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排气管灌沙……那时候,大院里的男孩儿都当他是领袖,女孩儿都偷偷地喜欢他,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是江以深的新娘。
那时的我,顽劣无比,我想要当的是叱咤风云的女将军,而不是他娇滴滴的新娘。
有一年夏天,热的让人发慌,那天中午,我热的睡不着,就自己跑到大院里,爬到树上去捉知了,知了叫得很响,我爬的很高很高,却还是捉不到它。
“你干什么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一群孩子来到了树底下,他这一叫,惊得本来就没踩稳的我,一下子摔了下来。
毕竟都还是那样的年幼,我摔下来的时候,一群小屁孩儿全都吓晕了。只有他,跑过来背起我,往军区医务室跑。
他的背很宽阔,我趴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的汗水,穿过短短的头发,顺着耳际流下来。
他背着我跑的很快,不住的对我说,“小尘,不怕,不怕,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刻,我竟然忘记了疼痛,感觉到到无比心安。
那天在医院里,他被他爷爷狠狠地打了一顿,我记得,他一声也没哭,看着我,眼中满是愧疚。
我小腿骨折,要留院治疗。那天晚上9点多,我吵着要吃哈密瓜,妈妈只要返回家去拿。
妈妈刚走,我就后悔了,病房里就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小画书里那些妖魔鬼怪的形象,一下子全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蒙着头趴在床上,听到一点声音就吓的瑟瑟发抖,他就在那个时候,轻轻地进来了。
他问。“小尘,你还疼吗?”
我说不疼了,他就从身后给我递过来了一盒冰欺凌,我还记得,是巧克力的哈根达斯,在那时,那种东西,哪怕在军区大院,也还是稀罕物。
他说,“小尘,对不起,我不该吓你。”
看着他愧疚的双眼,我突然就无比心疼,我说,“以深哥哥,我长大了,当你的新娘好不好?”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每天一起上下学,寒暑假一起全国各地的游山玩水,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了。
可是在初中的时候,他却喜欢上了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可真是漂亮啊,弹着一手漂亮的钢琴,每天都穿着干净的白裙子,顺直的头发上别着蝴蝶发卡,随风飘扬,他依偎在以深哥哥的身旁,两人都是如此幸福的模样。
大家都说,他俩是王子公主般的童话故事。
而穿着球鞋短裤,剪着跟男生一样的短发的我,只是一只丑小鸭。
那一刻,我突然知道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我回去跟爷爷说,爷爷,我想变成公主。
爷爷放下手中的公文,笑笑抱起我,摸摸我的短发,“卿尘,你就是爷爷的小公主啊,是我们大家的小公主。”
“不,爷爷,我想变成真正的公主,爷爷,我想学钢琴,去最好的地方学钢琴呢。”
然后,我就被疼爱我的爷爷,送到了美国,四年后,我成为茱莉亚音乐学院,最年轻的学生。在一个四年,我毕业,随着我的老师,著名音乐家罗伯特先生到处巡演,两年后,我已成为国际颇有名气的美女钢琴家。
十年,我每天都抱着他的照片入眠;十年,我练琴练得手指酸痛的不受控制、想要放弃的的时候,只要想起他,我就会乖乖的坐回琴旁。
十年,我用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自己,让自己成为气质优雅、才气出众的真正的公主,我那样欣喜的归来,却发现我的王子,早已属于她人。
可是,公主和王子,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不是吗?
十年的时间,在给了我优雅的身姿、漂亮的脸庞的同时,也给我了同样出众的智慧。
我天天在王鑫大师家门口等他,只为求到江伯母喜欢的一套茶壶;我天天在爷爷耳边撒娇,说自己是多么想成为江以深的新娘。
当然,我也找人天天在调查,他的那个她。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那个苏浅浅,如此平凡,不够美丽、不够有才华、不够乖巧,可是以深,就是那样的爱她宠她。
这,让我嫉妒的发狂。
以深找我谈话,希望我提出解除婚约。真是好笑,我为他用十年的时间,改变了自己,他甚至不知道,我爱他。
我知道以我的家世,这件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就会顺顺利利的解决。我装作很不经意的在跟江伯母聊天的时候,透露了圈子里说以深哥跟某个女人走的很近……
接下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出乎我意料的顺利,她走了,走的干干净净,我以为我离自己的幸福又进了一步,可是事实却证明,我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
以深哥为了她,甚至不惜跟家庭决裂,跟伯母大吵一架,拂袖而去,那天我正好在大院,看见以深哥的车驶离,我便“碰巧”的去拜访伯母。
没想到伯母昏倒在书房,我们把她送到医院的那一刻,相对于其他人的紧张伤心,我的心情却很好,以深哥,你看,我救了你妈妈,你欠我的,欠我的。
后来他来了,我跟他说,我愿意退出,只要伯母病好了,我就离开。这之前,为了伯母的恢复,我们要假装在一起。
他很开心,他说,卿尘,你长大了,谢谢你。
我在心里说,当然,以深哥哥,我要你用一辈子来感谢我。
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通过我的堂哥们,我知道了那个叫苏浅浅的人,回到了北京,住在哪里,还知道了,她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那一刻,我嫉妒的发狂。
能为江以深生儿育女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查到她每天早上都会到小区门口买鲜牛奶喝,我买通了人,每天在她的牛奶里加入微量的药剂,会让她胎儿不稳,逐渐虚弱,直到流产。
到时候,医院也只会检查出因为她的身体虚弱,导致流产,没有人会知道我,没有人。
知道这一切的堂哥跟我说,我变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呵呵,我不在乎,以深哥哥,为了你,公主,愿意变成魔鬼。
以深哥每天奔忙在医院和公司之间,抽空还要去苏浅浅那里,伯母对他的态度还是冷冰冰的,伯父甚至不愿意见他,我知道,他处在崩溃的边缘。
那天在病房门口看见她,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当我看到她躺在以深哥的怀里,满地鲜血的时候,我的心,无比的酣畅淋漓。
可是,我看到以深哥眼中的痛苦,绝望,我却突然很惊慌,慌得几乎站不稳。
难道,这场战役,我注定,是个失败者?
有你,是我此生,最骄傲的事
寂静的病房里,即使环境优雅奢华,依旧让人觉得冰冷无比。
江以深坐在病床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浅浅,她苍白的脸色,虚弱的呼吸,都无一不在提醒着江以深,他们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