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虽说几位小爷都是S市的地头蛇,可到底这会所也不是他们开的,岂能说闯就闯?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不如乔装打扮,先混进去一个看看情况,随机应变里应外合。
那么谁进去做内应呢?
王谋谋自告奋勇。
“我去。”
余下三人看他,各自挑眉。
“不行,你性子太爆,我怕你进去坏事。”柯豫章伸手,按他肩。
王谋谋一震,脸黑低头。
还别说,他其实也心里没底。谁知道自个进去会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当场脑溢血都说不定。
他这里暗自捧着老陈醋狂喝,却没来得及问问自个凭的什么吃醋又何必吃这醋?男人和女人一样,被嫉妒蒙了眼,脑子就跟隔夜没放好的糨糊似的,那一股子酸臭馊味,别提多熏人。
要说最沉得住气又最脑子灵活的,自然还是他柯豫章。笑面虎一个,手里揣刀子脸上还带笑,下手那叫一个阴。
他也最是能屈能伸两面三刀,让他扮个少爷混进去绝对看不穿。
得了,柯少爷友情献艺,玩一把COS。
找个少爷来换好了衣服,端着果盘酒水跟着个公主很顺利就进去。
这时候呢,里面疯也疯过了,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灌下去的酒也随着放水去了太平洋,茶末已经安静下来。这疯劲下去了,那股子柔情蜜意缠绵劲却上来。
老油条今天被董少爷伺候的很爽,龙芯大悦,这会子浓情上头,正搂着董少爷的脑袋两个人挨在一起躺沙发上情意绵绵唱对歌呢。
唱久了嗓子有点哑,沙沙的特别动情。这歌也听对味,老情歌,老情人,真是应景极了。
董少爷此刻也动情的很,虽说眼前这没良心的小破鞋对他可远没有歌里唱的那么好,可她到底对着他唱这歌。虽说是以酒助兴,可那水汪汪的大眼珠子里也确实是真情实意。
只是她的真情总不能只给他一个,但总算这雨露均沾之中他也沾了大份,聊以安慰。
这两个郎情妾意的情意绵绵,真把进来送果盘酒水的两人酸一个跟斗。
茶末如今脸皮已经可比鳄鱼皮,还是没加工过前的那种,厚的很。
少爷公主进来了她也不避嫌,粉嫩嫩的胳膊搂着董卿的脖子,五个嫩葱似的的手指扒拉着他的头发,指腹在头皮上摸啊摸的,就跟挠只猫似的。
而董卿此刻也正像一直跟主人撒娇的大公猫,脸贴着她的大胸,手抱着她的细腰,眯着眼享受她的宠爱。手握着话筒,唱歌已经是哼哼,呢喃着那些只有有情人才听得懂的音符。
这歪腻的一对,旁若无人大秀恩爱。
公主在前面半蹲着摆果盘,后面柯豫章也跟着蹲下,手里端着酒水。
从他这个位置,微微一抬头就能看见茶末搁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脚。
那是这样的一只脚,并不纤小,窄窄的,脚背很薄,脚趾意外的长,跟春雷惊醒的嫩笋似的,又白又细。那脚趾头上还套着两个金环,素面的,有点宽,样式又土又老,可就那么扎眼。
那套着金环的两个脚趾时不时的抽动几下,一会儿舒展一会儿绷紧,尤其灵活多情。
一动一动,跟猫爪子抓挠似的有趣。
顺着脚趾上了脚背,那样薄薄的,在幽暗灯光下都能看到青筋紫脉。
再往上就是那纤细的脚踝,绕过这皮包骨头的地方就是有肉的小腿肚。
好白,好润,好曲线,真是一条好腿。
那小腿肚抽一下,圆润的弧形流动,将看得有些入迷的柯少爷震醒。
该死该死,捉奸的差点成了视奸的。
这小骚狐狸本钱果然了得,难怪朱三落马。可骚狐狸就改不了这身骚,到底要坏事。哼哼,且看他们如何替天行道。
嗬,这哪儿跟哪呀?就这几个妖魔鬼怪,还好意思说什么替天行道。
那狗肚子里怎一个馊烂酸臭,五味杂陈。
摆好了东西就要退出去,董少爷眼皮都不抬,直接指指地上散落的钱,弹弹手指,打赏了。
公主自然喜出望外,连声说谢,低头捡起来。
