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1 / 1)

时间的玫瑰(出书版) 蓝紫青灰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台做娱乐节目,玩得很是高兴。苏熙对这两人是一点都没有办法,但她控制着苏照的钱,苏照在需要用钱的时候,就会听话一下,带了倪慧回去看这个长姐。

  每次在苏熙那里受了气,倪慧就会来找景天诉苦,按说景天实在不必受这个折磨,但是她又想听苏熙这次又在发什么神经,因此倪慧约她,她都应约前往,两人约个地方吃饭喝茶,听一些苏熙的闲话,对蒲瑞安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关心。

  从和蒲瑞安在这些年里断断续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对话中,景天大致拼凑出苏熙和蒲家的关系。蒲家是炉上旧家,在上海有百余年了,蒲家传到蒲瑞安爷爷那一辈,弃文从商,圣约翰大学毕业后进了英资银行做到了一个分行的经理,新中国成立后公私合营,军代表接管了银行,蒲瑞安的爷爷没了实权,退到了二线,因为家庭出身的关系,蒲原在大学学的是物理,从此远离政治风暴,非团非党,算是明哲保身。

  进入文革后,政治风景一个接一个,再远也被扯了进来,首先走资派就要被打倒,蒲瑞安的爷爷奶奶被勒令下放到苏北,只是因为正好两人都被传染上了肺结核,进了医院隔离治疗,才暂时留了下来。而蒲原却从科研前线调到了情报室当一名图书管理员,每天给图书和资料分类,整理,写索引名目。

  这时情报室里新来一个搞翻译的,名叫苏熙。苏熙的业务不算很强,在翻译中遇到问题总要去图书室借书,一来二去就和身任图书管理员的蒲原认识了,蒲原在工作上帮了她许多忙,苏熙在生活上也就帮他一些忙,后来了解得深入了,苏熙才知道蒲原的父母都住在医院里隔离着,他几个月才能见一面,生活没人照料,单身仅一人。结婚后,就成了他们的卧室。而底楼却住进一家里弄生产组的工人家庭,仗着是工人的纠察队,硬挤进来占了去。这家孩子多,常常有窥觎蒲家二三楼的念头。蒲原结了婚,二楼是想不成了,那三楼不还空着吗?

  苏熙一看当务之急是要有人住进来才能绝了人家得想头,便自作主张搬进了三楼,空着的二楼让她的小弟弟苏照住了进来,那是苏照还小,随同搬进来的,还有苏照的保姆。

  这样一来所有的房间都填满了,底楼的人想也没法想,想了也白想。

  苏熙之所有有这样的能耐,可以进科研所情报室,可以不把工人纠察队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她有一个舅舅,在新中国成立前就头版了延安,如今在北京,担任着军队里一个不高不低的职务。“光荣军属”的奖状往门上一贴,哪个工人老大哥敢动手抢军属的房子?

  苏熙的家庭关系很复杂,娘家这边既有舅舅这样的革命军人,又有民族资本家的父亲,姑父更是美国一家医药公司在上海的经理。

  “文革”前夕姑父突发心脏病去世了,姑姑正在想办法,“文革”就开始了,不救之后女儿白芩被批斗跳了楼,姑姑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精神失常被送进了医院,从此就没有出来。而苏熙一家因为有个当军官的舅舅,“文革”中基本没受到什么冲击。只是银行的存款被冻结了。不过那时候也没什么地方可以花钱,凭自己的工资,生活不成问题就是了。苏熙的妈妈在苏照生下来后不久就过世了,父亲年老多病,又不会照顾幼儿,抚养幼弟的责任就落到了苏熙的身上。

  蒲原对苏熙的感情在这些年里,从单纯爱慕变成了感激,又从感激变成了敬畏,对于苏熙的存在,从被批接受变成了习以为常,以致后来父母从疗养院里回来,家里早成了由苏熙做主,父母倒像是来做客的。等“文革”结束,蒲原父母落实了政策,蒲原恢复原来的职位,单位分了房,便搬出去住了。蒲瑞安则和爷爷奶奶一直住到两位老人过世。后来蒲原外派去了深圳工作,家里只剩下蒲瑞安一个人,苏熙才又搬回了三楼。

  她一回来,苏照当然就再一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进进出出的,处处看蒲瑞安不顺眼,两个人的关系再一次变得恶劣。直到出现了舅舅抢了外甥女朋友的事情,使得蒲瑞安彻底对母亲失望,离开上海自己创业。

  原来底楼住的工人纠察队一家,男人在“文革”后被当成“四人帮”的爪牙关进了监狱,女人带了孩子搬了出去。从前照顾苏照的保姆后来就住在楼下,继续照顾蒲瑞安,再后来蒲瑞安也长大了,她不做保姆了,改做了阿姨,仍旧照顾苏熙的起居。

  景天把从蒲瑞安处零星听到的苏熙和蒲家的关系做了一番梳理,对着蒲瑞安说:“这里面没你表姨白芩什么事啊,那应该是她和你爸爸结婚之前的事了吧?她那样做的目的,肯定不是政治挂帅,而是出于私人恩怨。也许,是她和白芩都喜欢上了一个人,但那人心里只有白芩,她就向上头告发了白芩。开头不过是看不惯白芩到处得意的风光,后来的结果肯定不是她能够想象到的;白芩受辱自杀,白芩妈妈发了疯进了医院,一家人因她家破人亡。所以她在后来一直心有愧疚,才总是去看白芩的妈妈。那个让表姐妹都很喜欢的男人呢?也许在那样的大环境下,也出了什么事,后来失去了联系,你妈妈心灰意冷,就嫁给了你爸爸。”

  蒲瑞安听她这么长篇大论的,实在好笑,问她:“这都是你从哪里听来的?”

  景天笑嘻嘻地说:“分析、整合、推理,然后结论。你不觉得你妈妈和你爸爸的关系很冷淡吗?哪有夫妻这么常年分居的?你爸爸肯定觉得你妈妈不爱他,才会在深圳一住就是十多年。换了你肯吗?”

  “你肯吗?”蒲瑞安问。

  “我当然不肯。”景天抱住他脖子,贴在他胸前仰面看他,“所以我说你妈妈不爱你爸爸嘛。如果爱得像我们这样,一天都不舍得分开,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你爸爸真可怜,取了个不爱他的妻子。不过……”

  蒲瑞安问:“不过什么?”他低下头去吻她的脖子,解她的衣服。

  “你爸爸一个人在深圳,就没有别的女人在身边吗?我可不相信。”她盯着他。“你认为呢?”

  蒲瑞安的手停下来,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身为子女,不方便讨论父母的私生活。”

  “我是觉得有也不奇怪。”景天取下他的眼镜,“我甚至觉得他们就算现在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