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喜
幻儿连蹦带跳,吱喳不听,矫捷雷厉的小身影朝声音之源飞去。
“骏,是我师父!”梅心菲惊喜地说道,此时此刻深深体会到,有师傅有后台的感觉真是拽大了、好透了,“寒殇,你死定了!瞪大双眼看清楚,我被你封住的穴道是如何打开的。师父,救我啊,你的徒弟被人毒害,马上就要血崩而亡了,没了徒弟,到时候看谁欢送您老人家位升仙班,师父!”
梅心菲也摸不清方向,喊出来再说,凭师父的本事,说不准此时还在好几里之外呢。
“好了好了,师父又不聋。”余音未了,一道暗灰身影自庄外枫林御风而来,来人身形挺拔清瘦,满头银丝,面色红润,其肩上正坐着满脸得瑟的幻儿。
“师父,您老人家一定算到徒弟跟您徒弟女婿有难是吧,所以仙驾来此替徒弟斩杀恶贼,救徒弟于水火。”梅心菲如同受了天大委屈般,向云萧子倾吐这满腹的苦水。
“这天底下还有敢欺负混丫头的?这人老夫可要好生看看了。是你吧?”云萧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寒殇,见其脸色泛青,额头渗汗,提剑的手在微微颤抖,而另一只手捂住肩头,云萧子点头说到,“幻儿之毒乃是世间百毒所聚,被它咬上一口,可想而知啊,不过,你小子果然聪明,知道及时封住那三大穴位。”
“师父,他没救了?”梅心菲恶狠狠地问道。
云萧子挑眉来看,“丫头,你什么意思啊?”
“便宜他了!”
“丫头,难不成你想亲手置他于死地?”
“害我的人,我何必客气。您不知道他是如何对付我们夫妻的,在后院给骏设下生死绝卦,他不知有点了我哪儿,要让位血崩而死,陪他一起下地狱,这样的人被毒死那就是他上辈子积德!我该用冥焰一点点惩罚他!”梅心菲说得狠说得辣,此时的寒殇早已不是初见时那个谪仙般的人物,在女人眼里心里他是魔是鬼。
“你啊,现在稳稳当当地坐好。”话起之时,云萧子朝梅心菲挥去袖风,话止,掌回袖落,梅心菲的身子向一侧倾倒,被守在身边的暮迟骏接住。
“心菲,穴道解了!”紧拥着自己的女人,暮迟骏惊喜道。
“尊驾何人?”寒殇因幻儿的毒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未等云萧子开口,坐在老人家肩头的幻儿朝寒殇目露凶光,啮出尖利的小牙。
“你这东西,许久不见,你也跟他丫头学会发狠了。他身中你之毒,老夫不与他计较不敬之过。”
“噜噜,呜!”被云萧子笑斥,幻儿一跃而起,脚不着地,直接飞身落到了暮迟骏肩头,这是对云萧子不满意呢,云萧子摇头轻笑,随即回复寒殇的话。
知不知道他老人家不打紧,普天之下知道他老人家的不出五人,此时寒殇该关心自己的生死大事,对面可有不少人准备要他的命,他老人家的徒弟就是第一个。
笑笑咳咳,寒殇表情有些痛苦,却用力睁着眼,不屑地看着对面所有人。
云萧子的叹息声适时而来,,“魔障,真是魔障啊!寒殇啊寒殇,幻儿的毒远远不及你自己的心毒,老夫念你也是难得俊才,如若老夫保你一命,你可愿意?”
“师父!您说什么呢!”梅心菲惊呼。
云萧子未回应,继续对寒殇说道,“就在这寒羽山庄中,用你后半生的时间自省悔过。”
“悔过?哈,咳咳,自我手上沾血之时起,我就没有退路可走,也无悔过之时,时至今日,我何必要悔过,山庄化为灰烬,而我会跟山庄一起成尘成灰,四散而去。哈,你救了我又能怎样,无非让我有机会重新算计他们每一个人,让他们不得安生,这样的我,你还要再给我机会吗?”