柯豫章自然不会捡这些钱,一挑眉鼻子里无声哼一下,冷眼看过去。
可巧,正对上茶末那双眼。
也不知董少爷在她耳根子下讲了什么傻话笑话荤话,这没心肝的破鞋嘴角一撩,眼波一荡,她就笑了。
这一笑真好比雨后的海棠花悠悠绽放,带着娇带着俏带着天真带着浪荡,别提多勾人。
偏她还眯着眼看着柯少爷吃吃的笑,就好似在对着他笑,为了他笑。
柯少爷一下就迷怔了,情不自禁也撩起嘴角跟着笑了笑。
这笑才爬上嘴角就僵死当场,好险好险,柯少爷的定力总算及时赶到。笑到一半,笑不成笑,比哭还别扭。
那头茶末还在笑,越笑越好看,越笑越勾人,越笑越放荡。
就跟那花开似的,层层叠叠,惊心动魄,绵绵不绝。
柯少爷哪里还挡得住,当下就心惊肉跳,落荒而逃。
可怜见的,杀头都不怕的狠角色,被个女人笑给吓成这样。
他一出来,那三个围过来问里面的情况。
柯少爷黑着脸杀气腾腾不坑声,搞得这哥三以为里面怎么一个不堪入目胡作非为,当下里真是义愤填膺,摩拳擦掌。
嗬,这一群狗拿耗子的家伙。
柯少爷这会子的心情跟李大头的有点类似,有气,有痴,有迷,有恼,更有妒恨怨。说不清道不明,五味杂陈,乱七八糟。总之没来由的就戳起一肚子火,杀气腾腾的躁狂。
其实有他们什么事?这要捉奸也该是朱三。正主都还不知情没发话呢,他们到喊打喊杀起来。
这茶末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俗世红尘的男男女女,大家都是未娶未嫁的自由人,搞七捻三那也是人家的自由。
这要是天底下没了这搞七捻三的女人,这一群公子哥只怕头一个要站出来抱怨。
这时候到成了正义的化身,道德的卫士,岂不可笑哉。
只可惜,这四个妖魔鬼怪有三个都已经被妒火烧的理智全无,剩下一个不明就里的程可乐也是个火上浇油不安分的主。
这一场热闹风流债,就难免了。
那柯豫章出来的时候没带上门,留了缝。
这一伙人风风火火就冲进去,当下把里面那对野鸳鸯就惊醒。
“怎么回事?”董卿一瞪眼,低喝。
蹭一下跳起,翻身就把茶末推到身后。茶末也很理所当然的就躲在他背后,瞪着大眼睛看。
那四尊怒目金刚,杵在那儿一字排开,瞪着两人。
四个人不说话,就看着。
茶末就着灯光定眼一看,咦,都是熟人。
“你们?你们要干嘛?”伸手一指,喏喏开口。
董卿一听她这话风,心里打个转。
看来是熟人,这可有点意思了。
这老花花公子眯着眼一扫,将这四个妖魔鬼怪的脸色看了个明白,当下心里就了然。
好家伙,原来是新欢对旧爱,是一笔风流债找上门来了。
说起来,这场面他也是经历过好几场的。
茶末那桃花债是洒遍四方,那捉奸而来的男人没有一车也大于一打。一回生二回熟,三回他都成精了。
鼻子哼笑一声,回头幽幽瞥那罪魁祸首一眼。
那头茶末可疑惑了,这四人除了和王谋谋有那么点猫腻,其他四个都是清清白白,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这。。。。。。算什么?
正主发话了,哥四个也不能在装木头。
当下李韦博哼哼哼,阴阳怪气笑几声,走上前几步,出头开腔。
“茶小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下巴一挑,指指董卿。
茶末皱皱眉,躲在董卿背后看他,眼神那叫一个疑惑无辜,可怜兮兮的。
她还咬了咬嘴唇,然后慢吞吞开口。
“不必了,我和你们有不熟。”
这话一出口,跟榔头似的,砸过去生疼。
哥四个被砸的小心肝抽痛,愣是没办法回嘴。
是啊,她和他们还真不熟。
那各怀怪胎的三哥上了BLX,程可乐这浑浑噩噩的就冲上去出头。
“茶小姐,你和咱们是不熟,可你和朱三。。。。。。你这样,对三太子可忒不够意思了吧。”
嗯,也就他心里还惦记着朱三。
茶末语滞,一时不坑声。
董卿听到这儿总算摸着一点门道,原来这里头还有个朱三,看来那才是正主,这些原来都是虾兵蟹将。
只是既然不是正主,为何脸上却一个个挂着那样一副表情?
