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十七的爱情保卫战(1 / 1)

当拜金女遇到钻石男 田小米 1 万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十章 江十七的爱情保卫战

  五楼的宴会厅门外,身兼礼仪小姐的周婞一见景潇立马兴奋地对齐彻说:“你还真把这姑奶奶弄来了。”顺着横在景潇腰间的手看上去,声音立刻降了八度,“还……还把江少也弄来了……”

  江少是能“弄”来的吗 ?

  齐彻也揽过周婞的腰,“江少,不好意思小女人没见过世面。”

  景潇身旁有保镖护驾,面对有暴力倾向的齐彻胆子也大了,“周婞他这么说你,你也能忍得了,换成我肯定忍不了。咱得跟他离!”

  “景潇。”齐彻压着声音瞪她。

  江林沣笑着帮腔: “幸好周婞不是你。”

  “怎么,你是怕两个我你爱不过来?”

  “操。”齐彻猛地挠挠头,“这饭没吃我就饱了。”

  周婞息事宁人,赶紧侧身让景潇和江林沣进屋,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一对璧人很般配,想起宋离有些担心地问齐彻,“景潇怎么把江少带来了,宋离怎么办?”

  齐彻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看你这些操不完的闲心,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讧少那道行,哎,别跟他斗了。也怪我多余介绍他们认识干什么,这下好帮着人家把自个儿兄弟给卖了。”

  周婞没太听懂齐彻的话,认真地想了想,“我还是觉得不太好,要不你给宋离打个电话让他别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来,齐夫人。”宋离一脸揶揄地刚出电梯。

  周婞脸又红了,跺脚转身走进屋里。

  宋离刚要跟进去,被齐彻拉住,小声地问:“宋离,跟哥们交个底儿,如今对景潇你是什么心思?”

  “没什么心思,就是觉得也不是杀父仇人没有深仇大恨的,总不能老躲着不见吧。”

  “真的?”

  宋离在齐彻难得一见的认真下笑场了,“半真半假。”

  “你骗哥没事,别骗你自己。哥先给你交个底,景潇今天带男朋友来了。”

  宋离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这是要示威?是要向他证明她这几年过得很好?景潇不会这么肤浅吧。

  齐彻叹了口气,“这事不怪景潇,她也是被蒙了,赖我。”

  宋离脑袋一转,问:“那男的我们认识?”

  “江林沣。”

  听到这个名字,想起那双眼镜下地犀利黑眸,宋离把前前后后串了起来,苦涩一笑,“原来如此。”

  那天在齐彻的酒吧,说起景潇和自己的一段往事的时候,原来就已经被江林沣算计了,只是那个时候江林沣隐藏的太好太深,自己居然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好个厉害的人物,瞒过他不说,居然能蒙得了齐彻。

  如此看来,降得住景潇也不是意外。

  景潇他们班大学毕业后留在本市或读研或工作的人不在少数,这几年工作上发展的都不错,生活上也大多拖家带口致力于发展下一代,所以同学聚会人来得真不少。

  景潇扫荡了一圈颇为壮观的人群,看着那一张张似熟悉似陌生的脸,一时间仿佛那段青葱岁月就在眼前,一班人在专业教室共同赶图的日子,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日子,共赴首都参观旅游的日子……

  那些单纯欢笑的日子伴着青葱岁月被时光掩埋,在记忆中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

  江林沣不满地掐了下景潇的腰,“别笑得跟白痴似的。”

  景潇小声说:“我从来没参加过同学会,觉得新鲜。心里还有点慌,你教教我应该怎么应付吧。”

  江林沣面无表情地想了想,说:“正常发挥就行。”

  景潇憋着笑,“江十七你可别告诉我你也从来没参加过。”

  “景潇!”

  “景潇?”带着疑问语气的女声在背后响起。

  景潇转过身去,对面站着三位女同学,见真是景潇都撅起嘴气势汹汹地讨伐她,“景潇你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也不联络老同学。”

  “可不是吗,哪次同学聚会都不见人影。”

  “出了趟国回来连手机都换了,想找人都找不到。”

  景潇觉得这个冤枉呀,明明是齐彻那个人渣压下消息不通知她的,她才是受委屈的人反倒落得一身埋怨。这什么世道呀。

  不过这其中的种种说出来也不太让人信服,景潇索性认了,赶忙赔礼道歉,孙子似的把三个人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才安抚住民愤。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移到江林沣身上了,江少单看外表不论人品的话是很出众的,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遮了眼中的光芒,显得文质彬彬谦逊有礼。

  “景潇你男朋友长得不错呀。”

  江林沣勉强接受平生收到的最低的赞美,开口道:“你们好,江林沣。”

  景潇一脸黑线,在同学诧异的目光中解释道:“他话少,就这个德行。”

  “江林沣,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呀,江先生是做什么的?”

