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卓阅走过去,一手抱起尤橙一手牵起尤宝珍,她想挣脱,扯半天却仍旧被他牢牢握在手中,这时,久未发言的尤橙忽然问她:“妈妈,你又要和爸爸吵架了吗?”
她一下就愣了。
卓阅立即说:“没有,妈妈是在测试我的力气有多大呢。”说着,还拉着她的手再装模作样地扯了两扯。
这么拙劣的解释,连小孩子也哄不住,尤橙想了没想,一个巴掌拍到他脸上,愤愤地说:“爸爸你是坏人,你惹妈妈不高兴了。”
那巴掌又脆又响,力度定然也是不小,尤宝珍脸皮也跟着抽了一抽,不由得替卓阅感到疼。卓阅并没放手,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哎哟”了一声说:“以后我的日子可难过了,家里两个女人欺负我。”
见他混皮赖脸,尤宝珍没好气:“谁跟你是一家了?”
卓阅笑得像只偷鸡成功的狐狸:“我也没说那两个女人就有你啊……不过,你要是想,我也会坚决欢迎的。”
成功让尤宝珍和方秉文都冷了下来,卓阅想这样不行,他的手术得加快进行了,于是事情一定,卓阅暂时先放了这边的手,临行的时候,他把老李叫过来,布置了一大堆任务。
老李看着上面的进度表,咂咂嘴说:“我倒是没所谓,但以你这排法,莫不是想操劳死她?”
她,自然指的是尤宝珍。
方秉文说:“没事,我就是要她忙。”忙到没有时间去“外遇”,“再说这些也只是暂时的,等我过来就好了。”
老李说:“这么压下去,你就不怕她临时撂挑子?”
“不怕,我们有签了合同的。”
老李大笑:“我就说了,你怎么会干脆连策划部都不要,广告策划全部外包给她,原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顿了顿很是佩服地说,“老弟你真阴险,哥哥我要多跟你学啊。”
为了追回老婆,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都安排好,卓阅走的前一天,特地买了许多菜到尤宝珍家里做着吃。
可惜许久没动过手,手艺生疏得不行,尤宝珍下班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卓阅在喊:“橙子你把葱洗好了没有?哎呀,青菜不能这样折断的呀!”
他居然让十指从未沾羊葱水的尤橙来打下手!
急急跑进去,果然,厨房里跟刚过了洪灾似的,到处一片狼藉,卓阅围着围裙,摆出一副大厨的架式,不停地指挥尤橙忙这忙那,亏得女儿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看见尤宝珍,邀功似地举起一把被她揉得不像话的青葱,说:“妈妈,你看我和爸爸在做饭。”
卓阅回头,也笑着说:“你先坐着,菜一会就上桌。”
丝毫不在意他快把她的厨房都毁了。
看着尤橙已经湿了半截袖子的衣服,尤宝珍皱眉:“你怎么让尤橙来帮你?看她衣服都湿完了。”
“湿了等下再换嘛。”卓阅无所谓,“你以前不是老说,要让橙子在八岁前学会做所有家务好让你解放吗?呵呵,我现在就是在帮你实现这个愿望。”
又是这样的旧事重提,真是伤她元气!尤宝珍不满,瞪他,他也看着她,毫不退缩死皮赖脸油盐不进的模样。
她自然是斗他不过。
半晌,只得凉凉提醒:“你的日本豆腐要变成日本锅巴了。”
卓阅立时清醒,跳脚:“哎呀,完了完了,全毁了!”
虽败尤胜,尤宝珍终于含笑退出。
虽然生意上被卓阅操劳得十分不爽,但看他这样子放□段讨好自己,真没几个女人能逃得了。
所以,气归气,有现成的饭,尤宝珍还是会吃的。
今日难得早下班,不用做饭不用服侍女儿,感觉很不错,但破坏气氛的却是,身边有个很不识相的男人,从用完饭洗碗开始就在她耳边不停地聒噪说:“尤宝珍,微波炉后面好脏了呀,你都不用打扫卫生的吗?”
或者说:“尤宝珍,你为什么不叫人来清洗一下油烟机?”
“尤宝珍,你厨房的死角还真是多啊。”
“尤宝珍,你打赌家里面没有蟑螂吗?”
“尤宝珍,……”
被念得烦了,尤宝珍终于怒了,拍案而起:“我就这样了,看不惯是吧?看不惯你就滚!”
多年以前的旧话,隔得时日再久,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只是,卓阅没被吓退,真正吓着的倒是家里慢慢成长起来的新成员,尤宝珍这一记吼完,或许是没有见过妈妈这么暴燥的样子,尤橙最先吓呆,哆嗦了半天搓着两只尽是洗洁精的手靠到卓阅身边说:“爸爸,妈妈今日好凶啊。”
卓阅忍笑,摸了摸女儿的头,很严肃地回答她:“是啊,妈妈更年期提前了,我们要记得不能再惹她。”
尤宝珍:……
尤橙果然乖了,吃罢饭就缩去房里自己写作业。
尤宝珍窝在另一房里画图。卓阅搞好卫生,没事可做,一边搓手一边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地晃悠。
比定力,输的永远都是尤宝珍,她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一点好气:“饭也吃过了,你还不滚么?”当她家是自己家啊?
她一开口,卓阅立即笑嘻嘻地坐下来:“我不够胖,滚不动,要不你再把我养肥一点?”
尤宝珍板着脸:“卓阅,玩笑话你尽管讲,反正我不会当真,你也不要认真。”
卓阅望着她,表情严肃了些:“谁说我是在开玩笑?”
尤宝珍皱眉。
卓阅也皱眉,说:“宝珍,我思前想后想了很久,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尤宝珍不应他。
卓阅也不理,顾自接了自己的话头继续说:“我终于明白,不是我不能忘记你,而是你一直都不允许我忘记你,所以我永远都滚不了了。”
这是什么话?尤宝珍怒极:“我什么时候不允许了?”连婚都可以离了,他还想怎么样?
“但是,”卓阅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慢吞吞地开口,“你一直都占着我这里啊,我能怎么办?”
尤宝珍顿时无言,讷讷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他。
卓阅走过来,站到她身边:“宝珍啊,”他叫她的名字,声音隐隐竟含了几分悲凉,“我也试过想去爱上别人的,但是,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一直舍不得让它空下去,哪怕痛也是快乐的。”
“宝珍,你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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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珍,你舍得吗?
尤宝珍问自己,她舍得吗?
不,她回答说:“舍得,有什么舍不得?”
又不是真的心头肉,也不是真是的心上痣,真动手去挖当然痛,但如果不去碰,也会慢慢就结痂慢慢就习惯了的。
卓阅长呼一口气,有点无奈:“宝珍,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她偏开头,躲开他的气息,冷冷地说:“我铁石心肠?我铁石心肠大概也好过你假模假样吧?一边说不能忘记前老婆,一边带着新情人四处招摇,卓阅,你的不舍,还真是廉价!”
果然还是讲到这一步了,卓阅有备而来,依然让她嘲讽的语气堵了一堵,顿了顿,他说:“宝珍,那时候,你想我怎么样呢?找不到你不说,妈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