哼哼,准是这没心肝的东西又吃了窝边草。
她呀,总有一天要败在这上头。
连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她那脑子还没兔子灵光。
以为她不吭声是心里有愧,这哥四个就来劲了。
那柯豫章也冒出来,倚着程可乐,一脸阴沉的发话。
“茶小姐,你这样不地道,可对的起三太子?你倒是说说看,你这样怎么跟他解释?”
茶末看他一眼,嘴巴一抿,舌头一舔,说了。
“那也该跟他解释,跟你们有什么干系?”
嗬,听这一句,董少爷差点给她拍手。
瞧瞧,刀子似的厉害,杀人不眨眼。这小孬货,是越来越狠了。捅男人的BLX跟切苹果似的轻松自如。
哥四个又被顶住,各自看看,恼羞成怒。
那有猫腻的王谋谋也按耐不住,冲过去责问。
“被我们捉住了你的丑事,你还有理了不成?你说,你这样对得起。。。。。。对得起朱三吗?你信不信我们这就把他叫来,看你怎么说。”
茶末撩起眼皮轻描淡写看他一眼。
“哦,那你就叫他来好了。反正我对不起的是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哎哟喂呀,王少爷的肺都差点气炸了。瞪着她嘴唇发抖,脸色发白,都说不出话来。
见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如此有恃无恐,哥四个真满腔怒火义愤填膺。
不行不行,不能便宜了她。
她还不知羞,不知耻,真以为有了高枝就不用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难道她以为闹出这样的事,朱三还会护着她?
笑话笑话,非得让她知道厉害不可。
行,既然她不怕,那就叫朱三来,亲自收拾他。
嗬,这几个也真够可以的,让堂堂朱三太子亲自过来收拾一个红杏出墙的小破鞋,也不怕给三太子丢份落脸。
伸手一指,程可乐就到门口通风报信去。
他们落实了行动,茶末脸色白了白,嘴抿紧。
见她脸色变了,剩下三个心里得意,哼哼,让你这骚狐狸轻狂,现在怕了吧,晚了。
只有董卿明白,这没良心的东西又要残害无辜少男心咯。这主啊,浓情蜜意时唯唯诺诺恩恩爱爱任由搓捏,可一旦下了决心要斩断情缘,那真是铁石心肠,辣手摧花的很。
这几个毛头小子,可给那朱三捅篓子了。
人朱三未必不知真相,睁一眼闭一眼得过。这下摊在青天白日下,可还怎么过?
而让茶末下定决心下刀子的原因,除了这四个混球把事捅出来自然也少不了他董卿在这儿的缘故。有他这个金主靠山在,茶末胆肥。
算了,反正给她擦屁股也不是一回两回。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就是干这些脏活累活的料。
断了也好,正好清清静静的让他和这小破鞋处一阵。
程可乐在电话里没明说是怎么回事,只让朱三过来一趟,说这儿出了点篓子。朱三一听他们四个都在还搞不定的事,心里就咯噔一下,挂了电话就开车过来。
他要是知道是这么回事,只怕未必会过来。毕竟朱理的性格比较端着,谁给了他不痛快,他当面不会翻脸,而是背后下刀子翻倍的找回来。
程可乐呢也是知道他性子的,所以才没明说。
这幸灾乐祸煽风点火的主得意洋洋回去,那头包间里还僵持着。
李大头和柯豫章跟左右门神似的守着门口,里面王谋谋练着瞪眼功。
王谋谋的心思和那三个都不同,他是动了真火的。程可乐在外面候着朱三的车,柯豫章和李大头在门口守着,就他一个人和这对野鸳鸯面对面。
没了旁人,他的眼神自然露骨。
董卿一眼就看出这主绝对和茶末有私情,那眼神里都写着。
他眼神露骨,杀气腾腾,茶末却也不避不让。不光不避让,她还挑着眉有恃无恐。
董卿看她一眼,她也看他一眼。这两个十多年的沟通,早已经不必说话就能知对方心思。
董卿是问她,这主跟你有一腿吧?