  没等江林沣开口,景潇就抢着说:“他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规模不大。”

  又聊了几句人来齐了,齐彻招呼大家落座,八卦小团体和景潇告别各自寻找家属去了。景潇长舒一口气,埋怨道:“江十七你掐得我腰都紫了。咱俩不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吧。”

  “我就和规模不大的贸易公司有仇。”

  景潇扑哧一声乐了,“不是吧江少,你一时半刻不炫耀下自己的身份就难受是不?”

  “我鼎峰国际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行,算我委屈你了。我这不是怕同学们知道我钓金龟鄙视我吗。”

  “你这是赚我钱多了?”

  “要是都给我赚多了,我最爱数钱了。”

  “做梦晚上回家做去。”

  景潇算是明白了,同学会就是以聚众八卦为目的,拼酒为辅的一个定期聚会。烟酒之间拉拉关系网,谈谈你最近做的什么项目,被甲方如何刁难。简单来说就是网络上一句流行语,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说出来大家开心一下......家属之间也互相熟悉一下,人多好办事的道理大家都懂。收了一堆名片之后景潇低声威胁江林沣,“不许给别人你的名片。”

  “废话,18K镀金的你当我舍得给呀。”

  景潇两眼冒黄金,“这么说来我还没有你名片呢。江总给我几张吧。”

  “你不如直接问我要黄金。”

  说话间景潇看到齐彻拉着宋离走过来,目标方向明确直奔自己而来,不假思索拉起江林沣就要走。

  谁知江林沣纹丝不动,拿起筷子夹了个虾仁放进嘴里,“菜没吃上几口,着什么急走。”

  齐彻走过来晃了晃手里的五粮液,也不说话只是把酒放到江林沣面前,目光不善地看着江林沣。

  狂!景潇崇拜地看着自小就有暴力倾向的齐彻。

  江林沣微微一笑,抄手倒了一整杯白酒,站起来抽齐彻和宋离举杯,“对不起了,哥几个。”说罢仰头喝干了那一杯白酒。

  景潇在身后拽他衣服也没拉住,狠狠地骂了句,“江十七,你没见过五粮液还是怎么着儿?”

  江林沣放下空杯,拉过她的手把她拽到身旁,“齐少给的酒不能不喝。”

  景潇怒瞪齐彻,语气却颇为风凉地说:“周婞哪去了,上回要给她介绍男朋友,我给她当事儿办了,对方人品相当过关,定个时间就能看人。”

  齐彻吼她,“景潇你幼不幼稚?”

  “我乐意。幼稚也幼稚不过某人,爱了六七年也不敢说。”

  都说骂人不揭短,齐彻挠头,要不是江林沣在这他当场就打得景潇爹妈不认。

  一直深默的宋离目光和煦地看着景潇,缓缓转向江林沣,“江少借你的女朋友叙叙旧可不可以?”

  江林沣大方地说,“宋先生严重了,请便。”

  景潇有些紧张,看了眼江林沣,跟着宋离走了。

  齐彻不忘趁机揶揄,“江少放心?不怕媳妇被宋离拐跑了?”

  江林沣淡淡定一笑,言语间是丝豪不加掩饰的狂妄,“我不知道当年的景潇是什么样,也许配宋离合适,但如今的景潇,我相信宋离也明白他们已经不合适了。震得住这妖女的也就是本少了。”

  到一起了,另一个就是失踪多年的景潇带来了气宇轩昂的家属。

  所以景潇身为主角之一避无可避地喝了不少酒。一坐上车倒头就睡。

  江林沣一脸黑线,推了景潇几下,连威胁带暴力的,一点反应没有。

  景潇也纳闷,我酒品好喝完就睡还不行,大半夜的你让我起来看你开车姿势有多帅?