“主子!”兰馨儿扑跪到了寒殇脚下,泪早已打湿了面颊,却紧紧抱着寒殇的双腿,苦苦哀求,只要有一线生机就请主子活下来,为自己而活,也为她活,真要是放弃了,她亦然紧随,上天入地即使被打入十八层恶刹地狱,她也要陪在主子身旁,不离不弃。
寒殇可恨,该杀;兰馨儿可恶,该罚。可是此时的两人,尤其是兰馨儿声声哭求却牵动了梅心菲心中那份柔软,先前的狠绝变得迟疑,开始减淡,云萧子瞟眼看过,微微而笑。此时,后院之火,已窜上桥头,朝众人所在之地侵袭而来。
看着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寒殇闭目不语,许是在等待巨毒冲破穴道,毒发而亡的一刻。心毒他自己能解吗?到了今日此时,已无回头路可走,倒不如任由巨毒泛滥,任由烈火吞食。死了,就彻底解脱了。热闹看多了,也看够了,或者对他来说早无乐趣可言,何必留下。
如此决绝的寒殇,让兰馨儿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慢慢站起身,再次伸出双臂将寒殇扶住,罢了,也许去了另一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伤痛,再也没有杀戮,再也不会把她作为棋子挥来摆去,娇颜放出凄美决绝的笑,看着对面的人,看着扑袭而来的烈火。
而寒殇身后的蛇卫却不安分,有的已然在后退。
“在老夫眼前还敢如此放肆!”话音起,云萧子朝现出逃意的蛇卫挥出掌风,砰砰数声,那后退的四人被劲力拍出十多米远,吐出大口鲜血,人趴地不起,不光是这四人,寒殇身后所有或者的蛇卫,皆在云萧子掌风袭卷之中。
“用一身的功夫换你们小命一条,老夫全念上天好生之德,你们好自为之。老夫好心提醒你们,别试图重修功力,那只会自断生路,不信大可摸摸你们肋下三寸,有何感觉。寒殇睁开眼看清楚,老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有老夫在此,可保你一命。紫魂,去吧!”
随着云萧子话音刚落,紫光腾空,梅心菲掌中的蓝光不请自出,欢喜的紧随紫光而去,但见紫光幻化成巨大羽扇,将袭过石桥的烈火阻挡,更不断吞食,火势越来越弱,直到整个后院再无星点火苗,紫光于蓝光纠缠而回,半空中好一番亲昵才各回主人那儿去。
在场的除了暮家夫妻,余下所有人早已呆若木鸡,寒殇震惊之余竟然挥手点开了自己封住的穴道,云萧子未出手阻击,摇头叹息,有心留他,他却自绝后路,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看着眼前所有人,寒殇轻轻淡淡地笑了,想他寒殇一身的傲骨,天生的傲气,精于算计的他更视自己不凡,他怎会低头悔过,苟且而活。他的解脱,也算给讨债人一交待。苏义一家的确死在他手,还债与苏义的女儿也是理所当然,但求下一世,不再有他寒殇这个人,只求做天地间的一树、一草或是地上沙土亦可,做人太难、太累,如若重新来过,他兴许还会被世俗压倒,还会心生魔障。
“馨儿,你,自由了,离开这里吧,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强忍毒气攻心的巨痛,压制血气,脸色泛紫泛黑的寒殇困难的说,大掌因痛紧紧握着兰馨儿的手。
“呵呵,馨儿只想过一种日子,那就是陪在主子身边,馨儿会陪着主子一起痛,陪着主子一起走。殇,等我!”
