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附和。昭月至此清楚,自己恶毒小器起来也是丝毫不逊于一般女人的。女人啊。
这回出门穿的却是那晚两人跑去欧美潮流店淘的一套,不修边棉T,热裤。入乡就随俗,此地大街上走的女子有些是要颠倒众生的性感妖媚,一百多年资本主义熏出了太多西化的开放女子。她们这种打扮充其量怕热的大学生。
出门散心,无论游玩还是shopping都是治愈坏情绪的良方。
“姐姐,我们做一回kids吧。要像kids一样无忧无虑啊。”
黎黎想带昭月去迪士尼。她在香港伙伴一群,为凑热闹还联络了好些人,可惜大家现在都有课。
昭月是毫不介意的,两个人不也挺好,但反过来还得安慰好热闹的黎黎,“你认识的都是认学的好学生哦,晚上他们应该就有时间了,到时叫出来玩啊。”
黎黎霎时就笑了,只说那些人确实都很优秀。物以类聚,不是没道理。黎黎自己对功课便着实是用功的,玩时疯,看书时专心致志。她学的是新闻传媒,要传承她母亲衣钵的,第二专业英国文学,还辅修法语,自然也不在话下。女孩子看书之余还练钢琴,早在高中即过了九级;听说小时还学过芭蕾,如今不跳了,“伤小腿~”女孩子笑得明媚。
昭月看着黎黎很容易就想起慕之。两人再聚那日昭月便提了黎黎先时在电话里头说的事,提及慕之态度转度,黎黎只是高兴,也不忘邀功——她在慕之面前可说了不少这位并不怎么熟的姐姐的好话。不知道慕之能不能有那么一天,使任何人都不必为黎黎与他站在一起而惊诧或侧目。话说黎黎与慕之之间,谁知慕之愿不愿呢,再见面他还友好的话,也许应该对他问得更直白一些。她希望他幸福。
黎黎的伙伴果然是到了晚上就一个个热情赴约,一帮人挑了兰桂坊一间酒吧聚会。黎黎心有忐忑,自己对兰桂坊并不熟悉,偶尔同学聚会才一群人到来,单独来,家里绝不允许,自己也无心。但是一帮人好好在包厢里玩,昭月却要她带她去吧台。
“姐姐,这地方不是我们坐的。”
昭月只是笑,“他们不许吗?”
黎黎露了难,心里着实又急,“不是不许啦——”是不合适!
谁都知道这种位子有多招眼,姐姐能不明白?!
昭月当然明白,明白才要来,最好是来一场艳遇。酒吧里的艳遇,还没见识过呢。
调酒师在玩花式调酒,昭月就那么看着,几番心惊,又惊那花样惊险,又惊某些人的目光还真是肆无忌惮。她们两个人着实没什么让人可看的,不过是素白长腿,纤瘦背影,可也够了。黎黎附耳过来:“姐姐,你想干什么呀?”
昭月苦笑,总不能真让黎黎误会她要心怀“不轨”了去,遂也附耳过去,“这些天,总感觉有人跟着我——”黎黎惊呼,才要回头就被止住:“不要回头!”黎黎睁大了眸子,却也乖乖不动。
“姐姐,你确定吗?也许是你太好看,有人盯着你多看几眼而已。”昭月囧了。
一天里几次回头或余光里总能看到一些衣装不变的人的身影,不想点法子心里痒得慌,哪怕最后只是自己自作多情都好。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他们存在,她势必把他们引出来;他们根本子虚乌有,自作多情的陈昭月也会有包厢里黎黎的伙伴们出来相助。总出不了事的。所以胀了胆子跑吧台展览自己来了。
一个闲着的调酒师听到黎黎后面那话,对着她们笑,用蹩脚的普通话打问:“两位还是学生吧?平常一定很少来泡吧。你们一直坐在这里,某些美女好像不乐意了哦……”
她们还不乐意了呢。黎黎不屑,“你倒说说看,她们凭什么?”
“两位美女是和一帮朋友一起过来的,却占了独自到来的美女的位子啊。”那调酒师还很懂得安抚人心,“当然我很欢迎哦,这么漂亮的美女,一直坐着也没关系的啦……”
昭月黎黎自然明白,人家说得挺有道理,可有什么办法呢。要不是为了心里那点小计谁爱来这里坐着展览自己。两个人岿然坐着。昭月掏出手机打了自己的主意让黎黎看,黎黎看过便笑得像花一样。她从没遇上过这样的事,这是她父亲演的戏里才有的事啊,能亲身经历,多么好玩!
黎黎兀自兴奋不已,昭月却有些头疼。这阵子心不定,到处迁徙不说,还总有一些出人意料的状况冲得人心神不宁。她知道那种人会是谁派出来的,好像也没什么害,但就是心里痒痒,对这种多此一举不痛快,发了心折腾一番。不折腾出一点事来,他们真就以为她是永远温柔默默的猫呢。可是这一回为什么这么爱计较呢,心不定而已。有点担心,再这么下去今年的考研大概要败……
昭月正出神,呷着杯里的鸡尾酒,waiter凑近,托盘里两杯酒。酒自然是送她们喝的,人就在她们身后某处坐着。两个人同时回了头,顺着waiter的路线看过去,等waiter站定在两个男子身旁,她们早被对方打量了个够。看起来模样都顶周正,都是典型的纨绔子弟,笑意虽不邪肆,一双眼睛尽显魅惑,对女孩子的搭讪倒很有一套自己的矫情,不急不躁,只做了个请的手势,并不招呼人过去。
昭月只对人客气一笑,回转头去。回头之时顺带瞄了一眼其他角落。这场子里就没有“没风度”的男人了?沮丧!又在手机里打了一句话让黎黎看:“也许该撤了。现实中不可能那么戏剧,大概我太想当然。”黎黎也打了话回她。“人家的酒都还没喝呢,只怕戏还没开始。”她现在可不舍得撤了呢!但是好像回去跟伙伴们交代一声为好,示意了昭月一下,自个儿溜了。孤零零一个人,哪怕只有一分钟也觉得势单力孤,昭月只有盯着调酒师调酒。
调酒师一壁优雅地晃着酒器,一壁飞了一记眼往昭月身旁男子,那是之前就打量她们的男子,但也仅仅是打量。这会儿黎黎一走人家便主动了。
“一个人坐这儿不怕吗?”普通话出奇标准。
昭月应声转头,同时红了脸。这人模样周正,衣着考究。好像但凡敢独坐吧台的人模样总是拿得出手的。昭月不喜欢他那眼神,好像对人家的底很熟悉似的,只瞥了一眼他的酒杯,一笑“为什么要怕呢,人这么多,很安全啊。”
男子眯眸,无声地笑,又招呼调酒师:“给这位小姐一杯——”停顿之后,果断的一声,“蜂蜜水。”
昭月又囧了。人要套近乎还真容易。好在只是蜂蜜水而已。瞬间对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