  捷豹带著主人的怒气蹭的一声蹿了出去,穿了几个街区之后在药房门前停住,片刻之后江林沣拿着醒酒药摇景潇,“乖,过来喝药。”

  景潇哼哼了几声转过脸去。

  “景潇,喝完药送你件大礼。”

  于是景潇半推半就的把药喝了。江林沣哭笑不得继续开车。

  到了目的地,在药力的作用下景潇的酒是彻底醒了,夜幕下月光澄澈路灯明亮,把整个小区照得清晰。

  景潇半靠在江林沣身上,张大的嘴很久没合上,一脸掩不住的兴奋。

  江林沣看着欣慰,要知道带她回家能让地这么高兴就应该早点来,当初还担心太直接吓跑了她。

  “口水掉地上了。”

  景潇呵呵地笑,挽过江林沣的胳膊,“看到自己的作品的兴奋心情你是理解不了的。”

  “你不是想说这小区是你做的吧。”

  “聪明。”

  江林沣小屑地说:“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这个楼盘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设计是英国设计师做的。”

  景潇仰天大笑,“原来江少也崇洋媚外呀。让姐来告诉你,开发商花大价钱请那英国设计师来走走过场造十噱头,就是为了糊弄你这样的人。那英国人画了个意向草图就拿钱走人了,屁用没有。方案根本就是姐不争名不夺利含辛茹苦做出来的。”

  江林沣听着景潇的演说,怀疑她还没醒酒的同时软软的扔出一句话,“假货真是无处不在。”

  景潇跺脚,上来就要掐江林沣。江林沣顺势揽过她,由着她掐了几下,夸张地喊疼。

  景潇撅嘴,“你说的大礼呢?”

  “景潇,你刚才装醉?!”

  “没,没,真醉了。”

  景潇其实知道江林沣要干什么,心里有些紧张,程度甚至超过了刚才和宋离叙旧时的窘迫,被扛林沣握着的手泛出一层薄汗。江林沣搂着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带着她走出电梯,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景潇手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只过一眼,景潇便觉得眼眶一热,手里坚硬的钥匙带着札林沣的体温,异样的柔软。不单单是一把钥匙,江总还童心未泯的配了钥匙链,是对符合景蒲风格的小猪,一个白色一个黑色的样子憨厚可掬但是神态间透着十分欠揍的气势。

  景潇傻傻地笑了,握着钥匙走到门边开了门,第一次走进江林沣的家。

  他们都知道这一步迈了出去,有些东西有些态度就将改变,自此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随意不再轻易可改,不再是一时兴起的玩乐,不再说相互算计的战斗,这是江林沣的承诺,亦需要景潇的勇气。

  景潇明白了方才江林沣为什幺死活非要她酒醒,江少一片苦心的做了准备,可不想带着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进家门。

  江林沣跟在景潇身后关上了家门,拉过景潇的胳膊,将她身子转过来抵在门板上。温柔地吻了上去,芳唇柔软残有酒香,水波荡漾的眸子里里难得一见的小女人的柔情令人沉沦。

  酒不醉人人自醉。

  江林沣的家位于这栋小高层的顶层,二层复式结构,带一个顶层花园阳台。景潇对于这个亲手设计的户型很了解,一路实地参观下来脸上都带着笑容。

  江林沣起先还很一脸愉悦地陪着笑,渐渐反应过来,试探地问道:“见了自己的设计不用这么高兴吧?”

  景潇警惕性不高,接嘴道:“建筑师不容易当呀,做设计就跟生孩子一样。你是不知道生不出来的时候有多痛苫,为娘的见到亲生孩儿能不高兴吗?”

  江林沣眯起跟睛,恨不得找开发商要求退房,怎么这么巧这房子是景潇设计的,生生地把今天此行的目的给搅乱了。一把抓过景潇的胳膊,语气不善地说:“你要是想生我就努力点。”

  “……”

  于是景潇再也不敢提关于设计的事儿了。

  地点虽然换了,但是地位不变。江林沣依旧大爷一般的坐在沙发上,

  景潇穿着他宽大的T恤在厨房里给大爷泡参茶,看着他橱柜里一排的高级茶叶和咖啡有了占为己有的冲动。

  “你在厨房里做贼呢?”

  景潇手—抖,低骂了一声,端着茶杯出去。

  江林沣在看晚间的财经新闻,也不搭理景潇,景潇捧着一杯牛奶去书房溜达。整整一面书房的墙都被打造成了书架,颇为壮观。其中中文书居多,经济管理、法律历史、古典名著甚至还有台湾言情。英文原著也不少,还有许多孤本的古书。江林沣为了装读书人下了血本呀。

  景潇在书桌前坐下,往前一看扑哧一声笑了,伸手拿过笔筒旁的相册,那似乎是她和江林沣到现在以来唯一的张合照,在西郊别墅孙豪胜办的那个party上照的。她当时跟个刺猬似的被汀林沣强拉着合影的,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白瞎了身上的香奈儿礼服。江林沣表情也不太明

  朗,眼镜还反着太阳光。别扭的两个人呀。

  “傻笑什么?”

  江林沣斜倚着门,一双黑眸灿若星辰。

  景潇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这照片我怎么没有?”

