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不喜为尚可观。女人都善变啊。
昭月看着调酒师为自己调蜂蜜水,而这男子还亲自往里头添冰,然后缓缓推送过来,一壁瞥了之前人家送的酒一眼:“你的酒量并不怎样吧?我看四五杯是你的极限了。”
昭月吃惊:他猜的上限恰好五杯。去年中秋之前还是之后那一次心血来潮随池门城参加舞会,自己喝了一杯,被池门城灌了四杯,醉得路都走不动。那数目是池门城后来跟她报的,他说了,从此以后喝酒只许两杯,不许超限。可他只说红酒。她真不知道其他酒,像那鸡尾酒、啤酒要怎么算。
黎黎已赶过来,看着这与昭月对话的男子咦了一声。男子复又向调酒师招呼:“再来一杯蜂蜜水。”
而这会儿waiter又过来了,是送酒的男子邀请她们过去同坐呢。她们两个都还没有回复,身旁男子当即开口。“有些事还是不尝试的好。”
这口气,连调酒师都飞了一眼过来。昭月黎黎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都红了脸。黎黎攥住昭月胳膊,有点急,“不去就没机会了啦……”
昭月回头瞥了那二位一眼,打发了waiter,忽下了高脚椅,站得离这男子近了一分,对他微笑:
“能否借一处说话?”
“乐意之至。”
黎黎坐在原处。昭月随这男子走了,往里头一个过道走,用手机打了一串字给他看。心里其实是忐忑的,这种事可能与他无损,但很可能他就要吃亏,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男子看过,也不回复,眼里蓄着深深的笑意与探究,“为什么敢找我?”
“因为您好像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这人只是笑,不是谁要他帮他就帮的,不过是因为,她不同。正笑着,忽然牵过昭月的手。“那就来吧。”
黎黎被丢弃在原处。男子付了账,高调地搂着昭月走了。黎黎很想马上跟出去,可是不行,她得等着。
调酒师“呜”地一声怪笑,黎黎却急得像身上蹿了火星,盯着门口。刚刚出去的两个男人里有没有目标人物呢……数着时间,离那两个男子离去才五秒左右,终于耐不住,跳下椅子跑了出去,可一时之间,哪还找得到昭月人影,女孩子顿时慌了。不是说就在门外附近的嘛!这万一根本没跟踪的人保护着,万一那男子把她强掳了去,正要往回跑叫伙伴们出来一起找,手袋里手机剧烈震动。
还没等昭月开口呢黎黎已连珠炮似的。“姐姐我们别玩了,我好担心你!你们出门往左还是往右了啊?不要再走了啊,停在原地!”
他们是停了。男子依旧搂着昭月,握过昭月一只手,俯身将下巴搁在昭月肩上,一开口,气息喷到昭月后背:“我们还真像情侣……”
昭月已满脸通红:“请你不要真的碰到我。那些人手下不留情的。”
这算告诫吧,一面请人帮,一面却不信任人家。有什么办法,他乱说台词了。一壁害怕,一壁想着要是池门城知道她这么折腾会有什么反应。他最失控的一次反应是像兽一样咬了她,咬得她肩头留下深深牙印,只差出血。这一回大概要咬出血了吧……
不见男子动静,昭月愈心慌,不由一推,却没推动。“对不起,我怕你受伤,还是算了吧——”
男子轻笑:“你好像很紧张。”在颤抖。并不放开,只将另一只长臂也箍上她的身。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就是紧紧抱住这样的姿态吗?昭月彻底急了,拼命推。男子低斥:“我有那么像坏人吗!”昭月顿时就停住。男人又斥:“继续挣吧,这回要装的!”
于是又是一阵挣,脑袋却突然被抱住,男子的唇直压过来,落在腮边,昭月顿时一震,这回一把将人推开了。“我说过不要碰!”
“你和那个池门城不是分手了吗?要不然为什么来这里?”
“谁说我和他分开了!”
可是下一刻昭月就呆若木鸡了: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却知道自己与池门城的关系,还在香港一个酒吧遇上了,这概率,要是抽奖多好啊!
男子看着她一笑,长臂一挥,将人揽过,迈步要走,昭月死死定住。
“让我帮人帮到底吧。你我不做出格一点人家不肯出手啊。”
“我宁愿他们不出手也不需要你出格。你是谁?”
“你我跳过一支舞,确切地说我是教你跳舞的老师哦。”
昭月脚步一滞。想起来了,她假意学舞,他殷勤教舞。所以他连她的酒量都知道,他当时一直注意她喝酒?
因为曾经打过一场交道,心里竟安了许多。只是很羞赧:“那一次谢谢你,今天也谢谢你。我看算了。我妹妹在等我——”
“你真的还跟着池门城?你这么小,你知道他多少岁吗?”
“我当然比你更清楚。当时没有向你解释,我可不是他情人——”
男子眼眸一亮:“难道是女儿?”
昭月发了狠力将人推开,还是没动!“我是他妻子!”
她顾自澄清自己,免教人看轻了去。而他顾自惊愕,片刻才缓过来,沉声说:“我们最后试一次吧。你跟他什么时候结婚的?”
昭月现在只懊恼自己将坏情绪发泄在了错误的行动上。晚上万一不是这个男人呢?何必和几个手下甚至自己的错觉计较。一个蠢女人差点把自己给毁了!遂不挣,定定的。“谢谢你。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上一回跳了一支舞,却连人家姓甚名谁都没问一声。
男子正待答,黎黎终于由远处旁观到不耐烦,奔过来,以来就朝男子死命扑打:“放开我姐姐!”
人自然是松手了。可黎黎仍要打,昭月忙去拦,“黎黎,不要误会他——”
“误会什么呀,他抱个没完没了,分明占你便宜!”把昭月推了个跄踉,扑过去又要打。
男子却不耐烦了。“哪来这么大火气!当事人说没事不就没事!”
黎黎杏眼一瞪,“我说你欺负你就欺负了!你以为我没看见!”可是刚瞪过眼马上就死命挤眉弄眼,无声地做出几个嘴。男子像被激得无语,忽地又反击,那神色之冷与一般逢场作戏的男人真没区别:“哼,逢场作戏而已,你们太不懂规矩了吧。”台词是假的,可人是真的,说重了也是伤人的。黎黎又扑过去打。昭月不拦了。就那么看着一些行人或远远驻足,或频频回头,或顾自赶路。而在所有人里面,这条小街对面几个驻足的人之中,有一个男子走过来。
终于来了。一个。然后又一个。第一个是到了深圳就与她和秦朗分道扬镳的霍刚。难怪秦朗那天被她一打发爽快地回了连阜,原来早就安排了人。这人真是神出鬼没,她着实不知道他的存在。第二个才是她频频发觉存在着的那一个!
黎黎继续与那男子扭斗之中,直到霍刚开了口:“小姐,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