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1)

时间的玫瑰(出书版) 蓝紫青灰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对。”

  蒲瑞安厉声说:“小景!”

  景天睁着大眼睛说:“你是要我穿了睡衣和你私奔吗?以后你要不要见你妈妈?你可以不要你妈妈,我不能不要我爸妈。没有爸妈的祝福,这样的婚我不要结。”她是哭着睡的,眼睛有些红肿。“你们家太复杂了,我消化不了。你来了也好,我们现在说清楚,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将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一直要我坚强,你看,我很坚强,我不哭不闹。坚强可以用在很多方面,除了应对你妈妈,更可以应对生活中的一切烦心事。”抱起毛巾被,脚踩在地上,说:“再见,蒲老师。”起身便往房间里走了。

  蒲瑞安伸手要拦,被景至琛一把挡开。他到底对景天的父母有敬意,不敢乱动,眼睁睁地看着景天回房,接着关上了门。

  3 成茧

  景天在家里呆了两天,借口黄梅天下阴雨,呆着不出门。傅和晴请了两天假在家里陪她,到底上班的人磨不过不上班的人,多少假也不够用的,陪了两天又去上班了。为了让她开心,商量着请一个星期的假,出去玩。去什么地方好呢,问景天,景天摇摇头,说妈妈你就随我去吧。我要是立时三刻就有力气出去爬山徒步,就不是人类,是未来战士,是施瓦辛格。又说,妈妈你放心,我早想明白了,我就等着九月一到,就去读书去。

  傅和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事情弄到这个样子,她除了好言安慰,又能怎样?还好景天还会开玩笑,也许状态不是最差。为了让她分心,隔天回家时让人搬了一缸荷花回来,放在阳台上说是给她画画用的。一个暑假这么长,难道就这样坐在家里发两个月的呆?

  那缸荷花有着七八片叶子,两个花蓇朵,和一朵将开的花。碧绿的叶片,粉红的花蕾,可爱精致。景天对着荷花支起了画架,才抹了两笔,就哭了。画画果然是她治疗内伤的药,当初学这个,就是准备了现在用的吧。她抹一下眼泪,运笔如飞。画到一半累了,扔下笔回去睡觉。傅和晴下了班回来,看到张未完成的雨荷,一股颓丧之气从画纸上洇开来,就算她是个不懂画的人,看了也想落泪。

  她几乎就要放软档了,但一想到对方当时的态度,叹口气,又不作声了。就算她心疼女儿,也不愿意让女儿再去看对方的冷酷面孔。而对方被她把旧事揭开,只怕是恨得咬牙切齿,对女儿更是诅咒到骨子里。真要是嫁过去了,不知有多少晚娘面孔等着她。

  这样的事,除了让时间这个大神来解决,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自那天蒲瑞安被他们劝走后,他们为了避免麻烦,把电话线拔了。景天的手机也关了机,整天关在家里,不下楼不出门。而蒲瑞安也沉得住气,自那天后没再上门来过。景天被这样情形弄得神思恍惚,想来按照他的个性,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这几天都不来找她,在做什么呢?

  她想起上一次为情受伤,花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才痊愈,而那一次又怎么比得上这次用情用得深?这要再来一次硬生生分开,她只怕永世不得超生了。上一次任性,还可以说是心怀愧疚,这一次呢?他那边都说过要和他妈妈恩断义绝了,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唯一的不安是对不起爸妈。如果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仍要坚持和蒲瑞安在一起,那和爸妈的情分也就到了头了。这样的后果,又是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她偷偷开了机,看看有没有短信和未接电话,打开一看,全是他的号码。密密麻麻的,前面的没删,后面的已经进不来了。她一条条看那些短信,想他这么个不肯写短信的人,几天之间写这么多,真是难为他了。

  正看着,手机响了,她一惊,手一抖,把手机抛了出来,还好她是躺在床上看的,手机只是落在了身边,她看一看号码,不出意外是他打来的,想了一下,接了。

  电话里他在那头说:“在干什么呢?这么久不接电话?”口气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又糊涂了,想难道是我在做梦吗?还是午睡睡迷糊了?于是闷闷地答:“睡午觉呢。”

  蒲瑞安在那头像是不相信她能这么平静地接电话,嗯了一声,说:“我们说说话吧。就这样不见面了,感觉都不像是真的。为了遵守约定,你下来吧,我就不上去。”景天想了想,说:“你在楼下?”蒲瑞安说:“是。”

  景天不置信地问:“那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景天想,你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让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以泪洗面痛不欲生?

  蒲瑞安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甚是烦燥,“我去查了一下档案,问了几个人,事情果然是那样的。我想我妈妈为什么对去夏威夷这么有兴趣,原来是为了赎罪?”

  景天听了勃然大怒,说道:“这根本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你们家人个个变态,夫妻不像夫妻母子不像母子。问题的关键是我怕了你们家,我不要跟你们家有任何关系。你为了你母亲的清白问题花了几天时间去调查,却由得我伤心难过?你还敢把这个过程讲出来,你还嫌伤我伤得不够深?”她这样质问他,完全是在怪他不来看她,此前说过的什么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话,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小景,有一条人命在我母亲手里,我不可能不去查清楚。”蒲瑞安暴躁起来,“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会放弃你?你关了手机掐了座机,到底是对谁有怀疑?我一再告诉你要坚强,你的坚强在哪里?只是用在和我赌气上吗?”

  景天被他的质问弄得懵了,“我们那天在我爸妈面前说好了以后各人管各人,我失去了男朋友,难道伤心一下都不可以吗?”

  “你下来吧,下来我们当面说清楚,电话里怎么谈?”蒲瑞安求她,“小景,你以为这两天我好受吗?”

  景天也确实对他狠不下心来,虽然对妈妈做了保证,可是是爱情面前,什么能拦得住?最后还保留了一丝理智,看一眼自己的睡裙,这是一件大大的白色T恤衫,长度直盖到大腿,上面是她自己手绘的荷叶荷花图案。她找了个现成的借口说:“不下去,懒得换衣服。”蒲瑞安说:“那就别换,在车里坐着说说话。”

  过了一会儿景天才哦一声,关了机。随手把刚才盖在身上的毛巾被披在肩上,趿了拖鞋,拎了钥匙串,关了门,踢踢踏踏地往楼下走。她想用这一身衣着来暗示自己,她就是下去谈判的,说两句话就回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