嗯哪,茶末答。
你这破鞋,改不了狗□的德性,专吃窝边草。
你管我,我乐意。
成,我哪敢管你。你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咯。又不是头一回,难道你还怕?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得了,还是我给你擦屁股。
知道你对我好,我记着呢。
你记着?我可不信,你最没良心了。
那也是对别人没良心,我对你,你应该清楚。
是是是,你对我好,我也记着呢。待会怎么办?你想好了?
该来总要来,看我的吧。
行,看你的。
这头两人眉来眼去,那头王谋谋看的扎心窝的难受。好啊,他们还煞有默契呢,这怕这不是露水的鸳鸯,是老情人相会。得,这骚狐狸看来有一屁股的烂账等着翻呢。
王少爷的火正冒到喉咙口要呕吐,那头朱理的车到了,程可乐屎壳郎见这屎似的撒欢的迎上去。把他带上来。
朱理不明就里进来,看到沙发上的两人愣一下。
董卿和他一照面,也小愣一下。
“朱理?”
“董卿?”
两人叫出对方的名字。
旁边哥四个和茶末都愣一下。
咦咦咦,原来大家还是熟人。
朱理那心眼多快多活,沙发上茶末倚着董卿的背,董卿挡着她护着她,旁边自己四个兄弟凶神恶煞似的围着。这是什么场面?不用说也能猜到七八分。
他还发散性思维,一跑三千里。
心中巴掌一拍,恍然大悟。
好哇,原来这个卿,还就真是那个QIN。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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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为董少爷讨保,要求护住他英俊的脸蛋和一把老骨头。
行,成全乃们。
这一次,且看老油条如何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
还有许多同学关心胖头鱼的近况,那就聊几句吧。
鱼头幼儿园老师现在开始教他们在小字本上写数字,目前教到2。
其实在家里我们也教他写了1到10,只是写得很不规范。现在老师教,果然比我们家长教得力多了。鱼头的2写的不错,猫很欣慰。只是鱼头手脚太慢,猫去接他的时候他和其他几个小朋友还在留堂写作业。每个小朋友要写满两张,他还只写满了一张。
教小朋友写数字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体会过的妈妈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没有体会过的妈妈或者即将体会的妈妈,这儿猫说一句心里话。
大家一定要沉住气,抗住压力。
这是一个漫长艰难而且需要顿悟的过程。每一个宝贝需要的时间和精力都不一样,其过程肯定会让全家吐血爆炸,死去活来。但要相信,宝贝一定会学会的。
而且不是他们不聪明,也不是他们不听话,更不是他们不爱学习,只是这真的是一个需要灵光一闪顿悟的过程。
看到他们顿悟的刹那,是我们做父母最欣慰的时刻。
大家共勉吧,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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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一对野鸳鸯,太子爷到是比他座下那一群妖魔鬼怪沈得住气。眯着眼看茶末,脸上是一点怒气都没有。
“怎么回事?”他还问的挺和蔼,就跟去关怀下属似的。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越是和蔼的笑面虎就越煞遭。
可也真是太子爷活该踢到铁板,这一回他面对的是个成了精的妖怪,任你软的硬的酸的辣的,她都见识够了。
茶末一抿嘴,幽幽从董卿背后探出半边身子。
“小猪,你听我解释。”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挑眉。
嘿,她还想怎么解释?总不至于说,她和这个董卿是纯洁的朋友关系?谁信?谁信谁是傻冒。
朱理也吃不准这女人是真傻呢还是装糊涂,但他就是那种端着的人,对方不翻脸,他也不会翻脸。
微微一笑,脸上没啥表情。
“好,我听你解释。”
茶末咧嘴一笑,一脸欢喜,手扶着董卿的肩,探出脚下来穿鞋。
这人来人往疯来疯去,她的鞋也不知哪儿去了。
她低着头乱找,那深V领大开,个个都能看到那雪白圆润饱满到要跳出来的两坨大胸,真叫一个晃眼。
最后这一群男人也看不下去,各自低头帮她找鞋。
那一双细细的高跟鞋,脚趾头上的两个金圈一闪,这又窄又薄的脚丫子套进去,细细的皮带绕啊绕,绑住。
就跟玩捆绑似的,勒着肉,叫人呼吸一紧。
穿好了鞋子,她还跺跺脚,然后昂首挺胸的上前。
朱理虽说不翻脸可并不代表他就真让茶末牵着鼻子走,茶末过来他微微伸手止住她的脚步。
“就这儿说吧,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他倒要看看,这不要脸的怎么说。
怎么说?难道老妖精还会怕丢脸?
