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剂成品并不比原始圣痕药剂容易多少。

　　“我认为这种改良版药剂的效果应该是和原始药剂相同的——Genevieve，你还有什么疑问？”

　　对于他将自己的推辞强行扭转成对于药剂效力的怀疑的行为，茶金发的女巫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驳；她只是拿起那个小瓶子，拧开瓶塞，将瓶口凑近鼻子嗅了嗅；而后，又用小指在瓶口附近刮了一点点药剂，伸出舌头舔了舔。

　　虽然知道斯莱特林女巫只是在尝药，他依旧觉得心里像是被小猫的爪子挠了几下，蓦地刺痒难耐，就连眼神，也因为那闪烁着微微水色的葱白指尖闪了闪神。

　　“这药剂……”

　　斯莱特林女巫没有把话说完，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怔愣了片刻，而后忽然红了脸，略有些局促地别过头——仓促间，那个小巧的瓶子不小心滑出了她的手心。

　　“啊……”“小心——”

　　两个人同时伸出手，而后，心有灵犀般地，同时握在了那个小瓶子上——不同的是，Severus终究是离得远了些，他的手，握在了斯莱特林女巫的手上。

　　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意外，Severus却觉得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了什么；朦胧间，这个意外好像在他脑海里预演了许多遍，搅得他的脑筋一片浆糊。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好像是头脑习惯性的一片空白，却又仿佛和抵挡“摄魂取念”的那种放空有点不同。所以当斯莱特林女巫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的时候，他只是听从了本能鬼使神差地握紧了那只想要逃跑的手掌。

　　制作魔药所需要的精细将他的手锻炼得敏感无比，所以他能够很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那一霎那的僵硬，而后细微的颤抖，以及紧贴着皮肤传递过来的急促心跳……那种纤细的、仿佛一捏就会碎掉，却又充满了韧性的跳动……

　　他觉得眼前的视觉有些迷乱，恍惚那个茶金发的女巫冲他投去了恼怒的一瞪，蓝灰色的眼眸里怒意与羞涩不停流转；又恍惚她死板着脸像看个死人那般冷冰冰地看着他，蓝灰色的眼睛因为怒气而隐隐变得血红……

　　“啪——”

　　一声轻微的响声将他俩从这种魔怔中惊醒过来，他低头，看到那只水晶瓶在桌子上打圈，如梦初醒般地，他仿佛被烫到手那般迅速地松开了手，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扶起那个瓶子，在看到安然无恙的粉红色药剂的时候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当初曾在水晶瓶表面下了多重防御各种意外的保护咒。

　　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他抬起头，却看到对面的女巫已经恢复了一脸平静的表情。

　　不知为何心底微微有些失落，但他没有时间去细细思索，只是急急地将瓶子再度推到茶金发女巫的面前。

　　奇怪的是那个一向淡定的女巫此时却显得有些怪异，她似乎想要伸手，却又顾忌到什么似的缩回了手，纠结了好半晌，才有些为难地绞着手婉拒：

　　“谢谢你的好意，Severus，可是我真的……”

　　“真的什么？”Severus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推辞，看着她含糊其辞的样子不禁脾气也上来了，“在我们的计划当中，现今处境最危险的就是你。虽然表面看起来那个人对你很是重视和保护，可以你我对他的性格的了解，难道还不能猜到：他如今有多重视你，将来事成之后就有多忌惮你？”

　　他绷着脸说完，看到对面的茶金发女巫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笑。

　　“……也许，你是对的吧！可是Severus，我真的不……”

　　“没什么可是！”Severus觉得很是憋屈——他很少主动向别人展露善意，却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只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烧灼着。

　　“Genevieve，如果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如果只是客气……我不需要你跟我来客套……眼下你就只有两条路：要不自己喝下去，要不由我来替你代劳——你选哪一个？”

　　“Severus！”她低低地喊他的名字，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威胁和紧张。

　　他不为所动，自顾自地拿起那个水晶瓶，站起身，向着对面的女巫跨了一步。

　　似乎是身高上的差距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斯莱特林女巫的呼吸明显一滞，而后向后缩了缩，虽然她很快就挺直腰背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但那一瞬间的退缩让他知道这场对峙的胜利将会属于自己，所以他丝毫没有受斯莱特林女巫突然散发的冷气的动摇，作势就要逼上前去——

　　噢……好吧，也许他就是吃定对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

　　他就是有那么一种直觉——对方不敢对他真的动手。

　　“好吧，我喝。”

　　好半晌，斯莱特林女巫这才泄气地低下头，极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而后伸手接过那个水晶瓶，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Severus双手抱肩站在那里看着她把圣痕药剂喝下去——他向来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自然也不会顾及到斯莱特林女巫此刻的心理感受。

　　——或者说，他一向对这类矫情嗤之以鼻。像他们斯莱特林，才不会像格兰芬多那样假惺惺，有了目标，自然就要千方百计地去达成，谁管那手段正不正当？

　　有用就成！

　　也许是同样知道这一点，所以斯莱特林女巫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也就很老实地喝着圣痕改良药剂。看着她喝药，Severus渐渐找到了一种乐趣。

　　她，喝得很慢。

　　或者说，那个水晶瓶实在是太小巧了，即使平放着也流淌得很慢；而用嘴吸吮则不符合一个淑女的礼仪……因此折腾了好一会儿，她也只能是仰起头慢慢地等那瓶子里的药剂全部流入咽喉。

　　对此，Severus是有一些佩服的——因为他也喝过圣痕药剂，自然知道那种滋味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苦涩。

　　但是斯莱特林女巫却面不改色地喝着，也许是被人看着，她的脸颊上带着两抹红晕，细细的眉紧

147、58 表白 ...

　　紧地皱在一起……他不经意地瞥下去，看到她纤细的脖子伴随着水声吞咽声有节奏地微微起伏……

　　他忽然就觉得热了起来，仿佛上辈子被Lucius哄骗着带去了一间地下酒吧，被那里的穿着性感的女招待坐在腿上挑逗那般全身烫热了起来。

　　他不小了，虽然一向生活自律得像个清教徒，可前后两辈子加起来也将近八十，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这股燥热感觉意味着什么。他有些吃惊，又仿佛早有预料……

　　所以，当对面的女巫放下空了的瓶子掏出手绢抹着嘴唇的时候，他忍不住把某个在脑子里排演了很多遍却又每次都强自扔之脑后的念头脱口而出——

　　“等这场战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