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子的?黄金还是铂金?”
“会不会太急了?啊?啊?”景天还是不相信就这样就可以订婚,“我连你给我的手机都不敢给我爸妈看见,这下回去手指上戴个金的铂的回去,还不得把他们吓死?”
蒲瑞安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已经到了这里了,又打转回去,便觉得有点不甘心,看了一下满柜的饰品,说:“那我给你买个项链或是耳环吧。”
景天被他的建议撩得来了兴趣,“我不要项链,感觉像是被你用链子套住了,我又不是小狗。我要耳钉。大学的时候就想和女友一起去打耳洞,可是我那同学又怕痛又怕流血又怕感染的,拖得我都没打。”
蒲瑞安对这个血淋淋的想法很赞成,说:“好,就打耳洞。”陪她挑好了一副小小的铂金耳钉,打成一朵花的模样。景天说:“我可以对我妈说这是银子的。”蒲瑞安对她摇摇头,“你觉得你妈会反对我们?”景天把耳钉拎起来比在耳朵前,照镜子看,“我不知道,也许她听说是周伯伯做的媒人,就不会有意见了。还有,”她回转头来说:“我觉得你妈妈倒是不会喜欢我。好看吗?”
“好看。”蒲瑞安说,捏捏她的耳垂,“我喜欢就行了,你反正不会和她住在一起。”景天闻言一笑,对售货小姐说:“就是这对。你帮我打吧。”导购小姐请她坐稳,用酒精棉花给耳朵和耳钉消了毒,取出一把耳钉枪来,嗒嗒两下就在她两只耳朵上打好了洞,穿进耳钉,嘱她小心,洗头洗脸别弄上生水,有的人要发炎流血水两三个月呢。景天左看右看,十分满意,说:“不怕,我不是疤痕体质,手上拉个口子,一天就长合拢了。”
蒲瑞安去付了款回来,景天把头发拔到耳后让他看,笑说:“有个说法,说这辈子要是打了耳洞,下辈子还要做女人。”蒲瑞安在她耳边轻声说:“这辈子和下辈子,都做我的女人。”景天的耳朵慢慢变得通红,似笑非笑地强挣着说道:“你是知道有这个说法,才这么支持我打耳洞的吧?”
蒲瑞安拉她起身,走出店门才说:“不然我为什么不反对你自残?”
3 罂粟花
蒲瑞安在市区给景天找了间酒店让她住下,景天问那个园子呢?不是说让我住哪里?蒲瑞安说又不用你去做监工,一个工地你去做什么?景天就笑,说那你上次还说让我去?蒲瑞安说我那是说了让你后悔的。景天就笑骂说,你这个幼稚的中年人。蒲瑞安正经起来说,叫我安先生就可以了,别再叫我中年人,叫着叫着就叫老了,要知道你这么年轻,已经让我很不安了。景天瞅着他,说:不安先生。
蒲瑞安笑,抱着她不肯放手,两个人坐在酒店房间的窗台上,景天靠在他胸前,歪了头斜斜地看着他,问:“你是一会儿回园区吗?”他要的是单人间,床很窄,而他很不安,她看出来了。蒲瑞安嗯一声,说:“明天早上有个会,我等一下就走。你明天上午自己找地方玩,我出来时给你电话。”
景天抬头吻他的须根,蒲瑞安箍紧她不让她动,低声说:“也许订婚一年就够了?”景天伸长脖子去咬他的耳朵,蒲瑞安又咕哝说:“女孩子二十四岁结婚不算早了吧?”景天嗤嗤笑,看他怎么天人交战。蒲瑞安最后下了决心,“什么时候我去拜访一下你爸妈,把关系确定下来,这样他们不会说我占他们女儿的便宜。”
他放开她,咳嗽一声说:“我走了,明天我尽量早点出来。”拔开她头发,看一看她耳朵,“你一会儿洗澡小心点,别沾上水。要想洗头,就去下面的发廊,让他们给洗。”在她脸上亲一下,“明天见。”
“嗯,明天见。”景天把他送出去,锁上门,回到刚才坐的地方发呆。她撞了什么运遇上这样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要是知道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是不是还会拿她当珍宝?
她用酒店提供的浴帽把头发连耳朵一起包起来,洗了淋浴,才想起答应过要给爸妈打电话。拔了家里的号,是傅和晴接的,听见她的声音就问:“女儿啊,怎么这么晚才打来,玩得累了?”景天有些内疚,轻轻地说:“让你等急了吧?”傅和晴说:“没有,我在看电视,一边就等电话了。今天玩了什么什么地方?”景天答:“山塘街。”傅和晴哈哈笑一声,“山塘啊。‘杭州西湖,苏州嘛有山塘,哎呀两处好地方’,你才去了杭州又去苏州,真是会享受。明天呢?”傅和晴现唱了两句江南丝竹小调,引得景天笑了,说:“妈妈你真是好嗓子,不唱戏可惜了。明天我和朋友去听昆曲,听到什么是什么,只要别是《十五贯》就成。”
傅和晴哦哟一声惊叹道:“你这个朋友会得白相呀,现在哪里还有人有这份闲情雅致去听昆曲?是苏州人吗?”景天答:“不是,就是在苏州工作的。”傅和晴说:“那就好好玩,晚了,我挂了,你早点睡,在外面玩很累的。”景天说:“好的,妈妈再会。”傅和晴也说两声再会,两人才把电话挂了。
只有和妈妈讲电话,她才会这么慢条斯理地说话,不计时间和话费。这个晚上,她有点消沉,是在后悔年轻时的孟浪吗?肯定有,但后悔于事无补。有这样心痛她的妈妈,有这样替她着想的安先生,她再消沉下去,不单是对不起自己,也是对不起他们两人。
早上她起得很晚,但是很早就醒了。在江西三个月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到了时间自动睁开眼睛,身体机能活动起来,催促主人出去呼吸清新的空气。在城市里有什么新鲜空气可以呼吸?只得躺在床上看完了一部酒店闭路电视里放的电影,才起来梳洗。
时间仍然还早,她去酒店二楼的西餐厅吃了早餐,等到楼下的发廊开了门,进去请洗头小妹仔细洗了头发,修剪了一下发型,再修了眉,看上去容光焕发的,回到楼上就接到蒲瑞安的电话,说正在出来,问她在哪里,他过去和她会合。景天说我还在酒店呢,你过来好了。蒲瑞安说不是叫你自己玩吗?一个人多无聊。景天说,我等你呀。蒲瑞安笑说,好的,马上就到,你来大堂等我吧,我就不上去了。景天说好的,一会见。
经过了那么多事,长了这么大,就是为了等他吧。景天淡淡抹了一下防晒霜,素着脸就下去了。她在他面前不用伪装,他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候。
蒲瑞安在酒店门口接了她,看看她的发型和脸,笑问:“看上去精神了很多啊,剪过头发了?”
景天转转头让他看,“是啊,反正洗头嘛,就让他们给修了一下,你看,把耳朵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