这主屁股一撅,脚丫子一顿,袅袅婷婷站住。小脸一瘪,小嘴一抿,浮上一片伤心惋惜之色。
“对不起,小猪。我也不想的,只是咱们缘分尽了。”
缘分?嘿,这还是头一遭有人跟他朱三讲缘分。
朱理眉头一挑,眯着的眼一瞪,都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头茶末还在自由发挥,抚掌,幽幽叹口气。
“其实你挺好的,我真喜欢你。只是。。。。。。你也知道的,花无百日红人无十年少,我们女人的青春实在有限。我不趁着年轻的时候赶紧找个人嫁了,等老了,就没人要。你也别怪我,我也是。。。。。。没得办法。家里催得紧,我也不能不孝顺。”
嘿,这还真。。。。。。还真没话可说。
要是没旁边这些妖魔鬼怪,茶末身后的董卿都要给她鼓掌喝彩了。
忽悠,可劲的忽悠吧。也亏得她找出这么个理由,还真是打蛇打七寸。这小娘皮,捅男人的BLX真是越来越顺手。
听她这么说,朱理愣一下,一 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听她的意思,是要去嫁人?嫁给那个董卿?
信不信?不信。
“他,你们,要结婚?”这种情况三太子也是头一次碰上。
茶末低了头,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回头幽幽看董卿一眼,柔情蜜意却也有些幽怨,十分的可人心疼。
“我这种出身,哪里还求什么名分。他愿意长久照顾我,能上岸我总还是上岸的好。希望你别怪我,实在是我配不上你。”
说完了,她还咬着嘴唇,耷拉下脑袋,很是无辜可怜。
配不上他?这一句话藏在多少人的心里,眼里,可现在被她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却一下子就变了味道。
什么叫配不上他?哪里是她配不上他,这是她要甩了他。
嗬,想不到堂堂朱三太子,也有被甩的一天,还是被这种女人甩。
可你能怎么样?人家都说了,配不上他,不敢奢求什么名分,只是主动退让,找一个能长久照顾的讲究。她是个女人,总要找一个依靠。既然他朱三不能给她长久的依靠,难道还不能给她一个自由?
明明是她另寻高枝要甩人,现在却成了弱女子主动退让求他高抬贵手。
他是朱三太子,怎么能跟一个弱女子计较。
这软刀子,很厉害呐。
朱理不说话,吸一口气,笑笑。眼神瞥向董卿,上下打量一翻。
说起来,配不上他朱三,难道就配得上那董卿?旁人是不知道茶末和董卿的猫腻,朱理却是摸到几分的。这一位满世界搂钱的主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如何会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看上茶末?这明摆着是老情人相会,非要弄成一见钟情的戏码,糊弄谁呢。
要说这董卿愿意照顾茶末长长久久,他到是不怀疑。十几年前就一掷千金的主,想必是用情颇深。只是既然十几年前就一往情深了,何必要到十几年后才来托付终身?
