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气度。”
出了后厨,方皓泽直奔山门殿。将馒头给完小缘,方皓泽就来到山门殿外,等待镇上的米行管事。
清福寺可是方圆几十里地界上的大寺庙,虽然逢年过节,香火旺盛,游人如织,但清福寺的具体位置,却不在城中。而是在城外几里外,一处小镇上,取了闹中有静的意味。
说起这小镇,名曰芙蓉,紧靠大信世界新朝的陪都……金陵。
芙蓉镇是陪都金陵的西北门户,弋江河穿镇而过,水运发达,交通便利,是来往金陵货物流通之地。清福寺的一应商品,都从这镇子上采购。
但这并不是正常现象,大信世界,不少寺庙都有田地,掌握许多佃户,除了香火钱以外,田地上的各种产出,也是不菲。
可惜兵荒马乱,改朝换代后,清福寺的不少田地,如今也是抛荒了。
佃农,自然是没有的。天下刚刚经过一轮清洗,又空出了许多土地,农户都有田地,自然不会来帮清福寺种地。
如今,清福寺也就开了一两块小菜园罢了,小沙弥毕竟不多,这两块小菜园,连斋堂日常的蔬菜都保证不了。
早晨的阳光,将山门殿外,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彩,方皓泽站在山门殿门口,就似一位知客僧般,面色平静地远眺前方。
不多时,三个人影,出现在山门殿外的坡道上。方皓泽定睛看去,这三个人中,有两位推着两辆独轮车,上面压着三五个米袋,行动之间颇为吃力。
三人中打头的,戴着一个帽子,身穿棉布长衫,走动之间非常轻快。
眼看这几人就要来到山门殿前的广场,方皓泽也赶忙走了下来,三五步之后,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就变了一脸笑容。
毕竟,方皓泽除了过来接米以外,还有一个事情要与这米店好好谈谈。
“是咸丰米店的赵管事当面吗?小子方观城,有礼了。”方皓泽双手合十道,他是个小沙弥,也剃了光头,其实应该自称贫僧。
可是方皓泽只是大信世界一个过客,更不会在清福寺中久待,才不想将自己当做一个僧人。
赵管事一张白白胖胖的圆脸,还没说话,就带着笑,一副典型的生意人状态。
方皓泽站在山门殿远眺赵管事一行人的时候,这赵管事其实也一直在默默观察方皓泽。
在赵管事眼中,方皓泽虽然一身僧袍,即使身着粗布,但身材挺拔,在晨光之中,被朝阳的光芒临身,居然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气度。
走得近了,这位赵管事,得了方皓泽的招呼。心里暗自纳闷,为何今天接待自己一行的不是甘游或者李沛,怎么换了一张新面孔。他假装没有听到方皓泽自称,恭敬地回了礼。“这位师傅,见礼了。可是甘游饭头的手下?”
“赵管事几日没来,倒是忘记跟你说,我们饭头如今即将升任典座。小子正是典座手下新近收的,俗名方观城,还未有法名,目前在斋堂中办事。”方皓泽一脸带笑,一边招呼,一边将赵管事往山门殿的门口引。
“多谢师傅带路。”赵管事客气一番,稍退了方皓泽半步,又转身吩咐了两位店里活计小心一点。
山门殿,是寺庙的大门,一般很少大开着。方皓泽引了三个人,绕过山门殿一直往左,走了老远一段路,来到了清福寺的后门处。这里特意开了一道门,供着来往镇上的商家送货。
“师傅,来这清福寺中,有多久了?”咸丰米店的赵管事,一边走路,一边还跟方皓泽套起了近乎。
“已然有两年时间了,真是时光如白驹过隙。”方皓泽得了这一问,脑海中自然流露出这身体几年来的悲惨时间,张口就回答道。
听到“白驹过隙”这个词,赵管事立即肃然起敬:“师傅应该读过不少书?竟然是出口成章。”
“管事过奖了,只是些许读过一点。”方皓泽淡淡笑,这身体的原身父亲可是二甲传胪,言传身教了几年,自然不凡。
说话间,几人已经穿过了后面,来到斋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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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压价
几人进了斋堂的后厨,里面静悄悄的。
寺庙中刚刚用过朝食,离哺食还有一段时间,李沛等人都各自休息去了。
进了后厨,米行的几位店员,熟门熟路地推着小车,来到西边墙角,两个大米缸边,随后站定。
“师傅,米已经送到了,咱们现在来过一个秤吧。”赵管事圆脸上,笑容绽放的更盛了。这一趟过来,又做成了一笔生意,虽然量不大,但也是细水长流了。
他眼睛看着方皓泽从后厨一堆杂物中,找出了一杆大秤,又一路提着过来递给自己。
“我年岁尚幼,就劳烦赵管事和两位大哥称一下,我在旁边看着就成。”方皓泽淡淡笑着。
这秤米入库,也就是一个过场,自己不论记了多少米,算了多少钱,到最后还是甘游说了算。
好像这次,自己入缸两百斤大米,到甘游那里,可能就记成了三百斤,平白赚了寺庙中一百斤米钱。
至于账目,方皓泽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八成是有明暗两本。当然,暗账可能只存在于甘游的脑袋里,李沛等人没念过书,想不到这其中的门道。
“那也好,劳烦师傅站我身边吧。”赵管事想了想,又特地提醒了一下。
说完,他眼神示意一下,就有一个店员抱起一袋米,挂到秤钩上。赵管事大喝一声,提着秤杆就将那袋大米拎起来,拨弄秤砣直到秤杆呈现水平,才捏着秤砣的线,猛地将手一松。
“师傅请看,这一袋米共有50斤。”赵管事将秤杆递到方皓泽面前,正是50斤。
说完,赵管事又将米袋里打开,不停地从内里往外翻着米。这米的确不错,没有什么掺沙,而且也是新米,没有霉变。
显然,这赵管事办事讲究,且不蒙人,也是地道的生意人了。这一番行动,看的方皓泽也是连连点头。
如此反复了几次,这一批米总算在方皓泽的监督下,入了库。赵管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从怀中取出一个账本,又拿了一截削的细细的炭笔,一股脑递到方皓泽面前:“劳烦师傅签一个字吧。”
原先,入库一般都是李沛等人来监督的,他们也只是按个手印而已。
至于签字,这事情从不过甘游的手。为的,就是不留破绽,万一被甘游被人揪出来贪墨了米钱,签字的人就是背锅。
正因为冒着风险,所以签字的或者按手印的人,才能分到多一点的好处。
在心里冷笑一声,方皓泽毫不犹豫地取了笔,端正地写下了这身体原主的名字。
钱财于他是浮云,至于这账本是否有天成为贪污的罪证,那更不是事了。一旦扳倒了甘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