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天鹅爱吃蛤蟆肉 桑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顺着食道直直流入心底。

  嘴角微翘,我很诗情画意地想:

  这世上,有几人可以用一生的倾情相待来成全一次的蓦然心动呢?死亡,或许才是让爱情永垂不朽的唯一法宝吧?

  

  将杯子放到书桌上,我拉开书橱下面的抽屉,开始细细翻看我以前的素描作品。从几何石膏写生到静物写生到石膏像写生再到人物写生,上百张的素描记录下的是我长达十年的绘画生涯。

  翻到最后,下面有一沓画纸用报纸仔细包着。

  打开后,里面是威廉的一些手稿。

  因为那时老师布置的作业画完后都要上交,我收集到的都是他无聊时信手拈来的速写作品。

  破碎的石膏像、凌乱堆放的静物、风中的梧桐树、垂头瞌睡的女孩……寥寥数笔,即勾勒成画。他的线条走势如龙,变幻莫测,或如风中柳絮之柔绵轻软,或如山中枯藤之遒劲料峭,或如雨中百合之璎肌瑶骨,或如傲雪寒梅之玉骨秀姿……即便过了十年,再看他那时信手勾勒的画作,我依然自叹弗如。

  年少时,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王子,让我们仰望,让我们痴迷,让我们日思夜想,让我们心有千千结。之于我而言,即便时光流转,即便沧海桑田,即便物是人非,即便天翻地覆——那个少年,始终是我心中无法企及的太阳。

  这些年,我一直告诉自己:夏小白,向日葵向着天空伸展的方向,是你要前往的未来。

  可是——

  威廉,你还记得当年向日葵田里的夏小白吗?

  倘若……我们还有机会相遇,是谁先忘了谁?

  

  “我学着不去担心的太远,不计划太多反而能够勇敢冒险,丰富地过每一天,快乐地过每一天……”

  我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按下通话键:“喂?”

  “在干吗?”

  “在家养膘呀!”

  他那边笑了一下,问:“午饭吃了没?”

  “没。爸妈不在家,没人做饭,我中午就吃了俩蛋挞。”我楚楚可怜地说。

  “就你这样还养膘?”

  “我把午饭和晚饭聚到一起吃不行啊?”

  他莞尔:“小样儿,才回家半月连强词夺理都学会了,谁惯得你呢?”

  “除了爷您老人家,所有人都惯着我!”我顶了他一句,吐了吐舌头,问:“你在哪呢?怎么这么吵?”

  “在机场。”

  “在机场?你要去哪?”

  “去海南,那边的案子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大概要待上一周。” 

  “哦。”我应了一声,低头将地上的画一张一张叠放起来,“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要飞海南?”

  他静默几秒,浅笑,声音温醉:“怎么?就这么关心我的行踪?以后,我是不是去哪都要先跟夫人请示?”

  “谁关心你了?谁是你夫人?少臭美!”我嘀咕一声,嘴角溢出笑意。

  他那边的笑声更盛,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眼角处弯出的浅浅笑纹……

  

  跟慕逆黑在一起,我永远不用费心去想话题。

  他乐意听我跟他讲生活中的细碎小事,也不介意跟我分享他的所见所闻。我回家半月余,像这样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从一日三餐到国家大事,都是我们的话资。

  谈话多了,彼此的了解自然而然就多了。虽没有刻意去记,对于他,从身高、体重、血型、星座、出生年月到脾气、性格、作息规律、饮食喜好,我说起来却是如数家珍。

  我原本不大关注星座,为了他,倒也认真研究起来。

  书上说他的星座是理性与智慧的结合,成熟稳重、温文尔雅、随遇而安、富有魅力。这一星座的男人大多有着自己独特的爱情观,有着自己对待爱情的渴盼和期待。如果他爱你,他会用一生守侯这份爱。但他的爱不会似酒般浓烈,而是像水,一点点渗透到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能感觉他对你有三分的喜爱,事实上会有五分;如果你能感觉到五分,事实上会有七分。他不是不坦白的,只是会淡化感情的表达,以他们独有的方式让这份爱细水长流……

  看到这些话,我恍惚地想:慕逆黑之于我的爱有几分呢?

  

  ※※※

  

  晚上吃饭时,我正专心致志地喝着豆汁,老妈突然问了一句:“小白,你跟程匀是不是闹别扭了?”

  慢悠悠地将豆汁咽下肚,我答:“我跟他有什么别扭好闹?”

  “那你现在怎么都不去他们家串门了?刚才在小区遇见你程叔叔,他还让你没事过去玩呢!”

  “程匀交女朋友了,你闺女现在得避嫌呀?不然,人家女朋友该喝醋了。”

  话一出口,老爸老妈同时抬眼看向我,异口同声地问:“你说什么?”

  我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口中,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们:“程匀交女朋友了呀?你们这是怎么了?程匀又不是你们儿子,你们干嘛这么惊讶?”

  老妈还呈惊魂未定状,老爸已经缓过神来,蹙着眉问我:“小白,你跟程匀……你们不是在谈恋爱?”

  “咳咳——”我呛了一下,一脸憋屈地望着他:“夏海川同志,你可不能给你纯洁无瑕的闺女乱扣这种帽子,我以后还要嫁人呢!”

  老妈凝着我端详了一会,若有所思地问:“小白,你跟妈妈说实话,是不是程匀那小子对不起你?”

  我无奈:“妈,我跟程匀之间真没什么!我跟他连手都没牵过呢!又不是始乱终弃,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两人相视一愣,分别陷入沉思。

  我低头“咕噜咕噜”地喝着豆汁,心里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他们说我跟慕逆黑的事,妈妈突然开口说:“小白,程匀是男孩子,随便谈朋友没什么。你是女孩,可不能随便跟男孩子谈情说爱,要吃亏的!知道吗?”

  得!这下省我抓心挠肺地琢磨了!

  “妈,我这年龄都够去民政局扯证结婚了,怎么还不能谈恋爱?我开学大四了,不是你班里那群稚气未脱的高中生!”想了想,我又说:“现在高中生都成群结伴的呢!你忍心看你闺女一个人孤零零地一路向北吗?”

  听我这么说,向来和蔼可亲地夏海川同志登时板下了脸,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望着我:“夏小白,跟爸说实话,你在学校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我不就这么一说嘛!”

  老妈在旁搭话:“小白,不是我跟你爸不让你谈朋友。主要是我们就你这一个女儿,以后希望能留在我们身边,嫁个知根知底的人家。你若是交了外地的男朋友,我跟你爸是坚决不会同意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的铿锵铮铮,掷地有声,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四海之内皆我家,还分什么外地本地的?你们思想不要这么狭隘好不好?”

  “狭隘?我跟你妈的眼界还没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开阔不成?”夏海川夏教授眉毛一挑,横鼻子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