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1 / 1)

你一来,我依然插翅难飞 萧毛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清。没有什么仪式,草草的来看他最后一眼。

  

  出葬的时候下雨了。买的墓地在墓区的尽头,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她抱着骨灰盒,尽量做出轻快的样子。眼泪早就流干了,表情早就麻木了,心也仿佛跟着爸爸一起死了。雨打在脸上很寒,渐渐的模糊了视线。萧非脱下外套替她遮雨,楚年年推掉他的手,“不用了,淋淋清醒。”

  

  陵区的地砖是大理石,被雨淋湿了之后很滑,楚年年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生怕自己摔了下去。她已经够狼狈了,不要再多狼狈一分。可就是这样小心,在最后一步的时候她还是滑到在地,整个人软了下去,没有半分力气爬起来。

  

  她抬头看看,雨就那样飘飘洒洒的飞下,她嘴里喃喃的说这些自己都听不明白的话,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如果是在做梦该有多好?

  

  萧非从她手中接过骨灰盒。苏虹扶她却扶不起来。雨淋湿了眼,五脏六腑像被这阴霾的天气吞噬到枯竭。她透不过气,想不来事情,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曾经还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不过是在层层庇护下的色厉内荏罢了。如今保护她的人一个个去了,她像被剥了皮一样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办?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还能佯装坚强么?

  

  风夹着雨刮在脸上。这个季节的雨本该是温柔的,却刀子一样的让人痛。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右手,楚年年视线模糊了许久,好不容易对上焦,那只手她熟悉,白皙但是有力,紧紧的扣住她的五指,单手用力就将她拎了起来揽入怀中,抚着她头发,“有我呢,不哭。”

  

  这世上最催泪的两个字便是“不哭”,如何能“不哭“,在他怀里哭的死去活来才好。这些天的压抑,痛苦,生离死别,怎能不哭?流出来的不像是眼泪而像是血,心里的血。

  

  宋伟平给她最后的力量支持她耗完了楚天明的葬礼。葬礼之后检察院的人来签署财产没收证明,楚年年拿起笔,手抖的像全身通了电流。宋伟平挡在她面前,“我来签。”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说必须家属签字,宋伟平一通电话拨出去,对方没有再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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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礼之后的日子过的相当快。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要处理,忙起来心里倒是也没那么难受了。宋伟平陪在身边,他们很少说话。楚年年甚至不记得这些天来她和宋伟平说过一个字。但他默默的帮忙,自己想到的,没想到的,他似乎都想得到。

  

  一个星期过去了。事情终于理的差不多。这个城市也结束了连续半个多月的阴雨天气,开始放晴。

  

  楚晓燕上学去了,楚年年坐在老房子的沙发上发呆。发呆也是一种奢侈,什么都不想,便哪里都不痛苦。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宋伟平来了。

  

  他似乎心情不错,脸色却不是很好。

  

  “走,吃饭去。”他伸手来拉她的手,楚年年将右手藏在身后,委屈的看着他。

  

  “怎么了?人是铁,饭是钢。跟我一起去吃饭。”

  

  楚年年突然鼻子一酸,抬头看背对着阳光的宋伟平,像是有一股她无法抗拒的力气牵引着她,站起来搂着宋伟平脖子,像一只受伤的猫咪,“伟平……苏虹说你去了日本……我以为你都不会再回来。”

  

  宋伟平抚着她的头发,“我去日本真是去忙生意……你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你不是。”

  

  楚年年的头发蹭着他的脖子,“伟平……”

  

  “年年,先去吃饭。我有话和你谈。”

  

  楚年年望着他,“谈……谈什么……不,我不要谈。伟平,对不起,你送我的戒指不见了。”

  

  宋伟平淡淡的笑了笑,在她额头上轻吻,“再买一个就是了。”

  

  楚年年摇摇头,“丢了就是丢了。”

  

  开车去吃饭的路上,宋伟平的车子开的不稳。他右手上有针眼的痕迹,年年的手轻轻抚了上去,“怎么了?”

  

  “在日本的时候感冒了,打吊针留的针眼,你真没良心,我回来一周了,你才发现。”

  

  “好了么?”

  

  宋伟平笑,“好了。”

  

  “你又去我们住的那间樱花海的别墅了么?”

  

  宋伟平扬着嘴角,“楚年年,你别这么自恋好不好,我去日本真的是为生意,别以为我是去故地重游,抚平内心创伤行么?”

  

  楚年年低头,“生意如何?”

  

  “遇上点麻烦。”

  

  “能解决的了么?”

  

  宋伟平自信的扬了扬下巴,“当然。”

  

  但他开车却不像以前那么自信。遇到有人超车还会不痛快的骂上两句,遇到红灯也显得极为烦躁。

  

  去了餐厅,点了餐。楚年年发现他的额头一直冒着细细的汗珠。

  

  “伟平,真的没事么?”

  

  宋伟平喝了口酒,“没事。去日本和东非公司的股东开会,那里的生意出了点叉子,你知道的,前一段时间在东非的建筑工程。手下的人利益熏心,又加上监管不力,造了个豆腐渣工程,丢了中国人的脸,和当地政府的关系搞的也很恶劣。我赔了钱,这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也赔了信誉。”

  

  “这么严重……伟平……”楚年年知道那段时间他总是陪着自己,“那段时间你留在国内没出去,好像是因为我吧。”

  

  宋伟平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与你无关。”

  

  楚年年看着桌子对面似乎沧桑了许多的宋伟平,意识到一个问题,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总要面对,“伟平,你要和我说什么。”

  

  宋伟平悠然的给自己切了一块牛排,又喝了一口酒,停顿了半晌才开口,“记得我在江心洲小木屋和你说的话么?”

  

  楚年年已经预感到这次终将不欢而散,宋伟平终归是宋伟平。虽然认识的时间不像赵志那样长,但楚年年绝对知道他是那种理性至上的人,如果说先前宋伟平是在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忘怀,那现在,该是问题摊到桌面上的时刻了。

  

  苏虹说的没错,宋伟平向来只有甩掉女人的时候,哪里有被带绿帽子的可能,可他就那样被一次次的“戴”了,他受得了一时,受不了一世。自己又何德何能,和赵志注定是要在一个很长的未来牵扯不清,只会是欠宋伟平的越发的多。然而此刻楚年年的心里,却只有不舍。

  

  但还是强打着精神,“恩,记得。”

  

  宋伟平将右手握在年年的左手上,“你爸爸的事情我感到遗憾,但是都已经过去了,当时我问你,一切过去后,能不能好好的开始,就我们两个人。你知道,我的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年年,我早就爱上你了。以前你问我有没有爱过别人,我说爱过,努力忘记了。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能忘记的,不是爱。那天看到你出现在赵志家门口,我的心都碎了。现在我不问你到底是去做什么,我选择相信你。只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