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1 / 1)

少妻(先婚后爱) 明妍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这样赞他,确是是爱到骨子里去了。听说乔伊少爷的戏她们一部都不落——大概方城妇人们都是这样的吧。

  至于慕之,昭月只想到一个“倾城”,骨子里那点傲与邪配着那张脸,处女作,却已经那么娴熟,很多戏一场便过。有乔伊,他会红;即使没有乔伊,他一样会红。吴妈又看了昭月一眼,冷不防说:“城少爷当年就是这副风情呢。小姐去过方城看到啦,一家人个个长得俊俏。城少爷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嫁给一位瑞典外交官,长居国外,今年小姐应该能见齐他们一家子啦。”

  昭月明白:身份大白了,池门城不会再将她藏着掩着了。李妈也想到了这一茬,敛容问:“小姐,你可埋怨城少爷吗?”

  昭月发现,这次回来,吴妈李妈对池门城的称呼都变了,从前只称先生的,原来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她们还叫他少爷,想笑,又想到她们是早已清楚了一切呢。也是,陪伴了池门城几十年的老仆人,都是从方城跟过来的,什么情况不清楚。池门城这人念旧,她早看出来了,念旧的坏处就是,佣人没一个肯泄露他的秘密,把人瞒得惨!

  对吴妈这一问,昭月琢磨着怎么答合宜。他有时让人恨得牙痒,但终究,不算太坏。荧幕上恰有个难得的拥抱镜头,是乔伊抱的莫青黛,昭月忙指着让吴妈李妈看,三个人都对着荧幕笑眯眯。无论戏外亲不亲厚,戏里确是郎才女貌。那戏里的女子叫人喜欢,美丽聪慧,王侯将相都不入眼,最后跟定一个老先生,要是她黏着人见人迷的慕之,未必就讨喜了。

  李妈吴妈仍意有不甘地看过来,昭月只得老实交代:“你们放心,没一点埋怨是假的,可日子总得好好过嘛。”不跟他过跟谁过呢。池慕之说得对,她懒,别个男人,懒得去挑拣。

  ……

  午饭时间将至,吴妈李妈又开始忙。一个洗昭月的衣服,一个做饭。所以门房的一通电话由昭月

  亲自接了。哑巴老池平常只负责接线,可视电话,来客露个脸报上名姓吴妈李妈自会应对。昭月还从没接过这种电话,来池家的人实在太少。她不知,她的身份已大白,门房老池为来客敞开大门的机会会多很多了。

  那登门的人昭月并不认识,人家一开口却问到了她,问昭月小姐是否在。

  后来昭月想,也许以后应门应该先问明是谁来找,反正对方不知道谁应的门,诳说不在也没什么。这回她却是老老实实说自己就是,于是那人一脸喜色。那人一时走开去,再回来,却换成章一大伯的脸。

  “昭月?”

  温温热热的一声唤,恰如初见时候。昭月却大怔。

  佩姨大好了?他就这么放心回来了,一回来就来了她这边。这关怀,太深切。

  池门城的府邸,章伯修是稀客,可惜男主人不在家。大伯原邀昭月去饭店,昭月反邀他尝池家的便饭。吴妈李妈时刻不离,昭月与大伯吃午饭,她们大有全程候着的意思。最后被昭月支走了。无论多不自在,她想要独自面对这个男人。

  那日骑马,他陪驾,备极呵护。如果是池门城,很甜蜜;如果是乔伊,很温暖;与大伯一起,原也是踏实的,但是总有些刹那,他给她的感觉不同于乔伊。出语太昵,气息太烫,举手之间贴人太紧。换做一般女孩子只当是同乘一骑马少不了亲密接触,陈昭月却清楚自己从小怎样过来……是自己多疑最好。后来喝过茶,疲惫困倦,回房间却并不躺到床上去,只坐在沙发上靠着,一靠就睡着。喝过茶就犯困,这在从前从没有过,那日莫名警觉,想到南京那晚的困乏,仍是把一切都归于自己多疑,但就那么选择了沙发做铺,然后那晚饭局上,提出要离开。害怕更多事勾起自己的多疑。不见面,不相处,大概可以相安无事。谁料他这就找过来。又是自己多疑吗?

  他说佩姨已度过危险期,他可以放心了,只等她在香港静养到完全康复。那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听他诟责佩姨不知悔改,代佩姨致歉,昭月心里空荡,好像都与自己无关。道歉这种事,从来不觉得可以找人代做。大伯并不打算把佩姨接回来,自己也不会守在那边看护。夫妻感情之淡可见。昭月忽想起卿姨。大伯有过多少女人卿姨没算过,卿姨确是其中之一。他原本配得上卿姨,从能力到相貌都属上品,岂奈太风流,终究亏待了卿姨。

  “你不开心?”

  男人的眼睛都能看穿到女孩子心底似的。有些情绪昭月掩饰不来,也不想掩饰。他的到来并未使她开心。这会儿,他问,她便应。

  “我想与池门城过安宁日子,那日却有个老同学过来离间。”

  大伯眸色深浓。“离间,想要你离开吧,看来你不想?”

  “我和他三年了,我觉得可以一辈子。”

  面庞染红,便垂着颈子,长发微乱,在男人面前,犹如刚睡醒的孩子。而她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的话。蓦地明白,在池门城做的所有事情里,坏的她选择了原谅,好的她一桩桩都记着。这算对他偏心吗?

  这长长的低眉便错过了男人眉眼间所有的凝重不愉和汹涌的眼神。只听得男人一声沉沉低低的叹:“在你眼里,眼下没有第二个男人亲过池门城了吧……他做过那么些事,你竟也全都不计较。如果是你母亲,一定不会原谅那么一个人。”说到最后,眸里的失望与愠恼并不掩藏。她终究不是曼殊,她都二十三,竟不及十七岁的曼殊理智。

  他终于足够直白地指责了。昭月只觉眼里有一点热,抬眼对着他。有些摸不准他了,他究竟是以一个父的立场立身,还是其他?究竟想要她怎样?摸不准对方的时候,只有自己务必坚定,给自己底气。

  所以,直直看到那双深瞳里去,回应他的不满。“我原本就不是妈妈,我不可能什么都跟妈妈一样。妈妈的十八年,我是在另一种世界度过的。妈妈有她的原则,我有我的坚持……”

  每一个人都拿当年那个曼殊做指标衡量这一个昭月,每个人都可以挑出这一个一堆的毛病,因为比不上那一个。她从不向任何人撒娇使气讨要本该有的人生,而他们一个个只知道苛责挑剔!

  一顿饭吃得昭月心里湿漉漉,大伯不料会这般,却不事安慰。彼此眼目相对,读得懂或读不懂,都不再明摆出来说。昭月只说一个意思,“为了我好,请您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最后大伯是那么安静,眼里温和,微露无奈,嘴里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