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也不奇怪。”
蒲瑞安摇头说:“哪有你这样的,推测人家几十年的夫妻不离婚,他们不会离婚的,老一辈的人,轻易不会离婚。”
景天对这一点倒很同意,她说:“对,他们好面子,宁可貌合神离,也不会离婚,里子再破得无法修补,面子总是要维持的。”看他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她也不再往下说,而是另起话头,说:“告诉你一个事,你听了不要生气,我和倪慧见过几次。”说完看着他的表情。蒲瑞安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接着做他该做的事。
对于景天和倪慧做朋友这件事情,蒲瑞安起初不置可否,后来也不表示反对,景天会在和倪慧见面之后,把倪慧讲的事情再讲给蒲瑞安听。蒲瑞安听了不做评价,只说,你们在一起开心吗?景天说,还行吧,蛮开心的。蒲瑞安说那就好。景天笑说:“我们每次在一起聊过之后,我总会猜一遍那个老主题。”
蒲瑞安问什么老主题,景天说:“王子与贫儿,紫薇和小燕子。”
对她的奇谈怪论,蒲瑞安总是觉得好笑,他问:“怎么,这次不是《二进宫》,换节目了?”
景天笑:“意思一样,你明白就行。我花样翻译,你才不会觉得我又在老生常谈。说不定你下次还会猜,我这次又编出什么故事来演绎。:又说:”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连倪慧都觉得苏熙这个姐姐不像个姐姐,插手管他们管得太多,苏照肯定也会这么想的。连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认为苏照肯定是找到什么证据了,才会这么不把你这个正经少爷放在眼里。因为她觉得你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他不甘心,才抢了又抢。“蒲瑞安只好笑,说:“你当我爸爸不存在吗?任由妻子的私生子在眼前晃,一晃就是四十年?还有我爷爷奶奶,他们的眼睛又不会是瞎的,婆婆看媳妇的眼光得有多狠,你自己不也知道了?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景天这就搞不懂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总要有原因的吧?”
蒲瑞安说:“可能是历史问题吧。我妈总认为她对蒲家有恩,是因为有她这项保护伞才报的爷爷奶奶不用去苏北下放劳动。而爷爷奶奶又不愿意看儿媳的脸色过日子。又不想承儿媳的恩,就弄得这么僵,最后把我夹在中心做磨心。苏照不过是她的棋子,她用苏照来打压我,因为我是爷爷奶奶的心头肉。你自己也生了孩子,你觉得一个女人的身体和一个姑娘的身体能一样吗?别的不说,光是这里的妊娠纹,就掩盖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景天已经生下了儿子阿德,蒲瑞安用淡化妊娠纹的按摩膏替她按摩小腹。她的小腹上有着淡淡的断裂的斑纹生养过孩子的皮肤柔软而有弹性。
景天想了半天,说:“也许从前的男人没有日本AV女优看,没有美国毛片看,没有香港三级片看,也没有欧洲情色片看,对女人的身体不像现在的男人们这么熟悉?”
蒲瑞安皱眉说:“越说越不像话了。这个话题以后别再说了。你知道的倒不少,都看过了?”
景天反问说:“这难道不是男人们的必修课吗?”蒲瑞安对这样的娇妻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和他说笑一回。
鱼眼睛
景天生孩子时,已经到了高龄孕妇的槛上。她结婚结得早,生孩子却迟。开头是要读书,不方便要孩子,后来等她读完研究生毕了业,正好遇上国家对土地政策的松动,地方政府以地生财“招拍挂”,景天正式进入“瑞景”工作。蒲瑞安把园区工厂的股份转让了,一心一意搞事业,和景天坐了飞机全国跑,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去看地买地开分公司。那时两人最忙碌的时候,忙的没工夫要孩子,更没时间去看父母。偶尔回去一下,电话还不停地打进来,没有一次可以好好说说话。傅和晴看了就生气,说都是你们,把房价搞的跟翻筋斗云一样,祸国殃民。你们就跟那温州炒房团一样的可恨。景天说,妈妈,温州炒房团已经是历史了,现在是地方政府在炒地炒楼,地价越来越高,地产公司拿地越来越难,我们才越跑越远。
搭着全国楼市一片大好这趟顺风车,国务院把房地产行业定为支柱产业,整个社会的钱都涌进楼市,瑞景房地产也进入扩张阶段。公司早就从苏州搬到了上海,先是租了人家的写字楼办公,后来又搬进自己的地方。光总公司就有上百号员工,各地分公司开了八家。苏州那宅子空关着,一年里去个几次,休息放假,完全成了别墅。两人放着自己的楼盘和房子不住,在佘山一个高档别墅住宅小区里买了一幢小别墅,楼上楼下三层,再加一个地下车库。家里用两个阿姨,年纪大一点的阿姨买菜烧饭,粗壮的一个打扫卫生。傅和晴是在看不下去,说哪里要铺张成这个样子?又说,你们太不懂低调了,一家公司,叫什么不好,要取个名字叫“瑞景”,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们两个?
取“瑞景”为公司的名字,那是蒲瑞安的一片私心。他借父亲挪用公家的资产抵押来的资金起步,差一点公司就成了父亲的公司。因此在注册时就花了心思,处处要标明这是他的公司。用他名字里的“瑞”和妻子名字里的“景”合成一个公司的名字,那一处由双语学校更改属性而来的中型社区就叫做“瑞景花园”。十分现成的楼盘名字,那么顺口悦耳意象美丽,令人由此迈进了成功的大门。而他们越成功,傅和晴的不满就越多。景天就不明白,怎么现在在她妈妈眼里怎么做怎么都是错,而从前怎么做他们就抖支持呢?难道真是一旦被伤了心,就再也无法挽回?
她每次从傅和晴处受了气回来,对蒲瑞安抱怨,说妈妈怎么怎么不理解她。她这几年顺风顺水的,傅和晴几乎是唯一一个泼她冷水的人。她颇有一些听不进去的架势,也就是自己妈妈,还忍着,要换了旁人,早就翻脸了。
蒲瑞安比她冷静,虽然事业做大了,却仍然保持着低调沉稳的风格,那也是早年的经历让他不轻易流露出志得意满。他冷静地对景天解释说:“妈妈心里的让你还是二十岁时候的你,你这些年变化成长太快,而她的心里仍然留念你当时最可爱最贴心最美丽的时候,她不想你过分独立而不再依靠她,不再是你生活的中心。她最不喜欢的人是我,是我把你抢走了。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