  “那时候你跟个刺猬似的,给你你能要吗?”

  对于江少的用心良苦景潇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江林沣钩钩食指,“过来给爷亲亲。”

  “我不要给猪亲。”

  “爷不介意亲猪。”

  江林沣以他家大为理由,强行勒令景潇搬家,景潇以他家远为理由,死活不搬。最后双方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达成协议,景潇一周至少在江林沣家住上四天。

  江林沣的房子是不小,人气却少得可怜,小时工只管打扫不管布置,江林沣只管睡觉不管其他。景潇却住的不太习惯,沙发靠垫不舒服,窗帘不遮光,牙刷浴巾床头灯通通经看不经用。

  于是大周末的景潇拉着江林沣去买家唇用品家居用品。

  江林沣老大的不情愿,一直抱怨到车上,“你一周才过来四天穷讲究什么?”

  最潇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我要是一周住一天指定不抱怨。”

  “ 景潇!”

  “开车吧。”

  一心要买家居用品的景潇在宜家餐厅前驻足,含着口水看着著名的宜家肉丸子,问:“江林沣你饿不饿?”

  江林沣轻蔑地看她,“又要开始铺垫了?”

  大学的时候景潇经常和周婞为了吃宜家的肉丸子坐很久的车过来,吃丸子吃累了的时候顺便逛逛宜家卖场,看着精致细腻设计周到的室内家具,两个做房子外部设计的女生异常的兴奋,计划着将来自己的家是什么样的装修风格,对应什么样的家具和摆设。

  算起来工作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宜家肉丸子了。

  江林沣大鱼大肉吃得太多,平时反而喜欢吃蔬菜。看到整颗的肉丸子直皱眉,死活不肯吃。景潇乐得自己享受,一颗肉丸子下肚,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之前见过宋离?”

  “这里不让抽烟?”

  景潇指指墙上的禁烟标志,“不让。”

  “那我出去抽支烟,吃完叫我。”

  景潇哭笑不得地看着江林沣逃跑的背影,心想我又没有严刑逼供的意思,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事隔三年之后,宋离对她说:“景潇,当初是我太年轻冲动了,为了所谓的道德底线伤害了你。”

  景潇笑着纠正他,“确实是我造的孽,承担后果也是应该的。宋离,当年我喜欢的人是你,但是你喜欢的景潇却不是真正的我,说到底也是我欺骗的你,是我的错。”

  宋离笑着看了远处江林沣一眼,“江少很幸运看到的是真正的你。”

  “周婞说我们这算是以毒攻毒。”

  初遇宋离的那天清晨,景潇虽然喝醉了,但是神志很清醒,她清晰地看到宋离眼底藏不住的热烈情感,也正是那尚有余热的神情吓跑了她。

  而齐彻破天荒地让她来参加同学会,不来还不行,那只能是出自宋离的意愿。

  一向喜欢未雨绸缪的景潇已经做好了被宋离要求破镜重圆的准备。

  但是,现在面对她的宋离的眼中只剩下错过的遗憾了,言语间肯定了她和江林沣的恋情。要说谁能够在不动声色中扭转局势的,除了江少景潇想不出别人了。

  可是她都没有看到江林沣出过一招半式,怎么宋离就不战而退了?

  景潇吃完最后一个肉丸子,对着空盘子傻笑,算了,不挑战江少伟大的自尊和骄傲了,装蜡笔小新的时候到了。

  卖场里,景潇指着一对沙发靠垫问江林沣意见。

  江少看了眼价钱,颇为不屑地摇头。

  “江十七,你是不是钱多的难受?”

  “你别总跟个刺猬似的。”

  景潇把沙发靠垫塞进江林沣怀里,大手一挥,“小江子,跟上哀家。”

  江林沣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你说我是太监?”

  景潇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冷风吹过,赶紧陪笑道:“不是,不是,江少听错了。”

  大包小包的走出宜家,江林沣看着被赛德满满的后备箱,脸上阴晴不定,接了个电话之后对景潇说:“晚上有个酒会跟我一起参加吧。”

  “啊?”

  江林沣明显对于景潇的反应不太乐意,阴着脸又加了一句,“国土资源局承办的,去的可都是建筑界的名人。”

  “我去。”景潇偷卡了眼江林沣的反应赶紧补充道:“做江少的女伴不胜荣幸,啥会都去。”

  江林沣别扭的看看景潇,“你这谄媚样儿挺欠揍的,要不你还是做回刺猬吧。”

  “江十七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门口签到之后,景潇挽着江林沣走进会场,醇厚的大提琴背景音,明亮柔和的灯光下,西装革履的成功男士或身着晚礼服的女子三五成群,举杯交谈,举止皆是优雅得体。

  江林沣微微侧目,低声说:“怎么?是不是有种灰姑娘走进宫殿的感觉?”