借口,不过是忽悠他的借口而已。
董卿和茶末这一对到底什么来路,什么猫腻,这里头肯定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
当下要弄清,那也是不现实的。他朱三也不想掺和这里面的事,但现在人已经欺负到他眼前,这口气,他咽不下。
但咽不下眼前也得咽下,还是那句话,朱理是不会当场翻脸的人。他有他为人处事的原则,绝不会败了自己的身价。
眼一眯,手插到裤袋里,掏出茶末遗失的那支僵尸,递过去。
“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你。给,你的表我帮你找到了。”
茶末面露喜色,伸手去接。
朱理趁势一把捏住她的手,来势汹汹,吓了她一跳。
“好自为之。”他轻轻一句,即可就松开手。
这一握很用力,茶末手背上立刻一圈红。这老妖精捏着手表,伸手揉了揉,眼皮一垂,闪过一丝不怀 好意。
后面董卿深知她的秉性,也窥得朱理的心思,知道再闹下去恐怕要坏事。当下就从沙发上跳起,走到茶末身边。
“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手轻轻搭茶末肩膀一下,示意她见好就收。
茶末低着头敛着眉不吭声,任他推着自己后背往外走。
朱三不拦不发话,那哥四个也没立场阻拦,只能在旁边吹胡子瞪眼撒干气。
在越过朱理的时候,茶末突然顿住脚。她微微侧头,敛着的眼皮撩开,流光溢彩一片,晃向他。
身边的董卿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果然这老妖精檀口轻启,软绵绵娇滴滴出刀。
“小猪,你是个好人,我会一辈子记得你的好。谢谢你,再见。”
这话一出,朱理的眼立刻一暗,脸瞬间就拉长,裤袋里的手握成拳,整个人紧绷。
那头董卿暗自啧一声,不由分说拽起茶末就往外冲,带点落荒而逃的气势。
旁边那哥四个还以为这一对狗男女终于撑不住,含羞而去,心想该,没揍你们脸开花算便宜你们了。
却不知那里头一动不动的朱太子已经在发飙的边缘挣扎。
朱理确实看不起茶末,这样一个女人,本就配不上他。只是她那风情太独特,性子太温顺,身子太销魂,所以他才留着受用。现在,这个女人竟然甩了他另就高枝。
行,爱谁谁去。难道他还非得她不可?
比她漂亮,比她温顺,比她销魂的,多了去了。
稀罕她不成。
他朱三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不识风雅的男人,岂会跟她这样的小女子计较。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攀了高枝还踩他一脚。她难道真以为她有了别的靠山就可以轻看自己?蠢物,这男人最重要的是面子。她让他在外人在兄弟面前落了面子,这口气他就咽不下。
落面子她还不自知,临走了还要给他来这一手。
靠!他朱三竟然给这样一个俗物发了卡。
靠!他朱三竟然也有被发好人卡的一天。
靠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见茶末这狗头轻轻松松就解决掉一干妖魔鬼怪,董少爷在电梯里还真给她鼓了鼓掌。
虽然最后捅朱理那一刀子太鲁莽,不过董少爷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坏胚,最喜欢这火上浇油的事。这人生在世,四平八稳的多没劲。活到他这地位这身价,玩的就是心跳和刺激。
更何况今天小娘皮给他长脸,当着这些外面的莺莺燕燕肯定他董二房的地位,他心里美着呢。
茶末捅完了朱三以后才后怕,不过有董卿垫着背,这狗头也得意忘形起来。
两个人在电梯里又是一阵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还真不把朱三太子这一群放在眼里。
到门口的时候,有人冲过来一把将茶末拽住。
董卿伸手就 推,却被茶末拉住。
“王少爷,你有什么事?”这狗头眼皮一落,看着王谋谋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明知故问。
王谋谋气喘吁吁,两眼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这算什么意思?”
茶末慢悠悠撩了撩发丝,伸手将他的手抹开。
“王少爷,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不过就是跟你睡了一次,难道还要我对你负责不成?”
她说的这样薄情,绝对出乎王谋谋的预料。
前几日还在自己跟前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女人,找了个新男人就嚣张成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她傻冒了狗仗人势认不清形式,还是她原本就是扮猪吃老虎,现在才是本性暴露?
绵羊还是豺狼?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可不管是绵羊还是豺狼,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这么简单的事。
“你,你。。。。。。”王少爷都不知该说什么,瞪着茶末。
“你就不怕我。。。。。。”
“怕什么?怕你让牢里那位家破人亡?拜托,那又不是我的谁,我管的他到底。非亲非故的,要不是拿了人家几万块钱,我才不出这份力。说起来,你王少爷可比那几万块称我心多了。我呀,是真喜欢和你玩。只是,玩玩而已,你别当真呀。”她还嬉皮笑脸,伸手拍拍王谋谋的俊俏小脸蛋。
王谋谋脸一下就白了,然后涨得通红。
“你。。。。。。你。。。。。。”
“我?我什么我?哦,你要威胁我?行啊,你尽管去告诉小猪,都告诉他。你看他是先削我呢?还是先削你?”茶末嘻嘻一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王谋谋张张嘴,跟离了水的鲶鱼似的,涨红的脸刷一下又变白。
又捅死一个,茶末心情爽到能飞起来,咧嘴一笑,千娇百媚。
举起手朝王谋谋哗啦几下手指,娇滴滴开口。
“拜拜!”
