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那个周六早上，向寒把夏无忧送回家后，回到自己家。在傍晚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向老师，忙吗？方便出来喝杯咖啡吗？”许妍礼貌的声音在手机那头响起。

　　“……行了许妍，你不用装了，有什么话直说。”向寒语气不善，明显不想和她多啰嗦。

　　“……”许妍沉默一会，再开口，没有了之前的礼貌疏离，“我想和你谈谈，老地方见。”

　　向寒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客厅的茶几上。他把头后仰靠到沙发上，闭上眼睛，睫毛在微微抖动。良久，他抓起手机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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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熟门熟路地开到一家咖啡店门口，向寒停好车，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许妍。

　　向寒走过去坐下来，拒绝了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开门见山问许妍：“许妍，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嘛？”

　　许妍将面前的咖啡杯推到一旁，坐直了身子回答：“我回来找你。”

　　“不可能，”向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那就重新开始吧。”许妍微笑着，丝毫不在意向寒的冷淡。

　　话音刚落，向寒的手机就嗡嗡嗡震动起来，在玻璃桌上转圈，屏幕闪烁着，向寒盯着手机，手却没动。许妍在一旁含笑看着，似乎是不介意这通打断他们二人谈话的电话。

　　向寒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

　　“喂……嗯，有事吗？……我这边现在有点事……”

　　短短数语，向寒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向寒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懒洋洋地回答。

　　“向寒，我们发生过关系了。”

　　向寒的手顿了一下，复又重新开始转钥匙，嘴角笑意更深：“呵，许妍，你已经幼稚到这种地步了吗？你情我愿的关系，你以为可以用这个来要挟我吗？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

　　“但夏无忧还不是。”

　　“……”淡淡的一句话，让向寒的脸瞬间结上一层冰。

　　“她还不知道吧？”

　　“……”

　　“刚才的电话，是她打的吧？”

　　向寒将车钥匙“哗啦”一声丢在桌子上，语气生硬地说：“你想干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许妍放柔了声调，前倾身子对向寒说，“向寒，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蠢透了……”

　　“Glad you know.”向寒冷笑一声。

　　“好，你恨我，你讨厌我，但你听我把话说完，”许妍也不恼，慢声细语说道，“这将近两年来，我承认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没把握你，后悔没珍惜你。我真的错了，向寒。”

　　向寒把目光转向窗外，良久开口：“许妍，太晚了，没用的。”

　　“……难道你要和夏无忧过一辈子？”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向寒不想再耗下去，边说边起身，“你到底说够了没有，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等一下！向寒，”许妍的手越过桌子抓住向寒的手臂，“当初我确实没有好好珍惜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夏无忧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向寒闻言轻笑一声，转头去看许妍：“许妍，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带着目的去爱一个人。”

　　“你怎么就能那么确定？”许妍冷静地反问向寒，“我伤害过你，我当然知道那些接近你的人抱着怎样的态度。她如果不图什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才十七岁，光我就知道好几个学校里喜欢她的男生，她为什么偏赖着你？为了钱？为了你在美国的身份？还是，因为你是老师？”

　　“你够了许妍！适可而止！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

　　向寒终于忍不下去，扯回自己的手，拂袖而去，不顾身后许妍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直到他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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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周末，向寒回到学校。许妍如常礼貌地和他打招呼，就像完全忘了他们星期六的谈话，这让向寒愈加烦躁。

　　数学课上，他看到夏无忧，无法控制地又想起了许妍的话。

　　“我伤害过你，我当然知道那些接近你的人抱着怎样的态度。她如果不图什么，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才十七岁，光我就知道好几个学校里喜欢她的男生，她为什么偏赖着你？为了钱？为了你的美国身份？还是，因为你是老师？”

　　没错，他动摇了。本来向寒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夏无忧的感情，可是在听了许妍的话之后，他动摇了。并不是怀疑她，他只是……不敢百分之百相信了。曾经痛过，就不想要再跌倒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一脚踩进沼泽地，万劫不复。

　　那是唯一的一堂课，他没办法集中精神，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夏无忧。在看到她在下面走神画画，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向寒身体里窜出一股无名火，烧掉了他以往的从容。

　　他故意点她的名字，罚她站，让她生气，疏远她。他开始重新思考他们的关系，他真的能够跟夏无忧在一起吗？他和许妍发生过关系，也许在成年人的世界，这种事情再普通不过，但夏无忧终究还是个孩子，她能够接受这样的向寒吗？就算她能，向寒还有资格和她在一起吗？

　　虽然理智告诉向寒“不能”，但他还是没有勇气提出分手，他不想伤害她，也不想说出违背自己感情的话。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和她保持距离，让他好好思考。

　　而向寒之所以让夏无忧和许妍不要走得太近，也是想要保护夏无忧，或者说，是保护他自己。他不想让夏无忧知道自己和许妍的种种，他不敢保证许妍不会和夏无忧挑明他俩之前的关系，他也不敢保证在夏无忧知道之后，不会钻牛角尖和他闹脾气。所以他尽可能减少夏无忧和许妍的见面次数和相处时间，他想先熬过许妍的实习期，如果不得已，就要动用家里的关系把她调走。总之，向寒不想要再看到她，一点也不想。

　　所以，在他得知夏无忧欺骗许妍，导致许妍错过例会被主任批了一顿之后，他又惊又气。气的是夏无忧不听他的话，硬要去招惹许妍；惊的是夏无忧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他不相信自己喜欢的女孩，会这么不自爱，不自重。而当他找到她，夏无忧的态度又惹毛了向寒。

　　那是他们吵过最严重的一次。在看到夏无忧的歇斯底里和之后眼睛里的绝望时，向寒就知道，他们要完蛋了。他抓住她，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给了夏无忧这么多压力和不安。也许在爱情里面，他从来不是能手。

　　她说，她累了，她受够了。

　　他只能放她走。

作者有话要说：等急了吧孩子们？鞠躬~群么=3=

小妖明天灰去云南玩~接下来几天就要靠存稿箱君了，大家要和他好好相处哦~

爱你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