  “那我也是灰姑娘的姐姐。”

  江少刚一露面,立马有人迎上来打招呼,江林沣一番寒暄过后,牵着景潇的手说:“来,给你介绍几个人。”

  江少介绍的自然不是一般人,景潇记得在当初市里举办的建筑师培训营开营仪式上见过这几位领导,对着讲稿生硬地讲过话,都是些长篇大论的废话。现在不知道是灯光柔和了表情,还是下班时间领导们都是和蔼可亲的,直夸景潇漂亮,江少好眼光。

  景潇觉得自己忽忽悠悠的就被吹上了天,笑的格外甜美。但是当一张分外厌恶的脸出现在面前,扑通一声景潇美好的心情摔在地上。

  周子峰举着高脚杯,微笑,“江少,久仰大名。”

  江林沣说:“哪里哪里,周老师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希望日后有机会能够合作。”推了下景潇,“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见建筑大师吗,还不给周先生请安。”在众人的一脸笑意中毫不掩饰眼中的宠溺,介绍道:“我女朋友,景潇。”

  景潇顾不得感受从幕后走到台前的喜悦,或者别的什么复杂心情,看到周子峰她就恨不得上去咬几口,还给他请安?他要挥刀自称洒家,景潇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考虑一下。

  周子峰说:“景潇,恭喜。”

  又不是结婚恭喜什么。都注意收敛一下羡慕的眼光,别看江少人面前人模狗样像个人似的,私底下多无赖变态你们知道吗?金龟也是分很多种的,摊上江林沣这种斯文败类,那才叫有苦说不出。

  景潇憋着怒气不答话,江林沣眼睛多毒,掐了下景潇的腰,柔声道:“你认识周老师?”

  这一掐景潇才反应过来,虽然跟她在一起的很多时候江林沣都是没有脸也不要脸的,但是别人面前的江少是聚会灯下的焦点,是众星捧月般德人物,自然是要脸的,于是景潇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认识,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有幸得到周老师的几句指点,人生观有了很大的改观,受益终生。”

  这拐弯抹角的骂人话只有当事人能听懂,周子峰淡淡一笑。

  正在这时端着托盘走过的服务生脚下一滑,推了周子峰一下,周子峰手里的酒杯一倾斜,红酒撒到地上飞溅到景潇的裙角,一霎间红丝的液体在奶白色的长裙上蜿蜒开花,猩红点点。景潇只觉得时间恍惚了起来,多年前那个雨夜的一幕似乎又浮在眼前,鲜血在宁一白皙的腿上流淌,急迫的雨声中宁一的声声叫喊凄厉如女鬼索命,爱恨痴迷,到头来尘埃落定的归宿往往是一瞬间。

  显然佛家档次更高,决断更快,一念就成佛了。

  “景潇”江林沣小声轻唤走神的景潇。

  景潇回过神来,眼前是周子峰一脸歉意递过来的手绢,景潇接过手绢一丝熟悉的香气冲进鼻子,她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关上洗手间的门,景潇把周子峰的手绢重新闻了一下,没错,是香奈儿五号的味道,上次和周夫人的狭路相逢,距离很近景潇闻得到她身上兰蔻奇迹的味道,那么……

  景潇拿出电话直接打给宁一,宁一一接起立马就问:“宁一,你是不是又跟周子峰搅在一起了?”

  “你说什么呢?”

  景潇吼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姐没文化,你别拽文的。”

  “宁一这么多年你就看不开放不下吗,周子峰那个软骨头伪男人就那么好吗?”

  宁一总算听明白了,“景潇你别想一出是一出的,你哪只眼看到我和周子峰有瓜葛了?”

  “姐不光两只眼都看到了,鼻子还闻到了。”

  “你属狗的?”

  “宁一!”

  “好好好,姐姐我怕了你,周子峰约我见过一面,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回泼了他一杯咖啡就走了。临了扔了块手绢给他,就当年他落我这儿的一条破手绢。”

  “真的?”景潇狐疑地扬眉。

  “要不要姐拿你和江十七的感情起誓?”

  “你怎么那么缺德。你说咖啡是你泼的,周子峰怎么报复在我身上了?”

  “他报复你?他胆大了?”

