹觅食。塔莎说除饮水外,它们很少下到地面,可它们叫起来太难听了,就象在伤心地大声哭泣。

在一处阳光照进的林中空地上,出现了一片小植物群落,菲尔说这是由小生境的影响,层片垂直迭结有区别的地段。那里开着一片红、黄、蓝、白各色花朵,除了一串红和半枝莲,后面还有一排缠绕在树干上开着淡紫色喇叭状的牵牛花,一只羽毛洁白的长尾雉漫步在花丛里,它高昂着带冠的头,漂亮的尾羽高高翘起有6米多长。在金色光线的照射下,眼前的景象犹如把我们带进梦幻仙境一般。

我们从它们旁边走过去的时候,那只长尾雉一点都不害怕,依然从容地一步一步踱着。在一些稍低的树干上,我们很容易就能看见树蛙,它的体表不断地变换着颜色,见人走近,它开始移动膨大成吸盘的指趾,快速向树的高处爬去。

塔莎说地球上的斑腿树蛙只有6厘米,而这里的树蛙好大,足有地球树蛙的三倍。她说没想到这里的生态环境和生物物种跟早期的地球很相似。这说明,造物主不会把生命和万物只恩赐给一个星球,广漠的宇宙,上帝不会只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太阳系。

太阳系,我们遥远的太阳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每次走出森林看见河水的时候,那都是最宁人兴奋的时刻。就连尼鲁也欢快地在人腿里钻来钻去,摇着尾巴使劲撒欢。

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少了一个白乩人。

“C呢?他一直跟着你。”丹尼抓着巴拉库的领口问。

“快出林子时还在,一眨眼就不见了。”巴拉库结结巴巴地说。

另外两个白乩人急的“叽叽”直叫,它们想返回林中寻找,被船长高声喊住了。想从这样密实的树林里把它找回来,简直就是大海里捞针,根本不可能。况且,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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