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致不知何时的你 花言言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路上小心。”

  冬日里昼短夜长,时间并没有多晚天色已经暗得吓人了。走出医院的大门,程郁站在路边边等出租车,外面的空气清寒凛冽,她深吸一口气,微微呛咳起来。街边的路灯顶着花瓣式的灯罩,一字排开,方格子的石板路在路灯下彷佛要通向遥远的小镇。

  等程郁走了,齐博年下了床走到窗前,对着外面的灯火发呆。不知为什么每次跟程郁聊天总会让他想起齐博文,那不合时宜的通透与天真都跟年少时齐博文有些相像。记得小时候母亲对自己说,妈妈最怕你少年老成,不要像你哥哥那样整天连个笑容都没有。他跟齐博文并不是一母所生,所以当时以为是母亲偏心才会有这样的感慨。直到见了程郁,他才明白过来,太懂事了有什么好,不过是掩盖了自己心底的欲望。

  这么想着,他突然就对程郁的懂事生出了一些心疼来。

  第二天一早程郁起床时,程雁新已经做好了早餐等她。她乖乖地跟在身后帮忙摆碗筷,之前的争吵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终归是父女,没有多大的仇。在程郁眼里其实父亲是很好欺负的人,以前吵架时被母亲逼得紧了也只是不说话而已。只是这样的人有时候反而更让人难以忍受。谁都不在他心里似的,如此沉默冷情的一个人。

  忙活完两人坐下吃早餐,程雁新突然跟她说,“今天你下班有空的话,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朋友吧?爸爸一直忙也没时间过去,挺抱歉的。”

  程郁他一眼,低头应下来,“好。”

  程雁新却紧张起来,“要准备什么礼物比较好?人家为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不要礼数不周。”

  “不用特别准备什么吧,送点补品就好了。”

  “那样合适吗?”

  “没事的,他也不缺什么。”

  “这样吧,今天我出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再说。”

  程郁怕他着急张罗,忙回头对他说,“不用刻意买什么,他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程雁新沉默了一下,看着她问,“程郁,你是不是喜欢他?”

  程郁一惊,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很少听到你用那么熟悉的口吻谈论谁。”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程郁随口接了句。

  “哦,是啊。”程雁新尴尬起来,掩饰着低头搅着碗里的粥。

  他低头的那一瞬间,程郁也略微尴尬起来,这么咄咄逼人是自己过分了。

  下午下班后,程郁直接去了医院,到了程雁新办公室,他正在写病历,见她过后忙收拾好跟她去了病房。程郁看着他手里的提的保温壶很惊讶他居然炖了汤带过来。程雁新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送什么比较好。”

  程郁心头一暖,走到他身边小声说,“谢谢爸爸。”

  程雁新没说什么,抬手摸摸她的头顶。

  他们到了病房没想到齐博年居然已经出院了,病房里只有医务人员在收拾。程郁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恍惚了一会才退出来,程雁新在一旁内疚地说,“我应该早点过来的,现在连人家出院都不知道。”

  “没事。”程郁勉强笑着轻声手安慰他。

  程雁新也看出她情绪低落,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跟爸爸来办公室吧,一会出去吃个饭,咱就不自己做了。”

  “嗯。”程郁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跟着程雁新往回走。她有些委屈,连出院都没有告诉她,也许在齐博年心里自己连朋友都算不上的。

  

  醉酒

  

  天色还不算晚,窗外已经有星光亮起来。齐博年盘腿坐在床上,屋子里放着傅颖送来的唱片,都是不知名的曲子,一小段一小段的钢琴曲,活泼轻快,像是小孩子的指头在琴键上跳舞。静了一会,齐博年赤脚下了床,刚转过身就看到齐博文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像是已经等他一会了。

  “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齐博文低头看了他一眼说,“把鞋子穿上,从小到大就养不成好习惯。”

  齐博年拖拖拉拉地走到床边套上拖鞋,齐博年已经把托盘放到桌上,坐在沙发上看他,“少爷,你需要摆那么大的谱吗?吃个饭非要我亲自送来。”

  “我不饿。”

  齐博文斜他一眼,“还疼吗?让你在医院多待几天都不愿意。”

  听到医院这两个字齐博年反射性的皱起眉,“别提了,受不了那个消毒水的味道。”

  齐博文笑起来,“你着急出院其实是害怕我刁难你的小朋友吧?”

  齐博年举手投降道,“你们现在就夫唱妇随了啊,轮番取笑我。”

  齐博文托着下巴问他,“那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你喜欢吗?”

  齐博年笑了笑,“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些害怕。”

  齐博文不明白他的话,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怕我中途会失望,就像我跟乔然,最后害她落得那样一个结果。”

  齐博文立刻就明白他的担心,伸出手指按着额角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定下来。”

  “定下来?”齐博年不解地重复了一遍问,“什么意思?”

  “找一个喜欢的人然后定下来,结不结婚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的心能定下来。”

  齐博年摆摆手,掩饰着去翻床头的书,含含糊糊地说,“哪那么容易找到喜欢的人。”

  齐博文并没有管他的逃避,直接问他,“小年,你还指望什么呢?不会再有第二个傅凉生来让你喜欢了。”

  齐博年敛了笑,皱眉看他,“你想说什么?”

  齐博年低下头似是认真考虑了一番才对他说,“这个世界上比凉生好看的人多得是,也许随处可见。”

  “凉生在你眼里真是一文不值吗?”

  “不是,凉生她很好,心思玲珑很讨人喜欢,只是脾气不好,而且恃宠而骄。”

  “对,你只喜欢听话的人。”

  齐博文挑眉看他,“懂事有什么不好?不懂事的人我可吃不消。”

  “就像凉生吗?”提到傅凉生,齐博年不自觉地就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齐博文看他一眼,半天才叹口气道,“你不觉得凉生心里的怨恨太重了点吗?如果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凉生所受的一切便只能自认倒霉。现在那么大的怨气,不过是找到了怨恨的对象而已。”

  齐博年突然生气起来,“你们也不见得对她有多好,因为私生女的身份,傅家给过她什么好脸色吗?”

  “那你觉得傅家应该是什么态度?把她当个宝吗?傅家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孩子。”

  齐博年抱臂靠在床边,一股不甘憋在胸口却找不到人讨要,带着点埋怨地对齐博文说,“你真的是对凉生一点感情都没有,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你?”

  齐博文低下头,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想起他去接傅凉生的那个晚上,夜已经黑了,空旷的马路上只有树叶间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