  “刚才拿红酒泼我来着。”

  “操,反了他了,江林沣看着你被人欺负都不带管管的,真是软骨头伪男人。”

  “……”

  景潇把周子峰的手绢扔进垃圾桶,洗手走进去。

  远远地看到江林沣被一帮人围着说话,估计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景潇识相地拿着盘子在自助餐的长桌前东瞅瞅西瞧瞧。决定先填饱肚子然后去规划局局长面前混个脸熟。

  一只涂着寇丹红指甲油的食指伸过来,指指芝士蛋糕,“那个好吃。”

  景潇对身旁的人感谢的微笑,依言夹起一块芝士蛋糕放进盘子,“谢啦,于小姐。”

  于琳也拿了一块,“叫我于琳就好,看来咱俩的品味相似。”

  景潇只是嘿嘿地傻笑。

  于琳却不肯就此放过她,“景潇,我一向自恃聪明,面面俱到力图做到最好,奈何还是输给了你。”

  景潇淡淡看了眼人群中依旧显眼的江林沣,“如果这是比赛的话,只能说裁判的审美太扭曲。”

  于琳乐了,忍不住又将景潇打量了一遍,哥看人一向很准,眼前这个看似傻傻笨笨的女人不简单,不但没有以胜利者的姿态打击她,借机揶揄几句,反而另类地贬低自己还她骄傲。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够了解作为胜利者不向情敌炫耀战果需要多大的容人之量。“行,景潇,输你也算不冤。”

  景潇还以微笑,懒得说话。

  “在聊什么呢?”江林沣扶正眼镜,站在景潇身后问。

  “江少坐火箭过来救场了,不会是怕我吃了景潇吧?”于琳一嘴标准的普通话,冲景潇坏坏地一笑说:“我们在讨论江少的性能力。”

  对于这个敏感话题,景潇叫苦不已,手一抖,盘子险些没翻过去,好在江林沣眼疾手快扶了她手一下。

  于琳又拿了块芝士蛋糕,对二人抛了个媚眼,转身投入人群。

  江林沣在景潇背后单手揽着她的腰,轻轻地在她耳边问:“关于我的能力你是怎么说的?”

  景潇冷哼一声,“江林沣你还好意思舔着脸问,说说到底有多少女人上了你的床,万一哪天再有人跟我讨论这个问题,我也好早做准备。”

  江林沣为难了,“我没数过。”

  “听你这语气,是一点愧疚都没有,你是不是觉得挺荣耀的一件事。”

  江林沣不答话,景潇更来气了,“怎么,是没话说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一大少爷就够难伺候,这还得时不时地应付着冷棒子使阴招的情敌,喂,你笑什么,说句安慰的话能死呀?”

  江林沣从后面把景潇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脖子,呵呵地笑,“我还以为你不会吃醋呢。”

  “你以为好用吗……”景潇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谁说我吃醋了?”

  江林沣但笑不语。

  景潇又败一局,心情不太明朗,眼锋扫过于琳凹凸有致的身材,转过身子面对江林沣说:“对于琳你一出手就是大奔小跑,对我你也忒抠门了吧,同样是女人这待遇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刺猬又来了,江林沣头疼,“那车是她自己买的,我在怎么不着调也不能送这么招摇的东西。”

  “那江少一般都送什么?”

  江林沣敏感地意识到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再由着她纠结,指不定引爆她心里的哪颗雷,“你铺垫的有完没完,想要什么直接说。”

  “要钱。”

  “要钱没有要人一个。”

  景潇哼的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拿着叉子在一堆食物面前晃来晃去。

  江林沣看着她的侧影,只觉得灯光太过柔和,映得心头柔情涟涟一时间繁华喧嚣灯红酒绿尽是过眼烟云,唯一真实的只是眼前这只拜金的刺猬。

  他记得杨古跟他说过,应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

  安定这个词之前在他听来是多么的荒谬,而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情商不及见钱眼开之外,似乎还可以考虑一下。

  江林沣按住景潇拿着叉子的手,拉她与自己对视,用最真实的情感面对着她,低声说:“景潇,比起金钱攻势,我希望用更珍贵的东西打动你。”

  景潇心头一震,浑身的血液都在这样简单的一句话里沸腾,心跳加速手心撒汗。嘴角却是俏皮的一笑说了句十分欠揍的话,“江少不会想说真情吧?那玩意儿你有吗?”

  憋了半天劲儿的真情告白就这样被踩得细碎。

  “景潇!”江林沣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要不是他看到她眼中掩饰不住的动容,此时一定压不住怒气在大庭广众上演家庭暴力。

  最近景潇爱情事业双双得以,时不时和江林沣斗斗嘴,把对方气得半死,就当生活调剂了。小区规划的方案,不知道是甲方太好说话了,还是方案恰如心意,定稿很迅速。

  唯一的闹腾就是宁一乐。

  某天半夜景潇睡得颇为欢畅的时候,家里电话尖叫,景潇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喂?”