生时,口口声声只能唤他主子,如今共赴黄泉,就让她大胆地叫一声殇,温柔甜美地叫一声殇。兰馨儿的唇落在了寒殇肩头,深深地重重系吮吸着,肩头已没了知觉的寒殇脸上漾起轻柔的笑,老天还是待他寒殇不薄,他寒殇无论是生还是死,都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好,好,馨儿就陪着我,我们一起,一起走!”寒殇的话很轻很轻,手狠狠住着剑柄,身子却瘫软而下,越来越低,在兰馨儿的扶持下做到了地上。
嘴角还挂着乌血的兰馨儿,笑中不仅柔情似水,更娇艳妩媚,轻柔地依进了寒殇怀中,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等待最后巨痛时候的到来。
这一幕,凄凉更凄美。不能同生,但求同死;生不能做夫妻,死却紧握彼此的手,没有舍弃,没有主仆,他是她的殇,她是他的馨儿。
口口声声要严惩寒殇的梅心菲,心中开始泛酸,眼已泛红,他们已然决定舍弃性命赎回过错,何必再让他们承受毒爆发的巨痛。
“师父,可不可以让他们……”
“人活一生何其不易,唉!”一声长叹,云萧子衣袖再起,待衣袖收回时,寒殇与兰馨儿安安静静地合上了眼,没有痛,就那么永远静了下去。
人去了,毒竟然也随之散去,寒殇与兰馨儿恢复了原来面色,不知者会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
依云萧子之言,寒殇与兰馨儿会被葬在山庄之中,具体的位置就选在庄中那颗巨大的红枫树下,至于庄中的蛇卫,全数被云萧子废了武功,去与留全凭他们自己决定,寒绝与那个绑梅心菲的寒雪,义无反顾地流了下来,他们要在庄中守着主子的墓,至于庄中的密度被彻底封死。
众人离开山庄,远远看到一队人马奔驰而来,领头的见到威武大将军赶紧下马恭敬禀报,他们奉皇上之命前来助大将军之力。
回程的路上,许久没人开口说话,还是梅心菲最先开口打破沉默,询问云萧子是否随他们同回燕泽。
“为什么不去?到哪儿不是一样的晃荡,就跟我们一起回燕泽!”小女人霸道的说道。
“真是个混丫头,老夫还想多享几年清净悠闲的日子呢。”
“嗯?师父,您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有人敢约束您,扰您清闲,那人该是何等高手啊!”梅心菲惊叹,暮迟骏也满是好奇,能奈何住云萧子的人,那是更高的神人?
看着那对互递眼神,猜他老人家遇到何等高手的夫妻,云萧子白眼狠狠瞪过,心道,他老人家都没好日子过,全是拜他们这对人所赐。
“师父,您还没回答我呢?”
“天机,不可说!”云萧子故意板着脸,“倒是你这丫头,往后多注意着点,要多吃多睡,有什么事的不许蹦跶,多读些修身精心的书,学学那些大家闺秀的贤良德品……”
“师父,您在说什么呢,前后不搭调的,大家闺秀会多吃多睡吗,修身精心就为多吃多睡?”
“臭丫头,快做娘的人了再不收敛恶习,会传给娃娃的。”
“先生!”
“师父!”
夫妻双双惊呼着,暮迟骏还是反应最快,“先生,您的意思是,心菲有喜了?”
“师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梅心菲突然语顿,转瞬恍然大悟,难怪她贪睡,难怪她食欲不振,油水的食物更厌的很,胃里会是不是地泛酸甚至想张嘴就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懒得理会这对白痴夫妻,云萧子催马前行,幻儿坐在马头上,小脑袋朝后不停地看着,男主子怎么傻乎乎地笑个不停,女主子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暮迟骏将马速放慢再放慢,简直快看不到马在迈步,倒像是在分毫地挪步。
