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老远就可以看见我戴了耳钉。”
蒲瑞安细细看了两眼,说:“很好看。想去哪里?吃过早饭没有?”
“早吃过了,酒店早餐嘛,花样比军营还多。去哪里玩?当然是去你的私家园林呀,”景天笑说:“我就是为了那个来的,我倒要看看一个现代人可以风雅成什么样。我昨晚跟我妈打电话说我今天要去听昆曲,把我妈都惊了一跳,说女儿你怎么一下附庸风雅起来了,你听得懂吗?我暗暗好笑呀,她还不知道还有更吓人的呢。哈!在苏州弄个园子住,你简直有民国大老倌的派头。”
蒲瑞安被她说得直笑,解释说:“机缘巧合,宅子主人想移民到美国去,就把老宅卖了。我一听说马上接手,这个价钱,过几年,在后面再加一个零都不算多。那好,我们先去工地,吃了午饭,下午去五亩街喝茶听昆曲。”
“真是丰富的一天啊,”景天先是表情夸张地来了一句,像是要写小学生的春游作文,又关切地问:“你不累吗?一整天这样赶来赶去的?”最后自言自语地说:“我看我还是早点回去吧,别打扰人家工作。”
蒲瑞安笑得抓起她的手来轻轻咬了一下,“再累,看到你的笑脸也不觉得了。”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景天疑惑地问,“原来谈恋爱还是强心针?”
“都不是,是鸦片,会让人上瘾。戒也戒不了,忘也忘不了,它就长在脑子里了,拔都拔不掉。”蒲瑞安配合着她抒了一下情,又正经地说:“小景,你就是我的那一支罂粟花。”
景天惊了一跳,“人家形容女朋友,要么玫瑰花,要么山茶花,到我这里就成大烟花了?你说我是一朵虞美人我还开心一点。”
蒲瑞安再次大笑,笑过之后问:“开心吗?”
“开心。”景天不得不承认。
“能让你开心就好,我最大的心愿也无非如此。”
“安先生安先生,我的压力好大的,我要是不开心,怎么对得起你的期望?”景天觉得胆战心惊。
蒲瑞安对这样滑溜的女郎实在没办法,只好安心开车,车子开进一片旧宅区,弄堂窄窄的勉强可以进一辆车,转了两个弯后一片宅子前有一小块空地,蒲瑞安把车子停了,说到了,前面要走进去了。
景天好奇地看看这里,问:“这是什么地方?”
蒲瑞安说:“清河街。进去是乐清坊,我们的宅子在积余弄上。”拉着她在小弄堂里穿行,“刚才停车的地方是小学门口。这里很难找,进深太深,临街太远,房子又多,我去规划局看过规划图,这一片未来十年内都不会拆迁,老房子卖不出价,才会这么便宜。不过大多数人家都不肯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地方呢,在城市中间,又闹中取静,旁边还有一条河。”
听得景天直啧舌,忍不住问:“你花多少钱啊?”蒲瑞安笑笑不答,带着她在一个两扇头的黑漆门前停下,推门进去,一地的刨花,有两个老人在做木工,见了蒲瑞安就说:“伲来哉,蒲先生。”蒲瑞安客气地说:“来哉来哉。我带我娘子来看看,伲慢慢做,勿急哉。”
老木匠看了景天就说:“格小娘子好看哉,蒲先生伲福气好唍。”蒲瑞安说:“是格是格。”景天屏着笑,只是掐他,蒲瑞安还在和两个老人闲话:“我带小娘子四处看看。”才算和两人寒喧完毕。
景天半笑不笑地小声说:“我已经是你娘子了吗?”蒲瑞安也低声说:“我们昨天订婚了,不是吗?在以前,订婚和结婚是一样重要的,同样具有法律效果。”景天“去”了一声,四处看这宅子。看了一下倒是颇为失望,问:“这个不像是个园林呀。我虽然只有性子没有雅骨,园林是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
蒲瑞安说:“你是嫌小?”景天否认说:“当然不是。”蒲瑞安笑笑,解释给她听:“我不是说我买了个私家园林,我是说我买了个私家园子。是你自己领会错了。这个园子有三进庭院,十四间房,占地面积是五百多平方,我打算拆掉第一进,把天井扩大,后面两进形成一个前后房一样的格局,前面做起居,后面做卧室。你来看,这里有一口井,”指着墙角的一口长满青苔的老井,“还能打出水来,这里清理出来后就是一个庭院,种一架紫藤,你看如何?”
景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听他问,才说:“你真资产阶级,我这下对你刮目相看了。安先生,我想要的那个戴妃的钻石皇冠,看样子有希望?”
蒲瑞安敲敲她脑门,“真淘气。这房子真的不贵,比在上海近郊买一套别墅的价钱还要低很多,有的人愿意买上海的别墅,但我愿意要苏州的老宅。这房子买下来难的是整修,大梁、柱子、墙壁、屋瓦,还有棢砖都需要修整调换,好在苏州也在大兴土木,大片的老房子都在拆,拆下来的木料和砖瓦几分钱就卖了,还有来源。我用旧砖旧瓦来修整,一来价格便宜,二来修旧如旧,不毁坏房子原来的面貌。那两个老工匠动作慢是慢,但是慢工出细活,我也不急着用,让他们慢慢磨洋工,他们要的也就是工钱。”
景天问:“工钱是按出了多少‘工’算吗?”蒲瑞安赞许道:“不错呀,你还知道这个‘工’。对,他们按‘工’算,做了多少工算多少钱。请农民工是省钱省时了,但是他们做出来的‘生活’能看吗?我估计他们再磨半年工好磨出来了,到时候你来布置软装,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一个星期,”在她耳边加一句,“这里就是新房。”景天别过头去故意板着脸说:“我是标准的城市一族,除掉上海什么地方都呆不惯的。”
“昨天还有人说要回江西去,宁可和鸟呆在一起,不拿工资都可以的。怎么到今天就变了?”蒲瑞安毫不客气戳穿她的谎言。
景天只好用以前的一句话回答他,“女人有改变想法的权利。”
蒲瑞安搂着她的的肩四处看,一边把房子的位置讲给她听。什么地方是卫生间什么地方是厨房,又说老宅子的上下水和排污管道都成问题,全要重新排过。这里的人住得不舒服也是这个原因。除非兜地翻转了来过,不然这个问题没法解决。
两人转了一大圈,和两个老工匠道了再见,坐回车上,蒲瑞安正色说:“我打算再买几处这样的宅子来整修,然后卖出去。现在是房市的上升时期,这里面会有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施展。还有就是有关的法规还没有出来,下手正是时机,再过几年政策就不会这么宽松了。将来我可能会把工作重心转到这个方向来,我要你有个思想准备。”
景天哦一声,“这房子其实是你一个样板房,你通过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