  “景潇,你真在家呀。”宁一电话里的背景十分喧杂,一听就是在夜场逛荡。

  “废话。你打的不是我家电话吗?”

  “身边有人吗?”

  “没有。”

  “江林沣呢?”

  “出差了。”

  “那姐过去,你等着给姐开门。”

  “嗯。”

  宁一在按了五分钟门铃依然没有人搭理之后,暴躁地再打景潇家的座机。

  景潇顶着一脸的不情愿,半眯着眼镜来开门,然后扑回床上继续睡觉。

  宁一脸也不洗妆也不卸,脱光了衣服钻进景潇的被窝。

  景潇一脚把她踹出去,“滚,洗澡去。”

  于是,宁一可怜兮兮地抱着半边被角沉沉睡去。

  景潇早上上班的时候宁一还没醒,中午午休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没人接,给宁一打电话过了半晌才接起来,睡意十足的,“喂?”

  “你怎么还没起床?”

  “废话。”

  “那你睡吧。”

  “景潇,你专程打这个电话来找骂的?”

  快下班的时候景潇再打电话,宁一已经起床了,窝在她的沙发里看电视。一边没心没肺的大小,一边指挥景潇下班买吃的给她。

  “宁一,你这一天就不打算出我家门了是吧?”

  “明天也够呛,你多买点吃的吧。”

  宁一闲了一天多少有点无聊,在听到钥匙开门声的时候蹭地一下窜到门边做鬼脸,门被打开的时候伸出两只爪子哑着嗓子问:“你看我可不可怕?”

  来人只是一顿,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一般。”

  反倒是宁一下了一跳,后退几步指着江林沣问,“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江林沣炫耀般地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把门口的购物袋拎进来,吩咐道:“过来搭把手。”

  宁一一看袋子里是牛扒红酒之类的食物,拎到厨房放下,仍是惊魂未定,“景潇说你出差了。”

  “刚回来。”

  宁一反映了一下,猛然一惊,“呀呀呀,她居然给了你家门的钥匙。”

  江林沣得意地笑笑,算是接受赞美了。

  “你帮她付房租了吧?”

  江林沣看看表,不怎么高兴地问:“你晚上没有节目?”

  “有,等景潇回来做饭给我吃。”

  江林沣的脸更阴了。

  宁一恍然大悟,跌到沙发上仍止不住笑,“你提前回来还买了一堆吃的,江少不是想亲自下厨做饭给景潇惊喜吧。浪漫呀。”

  江林沣不否认,推推眼镜,一脸“识相的就赶紧腾地方”的暗示。

  偏偏宁一很不识相,仰头说:“哎呀,饿了一天没有力气走路了。江少你不用做我那份,景潇说好给我带晚饭了,你当我不存在,做饭去吧。”

  江林沣感觉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过人,当年和杨古在玉米地里偷玉米被当场抓了个现行也没有现在的感觉,眼中芒光一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喂,胜子,赶紧把你女人从我眼前弄走。”

  “我跟她散了。”说完孙豪胜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江林沣意外地握着手机看看宁一,宁一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下巴抵着沙发扶手,可怜兮兮地说:“要不你以为我为啥在这耗一天。江少不会容不下我这个失恋女人吧!”

  江林沣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拿杯子的时候看到柜子里成群结队的杯子们,再一次的鄙视了下景萧无聊而幼稚的收藏癖好。

  宁一纳闷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看电视的江林沣,“江少不是要做饭吗?”

  “你看我想会做饭吗?”

  “那你还买那么多材料?”

  江林沣阴阴地一笑,“景潇会做。”

  宁一鄙视他,“你真是浪漫。”

  “谢谢。”

  景潇一进家门就看到沙发上的两位大爷,宁一捧着一大袋薯片吱嘎吱嘎地嚼,渣滓都掉到她的沙发缝儿里了。江林沣则皱着眉头在一旁抽烟,而前烟雾缭绕。

  景潇一个头顿时两个大,轻手轻脚的就要关门撤退。

  可惜那两尊大神都是人精,异口同声的招呼道:“回来了。”

  景潇无奈的进屋,把比萨递给宁一,转头问江林沣:“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宁一正要插话,江林沣把比萨放到她眼前,冷冷地说:“你不说饿了吗?”