云萧子简直被那对快为人父为人母的打败,洪亮的声音传来,“三岁娃娃都比你们走得快。”
“多谢先生提醒,心菲的确不该乘马。”暮迟骏郑重的话,让云萧子彻底无语,那小子的脑袋里现在是一团浆子。
“不骑马,我们怎么回城啊!”小女人娇气地数落着。
男人满目柔情道,“我抱着你,走回去。”
这话,让梅心菲幸福得快晕倒,也被男人过分的小心震晕,香拳一记温柔地砸在男人胸膛,温言柔语绵绵而来。
“能行吗?我听说女人家有了身孕很金贵的,万一有何闪失,不行不行,赶紧下马。”
“不要,要是不妥当,师父就不会让我们骑马了,没事的,慢慢走就好,你看,大家都等着我们呢。”
“不管他们,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
磨磨蹭蹭的小夫妻,惹来幻儿不慢的尖叫,最后还是云萧子开口,马队才得以正常前行。暮家夫妻身后,始终有暮清与虎卫护着,此时的暮清,心早飞回了燕泽的镇国将军府,那两位老人家要是知道了这天大的喜讯,一准乐得彻夜难眠。
火焰在前独行,双手紧握着马缰,眼直直地看向前方,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要看些什么,眼前闪过的尽是暮迟骏快烂透的笑脸,还有女人娇羞乖巧的容颜,二中回荡着刚才听到的,她有喜了,她有了暮迟骏的孩子,她与他就此无缘了。
这条路走得好生漫长,磨得云萧子无可奈何,磨得幻儿只拍小肚皮,磨得火焰不得不断了心中对她残留的奢念。今日起,她只会成为他的回忆,只能被他严实地锁在心中深处。当夜深人静之时,再打开属于她的封印,回忆初见时的种种,回忆相处时的点点滴滴。
燕泽太子暂住的殿宇中,暮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恭敬地向南宫云霄禀报着,南宫逸扬听着暮清的话,眼睛却瞪得大大的看着对面那对夫妻。云萧子那位老人家则回了客栈,人梅心菲如何软硬兼施,那位仙人只说了一句,有身孕的女人不可操心,不可多言,不可妄动,不可?还有什么,等他老人家想起来再说,这让暮迟骏乖乖地将那闹人的小女人带走。肚子早就呱呱叫的幻儿乖乖地坐在老主人肩头去客栈填饱肚子,心主人傻傻的,还不知能不能给它弄好吃的呢。
“喂,你们两个,到底有什么话,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甜甜蜜蜜的,就是不给我逍遥王的面子,也该给太子爷的面子吧!”实在忍无可忍的南宫逸扬叫嚣着。
南宫云霄呷了口清茶,笑道,“出门在外哪来的太子爷,面子给不给,无妨。”
“哥!”南宫逸扬很不满地叫道,“再怎么说,当哥哥的备份在这儿,他们两个简直不成体统。我说暮迟骏,你笑就笑了,怎么还傻乎乎的,来来,说给哥哥们听听,到底为的什么事,你是捡了钱了,还是踩到狗屎了。”
明明一张春光灿烂的俊脸,待转向南宫逸扬时风云突变,“想听什么问暮清,我现在没工夫。”
“什么?没工夫?哥,你听听,那小子说的什么屁话!”
“王爷,我家少爷现在的确没工夫,我家少爷得好生地寻思寻思,如何又快又安慰地回燕泽。”
“为何?暮清,你少学暮迟骏啊,别跟我们卖什么关子!”
“是是,暮清怎么敢跟王爷卖关子,我家少爷要当爹爹了,眼下有什么事比得过这件大喜事。”
“什么!”南宫逸扬从椅子上一个高蹦了起来。
“你喊什么!”暮迟骏很不客气地怒斥着,吓到了他女人,他一准跟他逍遥王没完。
满脸喜色的南宫云霄询问起暮清,至于那位逍遥王哪还坐得住,大步流星直奔暮家小夫妻。
“你看什么?”
“看什么?”
