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心翼翼起来;虽然只是远远的窥视,但不可否认,茶金发的女巫瞥来的目光令人如坐针毡——在不知什么时候,这个斯莱特林女巫已变得与他所知道的那个相去甚远,犹如一把开了刃的利剑……对,就好像那位大人——越来越像。
他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但此时此刻已没了后路,迎着那双蓝灰色眼眸的注视,他暗暗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Genevieve小姐。”
他微微颔首向对方致礼,得到的只是同样高傲的点头致意,这不禁让他在心底又是一声叹息——在以往,她少不得会不依不饶地让他去掉那客套的“小姐”二字,那时他曾觉得困扰,却不曾想会有那么一天,连这份困扰都变得无比怀念。
“我亲爱的Siby,你的光临令Malfoy庄园蓬荜生辉!就连玫瑰都变得更为娇艳了……”见好友在问候之后不知何故愣在那里,Malfoy家主只能在心底暗叹一声不争气后站出来代其活跃气氛。
“啊哈,我亲爱的Luc,如果我没记错的话,Cissy在上个星期还在向我抱怨今年的玫瑰(注1)谢得太早——如今看来想必是她记错了?呵呵,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知道这个消息。”
茶金发的女巫笑眯眯地说着,于是白金贵族像公鸡那样骄傲地昂着的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Merlin的吊带袜!他要到哪去找齐这些玫瑰?就算市面上还有未曾凋谢的,可要完全替换掉庄园里的玫瑰,那可是一个相当大的数量,不是一时片刻能够凑齐的!……而且,还全部要是珍稀的白金玫瑰!
想起爱妻那泫然欲泣的失望表情以及堪比狼人的战斗力,白金贵族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拼了!
Malfoy家主今年将近一半的小金库的牺牲自然是有效果的,会客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而自觉“纯洁的心灵”饱受创伤的白金贵族亟需寻求心灵安慰,于是在House Elf送上茶水点心的间隙借故溜了出去,向他亲亲的宝贝夫人寻求安慰了——当然,也顺便吩咐了手下全力收购市面上的白金玫瑰。
作为主人的Malfoy家主溜走之后,被留在会客室的那两个今天约见的目标人物却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明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为何说不出口,于是绷着脸默默对视兼纠结着。
有些不自在地装作品尝House Elf送上来的红茶,暗地里Severus却是用眼角偷偷地打量着对面的斯莱特林女巫——
……她看上去似乎更为消瘦了,皮肤也比以前苍白了好多,且隐隐透露出一种病态的暗青色;脸上厚重的青黛色眼袋一看就知是经久没有很好的睡眠;嘴角也习惯性地紧抿着,仿佛有着什么深重的困扰笼罩眉间……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她气质上的变化来得明显:
虽说在Lord Voldemort手下做事的巫师身上哪个不带着几条人命,可以往的斯莱特林女巫虽也狡诈阴险,带给旁人的感觉却仅仅是清冷外加阴郁;而如今……前几次会议时隔着双面镜感觉不到,可是待到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似乎被极力约束着、却又隐隐散发出的不详气息令人不容错失——那股暴虐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戾气,他也就只有在Dark Lord和Bellatrix这等丧心病狂的凶徒身上感受到过。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想起了Lucius在离开时欲言又止又有些忧心忡忡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划过一阵忧虑:这样的她,是否还是……?
他这边念头才刚生,那边的茶金发女巫就仿佛若有所觉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他。
被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盯住,Severus没由来地心下一虚,他端起桌上的红茶杯浅啜了一口,掩饰掉自己狼狈的表情,在镇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这才有勇气抬起头来面对女巫的注视。
之后他们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斯莱特林女巫的耐性很好,作为一个从小受到贵族教育的纯血贵族巫师,她神态自若地应付着他混杂在闲聊中的种种试探,不紧不慢地和他打着太极。
Severus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他有很好的耐性,却不耐烦那些虚伪而又无价值的行为。因此,当House Elf第二次上前添加茶水之后,他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你要我喝下这瓶药剂?”茶金发的女巫看着他刚才自长袍内袋里拿出来的药剂瓶,似乎并没有伸手拿起的打算。
“是的,眼下战争正进行到紧要关头,你的身份又那么敏感……多一样防身的手段,也是好的。”
他劝说完,忽然感到有些忸怩。
茶金发的女巫并没有作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瓶药剂,左手手指在桌沿轻轻敲打着,仿佛是在思考着。
看她久久不出声,感觉人品被质疑了的Severus面上无光,不由得感到一阵恼怒。
啧!有什么好磨磨蹭蹭的?……我又不会害你!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耐着性子向对面那个该死的女人解释了一遍这种药剂的效果。
“……简而言之,这就是圣痕药剂的改版。”
——他总结道,抿了抿有点发干的嘴唇,“虽然我已经在动物身上进行了实验……如果可以,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一来,他是想听听她这个原发明者对他改良后的药剂的评价;二来么……自然就是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给斯莱特林女巫多添加一种防身的措施——他并不担心药剂的效力问题,他对自己的魔药从来都是充满信心的。
虽然他的想法很好,只是,对面的那个该死的女人似乎是生来和他作对的。她瞥了一眼那瓶药剂,眼中划过一丝探究的神情,却在他想松口气的时候,忽然又抬眼看向了自己——
“很抱歉,Severus。”
那双蓝灰色的眼睛里的了然让他一时没有开口,他听得对方继续说了下去。
“谢谢你的关心,只是……这份礼实在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着,她伸出右手,轻轻地将那个水晶药剂瓶推回自己的面前。
“你应该把它用在那些更需要它的人身上。”她意有所指地说道。
“如果你是在担心材料方面的问题,那大可以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凤凰心泪的替代品。”他有些倨傲地扬了扬下巴,皱着眉向那个质疑他的女巫进一步解释这阵子他的成果。
“我用凤凰的心头血代替了凤凰心泪,而其中的火毒则利用阿尔卑斯雪精的眼泪来中和。”他轻描淡写地说到,仿佛这种药剂抬手就可完成——却隐瞒了中和这种火毒需要每天将一滴雪精的眼泪滴入凤凰心头血中熬煮并重复这一步骤半个月的内情,所以事实上,熬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