  宁一别有深意地冲景潇一笑,不理这别扭的两个人,低头开始吃饭。

  江林沣这才答:“谈的挺顺利的,就早回来了。”

  景潇走到厨房倒水喝,被地上那几大袋子食物吓到了,探头问:“江林沣,你不是也打算在我这宅着吧?”

  江林沣瞪了一眼偷笑的宁一,一脸警告的意思就是,好好吃你的饭。

  转身走到厨房,刚才买的时候也没觉得,就知道拎着挺沉的,这一看才发现是买的挺多的。嘴上却说:“你不是喜欢囤货吗?”

  “是,所以冰箱里没有地方了,这么多东西放哪呀?”

  “那就做了吃吧。”

  景潇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看江林沣,“可是我今天好累,而且又买了比萨不想做饭。”

  “景潇!”

  “你别每次威胁我就叫我名字,我名字没那么可怕,吓不倒我。”

  江林沣哭笑不得,揉揉景潇的头发软了声音说:“乖,我饿了。”

  景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吃比萨吧。”

  “景潇!”

  景潇长叹一声,认命地系上围裙,仍不甘心的指挥江林沣,“把红酒拿出去,把蛋糕和布丁放冰箱里。”

  “胡萝卜汁?你确定你不是想买番茄汁?”

  江林沣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我认识字。”

  “江林沣你属兔的?”

  “你别没事找抽。”

  景潇嫌弃地把胡萝卜汁放到墙角,“你的,要喝到这里拿。”

  江林沣迅速地瞟了一眼客厅里一心吃比萨的宁一,揽过景潇的腰,身子贴上去,在她耳边呼气,“想不想我?”

  景潇身子一颤,按住他的手转过身子,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用行动来回答他的问题。

  江林沣嘴角的弧度更深,紧紧地抱着景潇,含住她的红唇回吻她。

  小别胜新婚,二个人吻得忘我,难免折腾出点动静,于是客厅的失恋女人不干了,扯着嗓子喊:“你俩注意点,这还有人旁观呢。”

  江林沣低骂了一声,放开怀抱,手却仍在景潇腰间流连不肯离去。

  景潇半倚在江林沣身上,俏皮的探出半个头,“看吧,不收你的门票。”

  宁一拍桌子大骂,“景潇你个妖精。”

  江林沣有预谋有计划的烛光晚餐,因为宁一的搅局,景潇的偷懒变成了三个人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吃着牛扒配着米饭。

  于是江少食欲不佳。

  吃了几口之后就扔了筷子,点了根烟不厚道地问宁一,“你和胜子怎么了?”

  失恋的女人胃口都大,宁一已经干掉一张比萨了,这会儿拿着筷子在和牛扒做斗争。头也不抬地说:“散了。”

  “怎么回事?”

  宁一斜眼送给江林沣一个“你真三八”的表情,闷头继续吃饭不理他。

  景潇昨晚迷迷糊糊地没多想,今天上班的时候一琢磨宁一这个状态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所以这会儿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惊讶。

  江林沣眼锋一扫就看出门道了,指间夹着烟对景潇一指,“到底怎么了?”

  景潇贼贼地一笑,“我估计问题是出在某个方面不是很协调上。”

  宁一怒声呵斥,“景潇你别诋毁姐。”

  江林沣悠悠一笑,说得相当认真,“我看胜子也不像呀。”

  景潇立马接道:“这种事情不能看的,咱们都没有发言权,用过的人才有发言权。”

  “景潇,你找抽是不。”宁一愤愤地指着两个人:“你们这一对淫男淫女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正说着江林沣的电话响了,孙豪胜的大嗓门吼道:“十七,出来喝酒。”

  景潇冲宁一挑挑眉,“他故意吼这么大声的,这就是对你余情未了。”

  宁一不领情,“你别整得跟福尔摩斯似的,有没有你不知道的?”

  “有,江林沣到底有多少钱。”

  江林沣收起电话,站起来笑着说:“你问我,我就告诉你。”

  “我等你主动告诉我。”

  “那你等着吧。”

  “江十七你怎么这么不浪漫。”

  “我告诉你我有多少钱这叫浪漫吗?”

  宁一受了半天气,可算逮着一个报复的机会,一指景潇,“景潇你跟他公证婚前财产的时候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景潇对着盘子里的牛扒重新有了兴趣,夹起来咬了一大口冲江林沣满足地笑,“好吃。”

  江林沣不动声色,全当没有听到宁一的话,对景潇说:“明天给你打电话。”

  江林沣走后,景潇一指桌上的盘盘碗碗对宁一说:“刷碗去。”

  “姐失恋,你有没有同情心。”

  “刷碗是项能分散精力的体力劳动,我这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