“哎呀,你们小两口还真是齐心啊!有喜了?这么快就有喜了!”南宫逸扬很鸡婆地自言自语,不怕死地看着梅心菲,又看看暮迟骏,“在客栈?不对啊,被我打断了好事。”
“南宫逸扬,你找打吧!”幸福的暮迟骏恶狠狠地威胁着。
“哈哈哈,你小子真行,哥哥这是替你高兴呢,你们两个可肩挑重担呢,要一个接一个不断地生,要为暮家多多开枝大大散叶。”
南宫逸扬这话让暮迟骏很受用的脸红润喜色,梅心菲的小脸开始纠结,痛了痛身旁的男人,似笑非笑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啊?”浸在甜水里的暮迟骏总算还是比较清醒的,尤其看到男人正酝酿风云变的小脸,就是心里如此,最少断然不能如此说。
“我,全听你的!”暮迟骏很妻奴地温柔回道,女人的小脸变柔变娇变媚。
南宫逸扬彻底哑然,这还是他的兄弟吗,几时由凶恶的狮子变成了腻人的小猫。
“既然事已了结,我看,后日就启程回家,出来得太久,家里不知什么样了!”南宫逸扬的话适时而来,暮迟骏早有此打算。
经此变故,慕容青跃变了好多,那双风流眼不再混沌,变得清明,更大肆清理后宫,皇太后放下了手中大权,在自己寝殿养养花喂喂鸟,修身养性。因寒殇牵连出大大小小的事,那群燕泽人不问不听,一切准备妥当,只待明日踏上回家之路。没想到的是,暮清却将一位不可能会出现的客人带到了众人面前。
“公主?”南宫逸扬叫道。
原来眼前这位出水芙蓉般的佳人,竟然是那位大费周折挑选驸马的金羽长公主,慕容玉凤。
“公主所来还是?”南宫逸扬客气地问道。
佳人轻咬娇唇,面有难色,稍有迟疑过后,娇莺燕语娓娓而来,“请太子爷帮帮玉凤,带玉凤去找宁康王。”
宁康王已是公主选好的驸马爷,当时,宁康王也接下了公主的定情玉锁,为何,还有借燕泽太子之力去找她未来的夫君呢?见众人不解,玉凤将知道的全部倾吐。
“这消息可靠吗?”梅心菲突然问道。
玉凤公主虽不甚肯定,还是点了点头,她要亲眼所见,此时高悬的心才能放下。既然如此,那就当这样他们这群燕泽人,为金羽做的最后一件事好了。
“你不许去!”
“为什么?我不!”
见自己男人脸色不悦,梅心菲扯着男人的手,娇娇气气地请求起来,她只跟去看看,有他们这些高手在场,她绝不乱动,“骏,好不好让我去看看吧,师父可说了,我不能胡思乱想的,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会胡思乱想到你回来为止,这样可对你儿子不好啊!”提到儿子,暮迟骏更是进不得,退不下。
“太子爷,事不宜迟,玉凤求您快些!”
“骏,公主说的青石坡离这儿又不远,你就到陪我到那儿散步好了!”
那边急得火烧火燎,这边磨得绵绵柔柔,当众人出发后,暮迟骏看着怀中与他共骑的女人,还是后悔喝下她灌的迷汤。
青石坡,是离开金羽向西行的必经之路,此时的青石坡一片肃杀,辅政王极其王妃还有全部手下,被火焰的人马团团包围,早就在青石坡设下埋伏,为的就是今日彻底清算。
百招过后,明显弱于火焰的辅政王手拄剑柄,重重喘息着,手臂、胸前多出剑痕,伤口有多深多长不可见,只看到鲜红的血溢了出来。
“你走开!本王既然答应了他,就绝不反悔。”辅政王怒斥着拦在他身前的女人。
“不,我不走,我也有份,我也有份啊,要死我陪你一起死!烈,你今天真要置我们于死地吗,你看着我们血尽人亡就开心了,痛快了吗?不管以往我们对你做了什么,你,毕竟好好的活着啊!”
紫芸沙这句话一出,后悔也来不及,这话不但让火焰仰天大笑,也让她的丈夫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我没死在你们手里,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们磕三个响头,再大声地谢谢辅政王啊。紫芸沙,原来这就是你的真正想法;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你。”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烈,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不想死,更不想让他死,否则,你这个王妃还是谁的王妃,你什么都不是了!辅政王,我真的恭喜你了,娶了如此为难着想的好王妃。”
“王爷,我……”
“让开,今日之战,谁也拦不了!”推开拦在身前的妻子,辅政王再次扬起手中长剑,虽然他的脚步开始不稳,虽然她的手开始微微颤动,正如他自己所说,他们兄弟间的这一战,必在此开始,也会在此结束。
偏有一道轻灵的声音远远传来,“火焰,我要是你啊,才不会让他们这么痛快呢,被欺被骗,还有伤脸之痛,为何不让他们用后半辈子来还你!”
“你不是说不管闲事的吗!不准再说,否则!”
“好好,夫君息怒,我不说就是了!”
小女人娇娇柔柔地安抚着自己的男人,任由他打马缓缓前行,至于慕容玉凤的马车早已飞奔到了火焰身边,南宫云霄等人紧随其后。吼吼吼,此文快结局鸟,请亲亲们多多支持遥的新文《溺情》,不错的故事,不错的人物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