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着我走。”
慕之默然起身走开去。乔伊与莫青黛都没留意,池门城低头将西梅咬了一口,掩住自己微沉的眸色。时间到,乔伊上场,莫青黛便坐了乔伊的位子,奈何无法继续与这位行事低调的老板继续聊。他一直在手机上写写画画,一刻闲不下来的样子,而且,眉眼低沉,叫人不敢轻易去扰。最先找霍刚,嘱咐买部新手机,能视频的,装入新卡后要第一时间把号码报过来……
刚刚,在一帮人聚餐时,看到霍刚发来的信息就禁不住一个人走到僻静处拨了新号码。
要昭月视频,她却不,不是与他闹着玩,就是不想。不痛快。
“我真的哪儿都不能去?”
男人轻嗤:“几时定力变得这么差,一天都没到呢?”
早上拿许逸衡岔开,现在又岔开,明知她指的是什么。她怎能还想不到,他对方城不可能是讨厌那么简单。没力气去揭露他,情知人家不说自己实在撬不开他的嘴,索性沉默,一段又一段的沉默。线是没断掉,就是不出声。
池门城返身看看身后,没有人来。晚上乔伊慕之莫青黛还有戏份,妆不可卸,他差人叫了市区酒店将自助餐食运来片场,大家现在都在享用美餐。屈肘抵着墙,对彼端的女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劝。“你现在,越来越易对我发脾气了。是我不好……”
“……”
“今天看到一个人,想到你。”
“又是长得像?”
“嘴不要那么毒。”
昭月这才笑。
“晚饭了吗?”
电话甫一通就问的这个,又问。昭月盯住完好的晚餐。还没呢。那就挂了吧,反正要问的要听的得不到答案。池门城余光里也见到有人来,是乔伊,两手都擎了餐盘,身着青袍的男子,头上覆方巾,颌上有萧萧长髯,擎着西式自助餐盘竟也走得仙风道骨。
真是蛇头蛇尾的一场通话,池门城恹恹的,“那就晚饭吧。”
要摁挂断的刹那蓝牙耳机里却骤然响起彼端一呼。“等一下!”
乔伊已到身旁,噤声不语,仿佛这样就可听到那头女孩子说了什么,其实什么也听不到,只看到池门城神色一动,眸子里忽然灼灼的,拧眉,但是语气爽利:“当然,我会让自己吃亏吗?”又嘱咐几句,这才挂断。
“她问了什么?”
她问的是:“你与乔伊伯伯,是否会平安?”得她这一问就够了。顺手接过餐盘,语气低哑“我总不能跟她说方城有人为了她向我催命。也不能说自己现在有多窝囊,还得守在这里等着你完事了一起去方城……”
今晨,昭月登机后他们便放了灰西装,彼时方城竟已有人去接应,可见行动之快,早上在机场登机之前甚至被章伯修手下劫住了!但章伯修还不至于对他动手,电话里说得客气。
“你们一干人怎么回事呢?佩蓉把人藏起来,你东施效颦啊!娶妻这么重大的事,不光鲜办一场,你可真对不起曼殊仲鹤……”
客客气气的,最后的意思却清楚,要见昭月。卿儿说,昭月的照片他当时看见便全部揭下带走。男人当时在自己女人面前说的是,他可怜的侄女,竟然活着!
而,不管当侄儿当女儿,除非那些事水落石出了,绝不能让女孩子有任何受扰的危险,所以,尽管身边围着章一的人,依然斩钉截铁地答:“方佩蓉做的那些事——她可不想见你们!”
章一始终客客气气,笑:“佩蓉吗,我自会替孩子主持公道。你,你们,还是早点来的好……我们都是有耐心的人,但这么重要的孩子,整个方城都等着见呢,可别让大家等急了……”
不交人,或许真的就要交命。谁知道呢?反正人是不能交的。郑老太太当年能把曼殊逐出郑家大宅让她独居,如今不会对昭月念情;佩蓉能把人丢弃,更不会念情;章伯修当年能使佩蓉走出那一步,对曼殊动着什么心是昭然若揭的,更加不牢靠。章三章四至今态度不明,当然也指望不得。章一如今说话还是客气的,谁知道会客气到什么时候……
乔伊示意池门城回饭厅去,一壁低低说:“昨晚我联络叔闲季游,昭月的事他们竟然不知情,今天早上他们才重新听了一遍‘新闻’,特地打过来问女孩子下落。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大伯与侄女之间
乔伊听得出叔闲季游对章一夫妇有明显不满。二十三年,已经死了二十三年的人突然活起来,原来全因一个人动了手脚,这种蒙蔽谁都恨。指责佩蓉,连带对章一也甚不愉。
乔伊当然不因对方背后指责了章一一通就欣然以为找着了同道,昭月的下落仍是无可奉告,但是允诺,可以深谈。
“你知道,以我的力量只能自保,拿不下他。”这倒是,在戏里再经天纬地,戏外终究是自己放弃了权力的寻常艺人而已。所以,其实一直想争取叔、季二人。
……
餐室里甚热闹,整部戏剩余戏份已寥寥,再有两天即可杀青剪辑。这是剧组自上一年开工以来吃的最丰盛的一顿晚餐。慕之见了两个男人进来,并不走近,坐在原位呷红酒。这顿饭不用猜慕之都知道会是谁请的,但是鲜有人谈论他那位父亲。又想要大家热闹一场,又不喜欢人家围着他转,只让剧组担名头,原也是有癖的人。
乔伊晚上与莫青黛,慕之等人都有对手戏。与莫青黛的感情戏拍得尤其美,因景,也因人。但是慕之没有去。那个外景地没有慕之的戏份,慕之只等着乔伊拍完那头赶回来与自己拍室内戏。灯光化妆等都已到位,人多跟到外景地去了,留了一对父子与其余几个人在摄影棚。池门城想他们父子也许需要这样一个静静相对的时候。
“可以对你放心了。你与你伯伯一样,走这条路没有问题。”
“还没红呢。”
慕之恍惚记起从前也曾用相似的话回答过人的,眸光一聚,凝着眼前男人,仿佛透过他就能看到他背后的人。多么好资本的男人,地位高贵,年过不惑,与乔伊一样,是最有魅力的时候,那种在时光里滤洗沉淀下来的成熟,噬人地芬芳。他也想要的。不知道自己将来能不能有,能不能像他们一样逾成熟愈成风景,能不能像乔伊一样做永远的偶像。所以,连他都这么肯定自己,其实心里是高兴的。
只是,高兴并不一定要笑,不愿对着这个人笑。
“她在哪里?”
曾经那么无所顾忌地敌对,不再拘泥于这一个打听。在哪里,池门城并不恼,当然也不会说,只
对年轻人讲方城,讲他的佩姨。总该让他有所了解的……
“这些都是我们这一辈的事,你与昭都不需要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