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1 / 1)

此时,彼时 夜惊鸿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地重复问了一句。

  “没有。”

  “为什么不打啊?”韩母不解地看着儿子,急道:“你明年就二十九了,转眼奔三十的人了,还等什么?小水不肯结婚,你也不肯,你们哥俩这都是怎么了?小水没有长性,一时不容易定下来,可你跟你弟弟不一样,这么多年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就算我这样老派的人看着,也不正常。可惜人家雪萍委委屈屈地守着你,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始终不跟她结婚,你到底想怎么样?单身一辈子么?”

  “妈,你好好养身体,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能不管么?”韩母说到这里,怒气似乎突然盛了,看着大儿子,目光炯炯地道:“我听他婶子说,常家姐俩回来了?那个常家老二小怪物有没有去找你?”

  韩岳听母亲提起常欢,他神情不能自控地一震,她全身□一双大眼睛闪着仿佛火焰一般光芒的样子,让他胸口的跳动立时加速,仅仅是想到她,即使她都不在自己身边,他仍感到自己血管中的血液流动加速,肾上腺激素以指数递增的速度在旺盛地分泌,以前他或许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地沉迷于工作,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提不起兴致找个正经女朋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隐隐地想过单身一辈子,那是因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常欢。

  有那样精气神的女子,独一无二!

  他一直默不作声,让炕上的韩母更是恼怒,摇头不敢相信地问他:“她真的去找你了?我听你诊所隔壁洗衣店的王三嫂说,她昨天晚上竟然拿着棍子砸了你的大门?”

  小镇,就是这点儿不好,不管多小的事情,都能以光一般的速度传遍各家各户!

  人人都知道了她半夜来砸自己的大门了?

  他嗯了一声,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好一时沉迷。

  “太不要脸了!当初整个镇子就人人都议论她,穿的像个鬼,打扮得像个鬼,想不到隔了这么多年他,她还是那个德性……”

  韩母对常欢毫无好感,语带怒气蔑意,韩岳看向母亲,没有让母亲说完:“妈,你不了解她,还是不要听别人议论她的是是非非。”

  韩母住口,盯着大儿子,警觉地道:“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韩岳没有回答,好一会儿,他才说:“我的事,您不要过多操心。”

  韩母嘴张开,似乎想反对,可看了大儿子脸上的神色,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对这个懂事孝顺的长子此刻的心境,担忧起来。

  “小山,你不要傻,放着雪萍那样的好女人……”

  “她自然是个非常好的人,这些年我对她的帮助,也十分感激。但舍此而外,别无其他。妈,你若是像我一样对她的帮助真心感激的话,就不该再鼓励她留在此地,她能自己主动离开,你该为她高兴。”

  “可是你们的婚都定了啊?”

  “那个婚是怎么定的,你跟她应该最清楚。”韩岳声音冷冰冰地说,母子二人之间好一阵尴尬的沉默。

  韩母脸上一阵难堪,看了一眼懂事沉默的儿子,心里涌上一层歉疚。她年初因为过生日,请了韩家常家白家所有的老亲少友,足足六七十人,在镇里的奉天酒楼包了一层,本来高高兴兴地给自己过生日的大儿子,在饭店里被自己来了个生米煮成熟饭,没有跟韩岳商量,就当着所有亲戚的面暗示了白雪萍是他未婚妻的身份。

  在这样人人都互相认识的小镇,有的时候,暗示就是宣示。

  所有亲友都喜欢韩岳,也喜欢懂事乖巧的白雪萍,乐见其成,一通祝福和恭喜声之下,生日酒自然变成了订婚酒,还照了无数照片,被白雪萍后来放大了摆在诊所楼上的卧室那张,就是其一。那时候的韩岳虽然铁青了一张脸,但是他并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自己多病的母亲和多年的帮手白雪萍难堪。

  他果然如母亲所盼望的那样,在饭店里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也仅此而已,婚虽然如白雪萍所愿地定了,他却无论如何不肯结婚。

  “小山,你是怪妈妈为你操心么?”韩母以退为进地问孝顺的儿子。

  “当然不是,无论您做了什么,我相信您都是为了我好。”韩岳声音毫无波动地答。

  “那这婚也定了,怎么就是拖着不肯结婚呢?”

  韩岳在回答前似乎想了一会儿,等他说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非常慎重,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我何尝不想就这样算了,可是我发现真地跟雪萍结婚,厮守一辈子,我做不到——没有理由,您别以为是因为常欢,她当年远走高飞,我知道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这辈子绝对不会回来,我——只是提不起精神恋爱结婚。”

  “那雪萍不是白守了你这些年?”韩母唉声叹气地说。

  “她是个不肯服输的女人,不然早就该离开了。”韩岳很简单地答。

  “我们太对不起人家了。”韩母想到白雪萍,忧心忡忡地惋惜了。

  “这并不是我们对不起她,她跟我在一起,不过是害了她一辈子,我们这样报答她这些年的帮助,未免亏欠她太多了。”韩岳跟她母亲可怜脆弱的心脏打交道多年,说话十分委婉。

  可是韩母还是生气了,皱着眉头不悦道:“你是话少的孩子,向来不会这样一套一套地说话,一定是那个常家的二丫头,对不对?怎么她一回来你就变了?我现在还记得她当初闯到你姐姐婚宴上的那个疯样子,一点儿气质涵养都没有,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个野人似的,这样的闯祸精进了家门,你还能有好日子过?她不把你玩在手心才怪——小山你记住,你要是敢跟那个疯女人结婚,你就傻到家了!”

  韩岳听着母亲的话,脑海中却想起当年婚宴上破门而入的常欢,一身黑色的衣裤,抱着头盔,眼睛仿佛烧着了,像个复仇女神一般地闯进了饭店——她那样的女人,敢作敢当,是非分明,这些年自己从南到北,从城市到乡村,见过的所有女子,连她的一根发丝都比不上!

  原来这些年,自己果然没有一刻忘了她!

  不敢将这个希望放大,不敢在她消失这些年之后此心不渝,是因为如她了解他一样,他也完全清楚常欢的为人,忘不了她在母亲惨死之后那冷漠决绝的神态,也忘不了当初她亲口说过的那些话:

  “看多了我爸我妈之间的事,我始终觉得痴心这东西太害人了——”

  他知道她向来不撒谎,说一句是一句,远走高飞的她,注定不是自己的了。

  万万想不到的是,十年之后,她竟然回来了,而此时的她,竟然跟自己一样,仍旧单身。

  “我要娶了她!”韩岳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