转身挽着董卿的胳膊扬长而去。
王谋谋被滚滚天雷劈中,脸色焦黑浑身冒烟,惨死在台阶上。
虽说是老妖精出其不意扮猪吃老虎一下就捅死了那一群妖魔鬼怪,可到底那一群是能就地满血复活的地头蛇,等读秒完毕,满血复活之后,肯定是要杀回来的。
玩刺激可以,但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为了自己和茶末的安全,董少爷决定事不宜迟,立刻转移。
这里就提现出包机的灵活性,这年头有车不算灵通,有飞机才真是走遍天下都不愁。
人还在车上,董少爷就一个电话过去,让飞机准备好等通行证拿到立刻出发去自己的地盘W市。
然而正是这一招也让董卿见识了一下朱理这个太子党地头蛇的厉害之处,想他也算手快,人还在路上就想着远走高飞。却没曾想朱理人还在会所包间里,也已经想着 提防他和茶末远走高飞。
三太子一个电话到机场,给扣住了董卿的包机。
这飞机虽然方便,可要卡飞机也容易。只要不发航空通行证,不给航班,这有飞机也白搭。
董卿知道这事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只因机长去塔台要路线,却给拖了三个小时还办不下来,知道这里面定然有了变故,急忙通知老板。
董卿自然立刻想到了朱理,暗叫一声厉害。
飞机不成,那就退而求其次,坐车走。
这头主意刚起,那头朱娜的电话就过来,说是家里有长辈要见见他。
不消说,这八成也是朱理的招。他不光扣住了飞机,显然还想扣住董卿。擒贼先擒王,他是看准了董卿是茶末的靠山,就拿他开刀。
董卿对茶末的情意那是不必说的,别说得罪个把太子爷和当权者,就是要他小命,那也是不眨眼。当然咯,要董少爷去死那是不可能的。这主很现实很市侩。人死万事空,他可不舍得轻易去死,他可要好好活着,跟小破鞋折腾一辈子。
但这老狐狸也很刁滑,若是他推辞了朱娜,恐怕要打草惊蛇。
朱理布了天罗地网要扣住他,他要是硬闯,那只会激起千层浪。跟地头蛇斗不能来硬的,得智取。
既然朱理以为他是王,对他发招,那不如将计就计,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董卿和茶末的优势在于,朱理不知他们这一对的底细,只顾着提防董卿的势力,却没曾想这里头的大BOSS其实是茶末。
只是他做了人质就走不了,不得不要和这小娘皮暂时分离。
想想就觉得委屈,董少爷扁着嘴跟孩子似的撒娇。茶末现在全仰仗他脱身,自然是好言好语的哄他。觉得吃亏要讨赏的董少爷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在路上就乘火打劫,将这尤物推倒在后座,狠狠的压榨了一翻。
下车的时候,茶末头发乱蓬蓬脸蛋红通通身子软绵绵的就直接上了飞机。
没错,还是飞机。正正经经的国航大飞机,头等舱的票。
不过她不是通过正常登机口上去的,而是用员工通道,从货仓上去直达机长室。
到了那儿就有老熟人迎接,领着她去空乘人员休息区,她一个人独立占一个空间,躲得是人不知鬼不觉。
这飞机上的内应不必说自然是茶末的老情人,当年拿着大钻戒求婚的林一清机长。
要说这飞机上的空乘人员休息区,你要不是内部人士还真找不着这一出水地洞天。任你外人来翻找,愣是找不到的。
这一处地方不大,十来平方的空间,顶比较矮,个子高点恐怕要撞上。休息室里有两张单人床和一个懒人沙发,还有一个小冰柜。
茶末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打开冰柜摸出饮料,仰脖喝一口,长长叹息。
舒展 开手脚,她比在头等舱还逍遥。
就在董少爷驱车前去会会朱理的时候,茶末的飞机升空了。
林大机场那驾驶水平没说的,更何况这飞机上还有他的红颜知己,更是要小心平稳的起飞,免得震晕了他的宝贝蛋。
朱太子就这样棋差一招,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从眼皮子低下给溜走了。
呜呼哀哉,可怜滴。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