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冬绪 弥生夏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楼进进出出人中,胸前挂着工作牌,还有拎着摄像机的,结伴一路走一路说话,表情严肃,那般的认真。她心里渐渐生出一股力量,她想和那个人一样,披露社会丑恶的一面,弘扬人间有爱的一面,她也可以利用镜头,利用手中的笔,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这就是她选择学新闻的最初动力。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给她动力和希望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闲适慵懒,并且带着一丝玩味笑容的林冬绪!

“那么去年我生日那次你就认出我了?”沈暮又问。

“你几乎没变,就像伯母说的那样,长高了一点。”他笑笑。

“不准笑!严肃点!”她最讨厌他居高临下,洞悉一切的姿态,她被他耍的团团转!

见她说的认真,他收起笑容,轻咳了一下。

“再问你个事儿。”

林冬绪点头,“你说。”

“那次节目播出之后,我们不止收到肇事者的赔偿金,同时也收到陌生人寄来的善款,而且这么多年,每个月他都按时寄过来。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斩钉截铁的答道。

沈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可能,他要取得我们家的联系方式,必定去电视台找过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冬绪想了想,说:“是这样的,做完了你们那期节目,我就被调到其他部门去了。所以,那人就算来过电视台,我也不可能知道。或许我同事接待过他,哪天我回台里帮你问一问。”

“哦,好吧,那麻烦你了。”顿了顿,她又叮嘱,“千万别忘了啊。”

林冬绪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毫无波动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沈暮看了他一眼,刚要开口问他在想什么,就被他给抢了先,他说:“你找他干什么?”

沈暮理所当然的说:“把钱还给他啊。我们一分多没动过,这种来历不明的钱放在家不安心。”

“……”林冬绪再次沉默。

沈暮看他杯子里的茶水见底了,起身又给他倒了一杯,“你要不要吃点蛋糕?”

“不用。”

“那看电视吧。”她把电视打开,“你爱看什么?”

“随便,我平时不看电视。”

“哦,那……你抽个烟?我给你拿烟灰缸去。”说着,家里没有人抽烟,所以没有现成的烟灰缸,沈暮找了个废旧的饮料瓶,剪掉开口,兑了点水进去,再放到他面前。

但是林冬绪半晌没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这些殷勤的举动。沈暮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才含含糊糊的说了句:“谢谢。”

“恩?什么?”林冬绪故作没有听清楚。

沈暮抿了抿唇,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呢?”

“秦征那件事儿啊。我知道是你坚持把肇事者找出来的。”

“不用谢我,就当老师教你一课,做新闻的,一定得有热情和责任心,以及辨别是非的能力。新文,最关键的就是及时和真实,容不得半点虚假。”林冬绪说。

沈暮抿唇笑了笑,真看不透林冬绪。这会儿他又变成课堂上那个侃侃而谈,严肃的不得了的小老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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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沈暮把林冬绪送到楼下,看着他宝蓝色的车尾消失在视线里,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于是咚咚的跑上楼。

“妈,上次那好心人寄来的信你扔了么?”沈暮问。

“好像没有,怎么了?”

“找出来我看一下,或许有线索呢。”

秦玉到卧室翻开她那个放存折证件的盒子,他们家的重要物品基本都放着盒子了,找起来也方便。

“喏,就这个。”秦玉递给她一个信封。

沈暮把信抽出来打开,瞬间,心便狠狠沉了下去。信纸上那苍劲有力的字体同课堂上某人的板书相重合,沈暮再熟悉不过了,寄钱的人,分明就是林冬绪。

第二天周一,沈暮带上银行卡到办公楼找林冬绪。她推门进去,办公室里只有一位女老师和一个男生。

那老师愣了愣,随后冷下脸:“进来也不敲个门,哪个系的啊?有事?”

沈暮抱歉一笑:“对不起,我有急事找林老师。”

“他不在,今天也不回来。他很少在学校,明天有他的课,你明天再来吧。记住下次进来之前敲门!”女老师厌恶的说。

沈暮胡乱点点头还不忘打量他们一眼,男生眼神畏畏缩缩,而老师的反应太过夸张,再加上她脸色潮红,这俩人绝对不在干好事。

周二早上八点不到,沈暮就等在办公室门口守株待兔。

林冬绪来的很准时,看到沈暮他笑了笑,“吃了早饭没?没吃就一起吧,我买了不少。”他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吃了。”沈暮拒绝,又说:“林老师,您为人师表为什么总说谎呢?您这么骗我,我以后还怎么相信您?”

她把银行卡拿出来丢到他胸口,那卡随后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突兀的很。

林冬绪蹲下.身将卡捡起,冷下脸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钱是你寄的,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前天您跟我说实话又如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没有人会毫无原因的对一个人好,别告诉我你这样做完全就是爱心泛滥,同情心作祟。我不相信。”沈暮抬头看着他。

林冬绪勾唇一笑:“沈暮,别把世人看的太卑鄙,总有一些人对你好,但是没有目的、不求回报。”

沈暮也笑:“是么?人们不都是这样么。我爸妈离婚前的一个月,我爸把我妈捧在手里疼,为什么?因为他想离婚,就必须先讨好我妈。学校里那些给我买这买那口口声声说当我是朋友的对我好,为什么?因为她们想我考试的时候给她们看答案。还有秦征,秦征那件事的赔偿金根本不需用那么多,为什么肇事者给了好几万?因为他怕自己被曝光。那么你呢?几年来不间断寄钱给我们的原因是什么?说说看哪,到底是不是,没有目的,不求回报?”

空荡的办公室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静谧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林冬绪动了动脚,忽然说:“肇事者是我弟弟。”

沈暮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你们家挺有钱吧?想息事宁人?还是用钱来填补你们有钱人做作的愧疚心?”

林冬绪皱起眉头:“沈暮,好好说话,别这么咄咄逼人。”

“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那时候都走投无路了?钱全部给拿给秦征做手术还不够,到处找人借借不到,我妈死都不让我跟我爸那边的亲戚借,医生说收不到钱就不让手术,秦征就有可能失去一条腿。我妈抱着医生的腿什么都不会说了,就知道哭,秦征在干嘛?他一瘸一拐走出来,他说,妈,姐姐,我不要手术了,没有退照样能活,能照顾你们。那个时候你弟弟在干什么?泡妞?蹦迪?还是开房啊?这些你知不知道?”

“沈暮!你说够了没有?”林冬绪呵斥道,他伸手去抓沈暮的胳膊,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她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