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放百合花的青花瓷花瓶。
砸花瓶的时候宋伟平脸上的表情是痛苦的。但也没说话,只是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停的摇头。等她发泄完了,才说,“下次找便宜的玩好不好,这个是宋代官窑的花瓶啊!年年,你是不是要玩儿死我!”
看到一地破碎的残渣,楚年年竟很变态的笑起来。“宋代的啊,怪不得碎的声音那么动听。”
宋伟平都快哽咽了,无语的摇头,“你砸掉的这个花瓶,都够给她去国外读书的了!钱就是被你糟践掉的!”楚年年倒是面无愧意,“我还以为你在路边地摊,一百块三个买来的呢。谁让你送我的时候,没在花瓶上刻上此物贵重四个字?”
宋伟平蹲在地上哀号,“暴殄天物啊!你……你……你要遭报应的。”
楚年年说,“我赔你就是了。等我成了名医……”
“我等不起啊……我伤不起啊……”
作者有话要说:春天来了,各位潜水员们,出来透透气呗~撒花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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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chapter26 ...
折腾了一宿,天亮了以后宋伟平被公司的电话催走。电话里隐约说是要去医院。宋伟平回答的支支吾吾,“我直接过去,不用你们陪。”
“怎么了?”楚年年问。
宋伟平的脸有些白,“那个……公司里有个老员工工伤,我得去看看。”
“严重么?”
“不严重,就是住院了。我要去慰问一下才说得过去。”
楚年年挽着他胳膊,“我陪你一起吧。”
宋伟平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将手搭在楚年年的手上,温柔的拨开,“我自己去,公司的事情你去不合适。”
楚年年哦了一声,背过身子去整理一片凌乱的床。宋伟平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不会生气了吧。”
“没有。”
“等你成了老板娘,我就任何时候都带着你好不好。”
“谁稀罕。”
宋伟平在她脸颊亲吻了一下。松开手向门口走去。楚年年追过来,“你的外套。”
宋伟平扬起手放在后脑上,“我怎么给忘了。”
“伟平,真的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么?”
宋伟平打了个哈欠,“你看你草木皆兵的傻样。哪有那么多严重的事情。年年,否极泰来。生活会一天比一天好的。相信我。”
楚年年勾着他脖子,深深的点头,“恩,我信你。”
宋伟平下了楼,楚年年在阳台上站着,看他发动了车子向小区门口开去。早上的风微微有些亮,她穿着睡衣,不禁打了个哆嗦。一转眼的功夫他的车子又掉头回来。没过多久宋伟平蹭蹭的跑上来,喘着粗气递上一张卡,“忘记了,这卡给你。里面有钱,密码是你生日。”
楚年年推了一下,长这么大没有这样赤*裸*裸的收人家的钱,“我不要。”
宋伟平捏了下她鼻子,“你需要的。等你成了名医,一起还给我。”
楚年年将卡放在手心,看着宋伟平下楼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许着愿,“待到岁月静好,只有我们两个,去江心洲的小木屋,将榻榻米搬到院子里,躺着数星星。数到地老天荒。”
短信响起,不认识的号码,打开来看,范小雅自报家门,约楚年年在医科大附近的上岛见个面,特意嘱咐她不要和宋伟平说。她先是觉得蹊跷,后来一想也没什么,只是喝喝咖啡聊聊天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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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年年在家里随便找了件外套就出了门,从家到咖啡厅,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却有无数块可以照出影子来的玻璃,映的她萧条落魄。而在卡座坐定,发现侧面有茶色的镜子,不经意的一瞥都能看到自己深深的黑眼圈。时时的提醒她,如今她糟糕卑微的处境。
范小雅还是一身精心的打扮,一丝不苟的盘发,厚厚粉底下一笔一划勾勒的眼线与眉毛,精致到苛刻的职业装。像是刚从演播台上下来。她的脸看上去很美,不论轮廓五官还是精妙绝伦的化妆手法。可再仔细瞧,像放在柜子里的玩偶,有一张美到不自然的面孔。
范小雅是那种能给女人压力的女人。让对面的楚年年十万分不自在。
还没有点咖啡,服务员照例上了两杯柠檬水。楚年年低头啜饮,不去看那张压迫人神经的脸。目光却落在范小雅的镯子上,镯子很耀眼,在昏暗的灯下闪着冰寒的光。楚年年盯着看了片刻,发现它款式很特别,前卫又不乏低调,很好看。
范小雅始终面带微笑,不经意的转了手腕,另一种手扬起来,“小姐,点餐。”
她叫了咖啡。
“这里的环境很一般,知道你住在附近,所以就选了这么个地方。”范小雅说。
“不打紧,挺好的。”是挺好的,不认识宋伟平之前,即使是上岛,对楚年年来说也是高消费。
楚年年抿了一口咖啡,很苦。
“要加糖么?”范小雅很贴心的问。
“哦,不用。”楚年年的眼睛还盯着她的镯子。
她说,“这是伟平送的。三年前。时过境迁了,我还舍不得取下来。”
楚年年放下杯子,那杯子被站稳,晃了晃,泼出些许咖啡来,她苦笑,“太烫了。”
范小雅给她递了纸巾,那镯子闪了楚年年的眼。
“范小姐,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情么?”
范小雅没有立刻回答,不紧不慢的用纸巾擦桌子。楚年年修行不够,到底是沉不住气,“是和宋伟平有关么?”
范小雅抬头,平心而论,她的眼睛真好看,深深的双眼皮,睫毛浓密上翻,只是妆画的有些浓,这里很热,脸上微微的出汗,眼线也晕开了一些。
“是因为宋伟平,但是和他没关系。完全是你的事。”
楚年年的心平静了些,刚才听她说到镯子,心里竟然万般的不是滋味,真想把那镯子夺过来扔海里去。
“那是?”
“你知道王希吧。”
“在美国见过。”她努力把声音压的平静。这个女人的名字为什么像是甩也甩不掉,躲也躲不着。从没有主动的去打听过这个高挑的卷发女子,却一次次的被拉到她的面前,像是诅咒一般。
“她染上了毒瘾,美国那边已经辍学,现在在戒毒所。”
楚年年脑子轰的一声,长指甲深深嵌进了手掌的皮肤里,却不觉着疼。
“那她……”
那一刻她迫切的想知道关于王希的近况,可王希和她又有什么关联?只是几面之缘而已。为什么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一切不过是心里放不下赵志罢了。她怕王希有事,赵志难过,或是赵志也难逃干系。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诅咒发誓的忘记一个人,在心里却把那个人烙的越深刻。如果真的会忘,便就是那么简单的,渐渐不提,直到消失。对于赵志,每一次宋伟平提起,苏虹提起,或是自己咬牙切齿的提起,都是在心中重重的割上一刀,疼的丝丝嘘着气,还强颜欢笑的说,“明天就忘了,后天就好了,大后天一切就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