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蔬菜啊?”
“我要是白菜,你就是我炖的那一锅猪肉!”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从沙发上翻个身下来,拿了吹风机,拉着他进卧室,“来,快吹干了头发去睡觉!”
进了房间,让他坐到床边,我脱了鞋子双膝跪在床上,拿着吹风机给他“呼呼”地吹着头发。
他的头发浓密且黑亮,发质粗细适中,直且韧。听老人家说,这样的人通常很有智慧,做事有毅力、有野心亦有耐心,是典型的事业型人才。
这人竟然连头发丝都长得这么好命,真讨厌!
想到自己那细软的暖褐色头发,我心里觉得不平衡,手上的动作不由重了重,用力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吃痛,头一歪,转脸望着我笑:“夏小白,你不好好吹头发,闹什么脾气呢?”
“谁跟你闹脾气了?”我这样说着,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他无奈一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好了好了,吹得差不多就行了。”
我用手试了试,已经吹得七分干,便依言关了吹风机。
歪身坐到在床上,我正伸直腿准备下床,他忽然问我:“我送你的镯子怎么没见你戴?不喜欢?”
“不是!”我下意识用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左手腕,解释道:“我爸是历史系教考古专业的,对玉石很有研究。那镯子一看成色和纯净度就知道不是俗物,我怕他看到了追问,就放抽屉里收着。等回了学校,我一定天天戴着……”
说到这,我想到一件事,赤着脚就溜下了床。
客房早上刚打扫过,地板一尘不染。我溜到外间,从随身带的小挎包里掏出一个墨绿色的绒布包,一溜烟又跑回了床上。
他坐在床边,看我跟个兔子似的溜来溜去,嘴角始终噙着笑。那样子,看上去竟带着几分宠溺纵容的意味。
我将小绒包举止他面前,一脸神秘地问他:“猜猜这是什么?”
他眉一挑,答:“定情信物。”
我的眼瞬时瞪大,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鼓了鼓腮,将绒包塞到他手里:“喏,回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垂下眼帘去解那绒包。
手指轻轻抚着那块长宽约五厘米、四四方方雕着麒麟的白壁挂坠,他眼中的水光软了软,抬头望着我:“小白……”
“这是小时候我爷爷给我戴着玩儿的,说是可以避邪护身。因为太大,我挂在脖子上嫌沉,就一直搁在家里。不是什么好料,你可不许嫌弃!”说完,我露出凶巴巴的表情,状似威胁。
他又用手摩挲了几下那方白玉,眼瞳深深地望着我:“夏小白,你当我是笨蛋吗?这玉质地纯、结构细、水头足、油性重,分明是块极好的羊脂玉。加之上面的麒麟纹饰清雕细镂,栩栩如生,市价定是不菲……”
“哎呀,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就知道这是一块稍微漂亮点的白色方石头,你若不嫌弃,就收下,算作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我一口气说完后,就水着一双眼楚楚地望着他。
他眼中有犹豫的神色,用手又把玩了几下那方玉,方艰难的开口:“小白,我送你礼物只是想让你开心,从未想过要你回报些什么。你就送我一块鹅卵石当定情信物,我也视作珍宝。这玉你还是拿回去吧,免得你父母发现了,追问起来让你为难……”
我眉一皱,一把从他手中夺过玉,将棕色的绳结解开后,径直套在他脖子上。同时,一脸不屑地睨着他道:“慕逆黑,你什么意思呀?我夏小白虽然没什么钱,可我们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书香世家。先不说我爷爷那样的诗礼大家,就我家书房里,随便一幅字画都是出自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名家手笔。这些玩意儿,我爷爷奶奶不知给了我多少,我小时候就拿它们当石头玩。现在,就我那百宝箱里,随便那块石头都比它来的珍贵!我送你,也就想让你开心一下,你还真把它当成什么宝贝定情信物了不成?切!瞧你那点出息!”
说完,我还故意用鼻子哼哼了几声。那财大气粗不可一世的模样,啧啧,简直就像一腰缠万贯的豪门小姐!
慕逆黑被我的话雷得一愣一愣的,低头又看了一眼被我强行挂在他脖子上的白方羊脂吊坠,方眼神复杂地望着我说:“夏小白,没想到你的隐藏身份是个挥金如土的地主婆!”
我刚吹牛皮时,端足了架子,这会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憋不住了。扑哧一笑,瞪着他道:“我要是地主婆,那你就一土豪劣绅!”
他笑了笑,抬手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眼中水光潺湲,柔柔地唤了我一声:“夏小白。”
我以为他又要啰嗦,连忙先发制人道:“慕逆黑,你想想你哪次送我礼物,我像你这样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了?算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收下这块石头吧?”
他无奈地翘了翘嘴角:“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敢不收吗?”
我笑:“你要干脆一点,我至于浪费这么多口水吗?平时看你做事挺痛快的呀?怎地今儿这事上却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
他眼瞳一深,身体向前倾了倾,将脸整个儿贴近我,神情暧昧地问:“夏小白,难道没人告诉你,千万不要对一纯爷们说‘娘’这个字么?这样,后果很严重。”
我嘴一咧,反问:“你说的纯爷们在哪儿?咦?我怎么没——”看见!
最后两个字刚冒出喉咙里,就被他一口吞了下去。
扶着我的肩将我慢慢放倒在床上,他半压在我身上细细密密地吻着我。
但,仅止于吻。
缠绵稍许。
抬起头,他恨恨地咬了一下我的鼻头,唇贴着我的耳朵,呢喃着问我:“现在知道在哪了吧?”
我就算再不识时务,也知道此时应该乖乖地点头答:“恩!爷,您就一比纯净水还纯的纯爷们!”
他笑,眼角弯弯,唇角翘翘。
所以说,男人都是孩子,需要哄嘛!
见他现在心情正好,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脸,放软了声音,低哄着他:“黑锅,闭眼好好睡一觉吧?”
他眼神清洌地看着我,在我额上轻琢一下:“小白菜陪我一起睡。”那语气,竟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难得见他这样,我舍不得反驳,只能微笑着继续装三圣母:“好。”
收到满意的回答,他歪过身子,将头搁置在我颈窝,抱着我安然闭上眼。
过了许久,当我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的头在我肩上微微动了动,呓语般地低喃:“小白,你在我身边的这些日子,我很快乐。”
我望着天花板,半晌,应:“我也是。”
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灼着我的皮肤:“以后,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
我垂下眸子,看着他的发心,微微扬起唇:“好。”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终于传来他逐渐低沉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