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孤独。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啊,读书,社会活动,到工作,再到做生意,和人斗,和自己斗,和命运斗,我都是胜者。可我终究是孤独。从小没有父亲,妈也很少陪在我身边。这是溶入到血液里的弱点,我想改,但改不掉的。我拼命的换女朋友,和诸多姑娘逢场作戏,不过是怕把心放在一个人身上,会受到伤害罢了。在命运面前,我们都是弱者。”
年年不知道说什么,愣愣的看着他。
宋伟平说,“遇到你,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可以把心放在你那里。我知道你肯定会说,让我少来,少来肉麻你,讨你开心。我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我也并不觉得对你,我是一见钟情,可在一起就是踏实,就是幸福。就是……就是看见你幸福,我就很幸福。所以,爱情就是犯贱,这话说的没错。年年,你相信我说的么?”
年年将右手放在宋伟平泛青的胡茬上,深深点头,“我信。”
“所以,既然我无法自私的对你,更没能力让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生死,那我希望,不管怎么样,你要好好的活着。赵志是个好人,但不会是个好丈夫,他性格太极端,固执却软弱。保护不了你。不要跟他,不管你是不是爱着他。”
“宋伟平你是在说遗言么?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让我跟谁不跟谁!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的活着,陪我去江心洲嗑瓜子看烟火,赚好多好多的钱给我买鸽子蛋买迈巴赫,什么赵志,王志,李志,我都不爱。我告诉你,我爱你!我很爱你!我楚年年爱上一个人多难啊?我告诉你我很专一的,我爱了20年赵志。20年啊宋伟平,结果你一来,他就被取代了。他在我心里如今只是朋友。你多厉害!可我好不容易把心给你,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说你要先走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宋伟平,我告诉你,你要是前脚去见马克思,我后脚就跟你过来你信不信?你不说希望我过的好么?你总不希望我年纪轻轻的就变成一抹青灰吧!”
宋伟平的嘴角又勾起笑,“在这个病房能看见你,我就知道你爱我。”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矜持一点好不好?”
“可我不能再爱你很久了,是不是很悲哀?”宋伟平努力精神起来的脸又涣散黯淡下去。
年年把脸埋在宋伟平胸口,终于忍不住哭了。抱着他,像抱着一株大树,自己是那么渺小,他是那么伟岸,他给自己氧气,阴凉,可是他告诉自己,他就快要走了。
时间过的那样的快。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这间几乎是透明的病房里,竟没有医生护士来往。
门口有人好奇的往里面瞧,为什么重症监护室的单人病床上会挤着两个紧紧依偎的人。
宋伟平竟能在这种情况下冲玻璃外探头探脑的人做胜利的手势,把路过的人雷的不轻。
有一老头儿对老伴儿说,“这是精神病的重症监护室吧。”
老太太也遮着反光往里面看,然后连声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去哪里恋爱不好,要在病房里……”
老头儿痛心疾首,“世风日下啊。怎么也没人管管。”
苏虹风风火火的赶来,看那对老夫妻指指点点,忍不住冲老人家不礼貌了两句。然后趁着没有护士在,长驱直入。
苏虹看年年猫一样的依偎在宋伟平怀里,宋伟平的下巴磕着她的脑袋,阳光淡淡的照在宋伟平的侧脸。
多美。
可多凄凉。
苏虹怕再沉默一秒,自己就要在这沉默中死亡。
赶紧收集情绪,摆出往常的一副姿态,拎着年年的耳朵,“小姐,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俩这给大家免费看限制片呢是不是?”
宋伟平淡淡的笑着,苏虹看他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哥,我来把这个疯丫头领走。你都病了,她还折磨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宋伟平只笑不说话。
年年匆匆从床上爬起来,“我哪有折磨他。我在给他当暖炉。”
苏虹嗤了一声,“你看你那对熊猫眼,也是国宝牌暖炉了吧。”
一句话惹的三个人都笑了。
心情短暂的好了片刻,苏虹对宋伟平说,“大伯让我告诉你,公司的事情你别操心,他能应付的来。大不了凭着一张老脸去托托老关系。”
宋伟平皱皱眉,“这次他们有备而来,长期以来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几家公司盯着我们大江很久了。”
年年惊讶于身体如此虚弱的宋伟平,在谈起公司事情的时候依然这样沉着镇定。
“我觉得润兴集团这次的行为带有报复性质。你去查一查,他们的老总究竟和我们大江有过什么过节。如果我记得没错,两个月前我们大江还为润兴做过一笔大额担保。按理说他们不该趁我们资金不灵的时候来反咬我们一口。我来z市接管大江以后真的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梁子,该不是针对我。如果是我爸爸以前的过节,私人关系上的话,还是以人情债来还吧。如今跟他们硬碰硬,损失会很大。不如打打情感牌。”
苏虹认真的点头。平时大大咧咧的她毕恭毕敬的站在宋伟平床边,像聆听老师教诲的小学生。
年年问,“你去公司上班了?”
“公司遇到麻烦,我们全家上阵了。其他人信不过。”
“什么麻烦?”
苏虹刚欲开口,宋伟平摆摆手。
苏虹只好改口,“生意上的事情,你白衣天使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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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chapter42 ...
年年拿起宋伟平的左手晃着给苏虹看,可乐环突兀的挂在他的无名指上,苏虹一脸诧异。
“我弄丢了伟平给我的戒指,昨天太晚了,没法去买,就用这个凑合凑合。苏虹,现在开始,我生是宋伟平的活人,死是宋伟平的死人。”提到死字,年年觉得不妥,吐吐舌头,“反正我会和他一直在一起,除非他不要我。”
苏虹愣了半秒,哇的叫起来,紧紧抱着年年,“就是嘛。早就说你们是一对璧人了。就你爱折腾,爱折腾。据我的内幕消息,你和赵志在广西距离保持的非常友好。不错,够姐们儿,没对不起我哥。”
年年抬起脸,“你怎么知道?”
苏虹看了一眼宋伟平,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过,“内幕消息嘛,不能告诉你。”
年年用手指指着苏虹的额头,“就你精。不过苏虹,从现在开始,伟平有什么事,那就都得算上我一份。他赚钱了,给我买鸽子蛋,他赔了,我就跟着他上街摆摊卖茶叶蛋。所以,任何事情,不要瞒着我。特别是不好的事情。”
宋伟平干咳两声,对苏虹说,“她刚才的话录音了么?不要过两天她就死不认账啊!”
年年瞪她,“我像是不守信用的人么?”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