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女儿。 但如今却是我曲家的人,没事老回来做什么?看这一群莺莺翠翠在您面前争风吃醋,变着法儿的争宠吗?”
他心里如是想着,面上却半点不敢流露。 其实,这话说起来倒有些意思,这侯德健虽是人老心不老,一口气在国公府里装下许多年轻美貌地姑娘,但内心对故去的原配夫人却是敬爱有加。 宁肯这国公府里每天闹着,也不肯将任何一人扶正。 须知,除了他的这些侍妾之外,他的二夫人和三夫人可都是名门闺秀的出身,任谁坐了国公夫人的位子,俱都名正言顺。
侯德健也知道自己的这些花花事,当下便转了话题,道:“青桓,你此来何事?”
曲青桓道:“岳丈大人,您可知道,月州段十三已来了京都?”
侯德健淡淡道:“来了又怎样?”
曲青桓急道:“岳丈大人,云德在月州时可是被他……唉,这事说起来虽是云德的不对,但他毕竟是从国公府出去地人,想他一个小小的监察院巡监,竟敢监禁、殴打侯家的人……”
话未说完,侯德健却笑道:“我却奇了怪,青桓啊,平日里也没见你对云德这小子如此上心啊?说起来,自莲儿那里,对这个弟弟便看不上眼,你嘛,更是不将这个小舅子放在心上。 今天又是怎么了,竟是为云德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上起心来,这可真是让我奇怪。 ”
曲青桓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小婿不敢欺瞒岳丈大人,我对云德的观感确实不佳。 岳丈大人也知道,京都有四大公子之说,亦有三大恶少之谈。 前四者各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而后三者却是臭名远扬,荼毒京都。 不幸地很,咱家的这个云德恰是三少之首,且不说别人了,便是在小婿手里,就替他隐下数十桩的龌龊事……”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对侯云德不甚上心,还曾在自己面前骂出过更难听的话语,所以此时说话便不隐不瞒,有什么说什么。
但说完侯云德的劣迹之后,话语一转。 又道:“但不看僧面看佛面,云德毕竟是侯家地人,那段十三仗着监察院的恶名监禁、殴打云德,这口气又如何能忍得下去?他此来京都,恰是个好时机。 只要岳丈大人您说一声,小婿虽不好在明面上寻他的不是,但暗地里让他吃个亏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来说去。 其实都是为了争一张脸……侯云德在月州的窝囊事早已传入京都,闻者无论是敌是友。 俱都拍案称奇。 在他们看来,侯云德被殴是一桩奇事,但下手地那位则更是奇人!要知道,侯云德确实不算什么人物,虽被人称为小公爷,但实际上屁都不是。 真正地小公爷是侯德健的长子,又什么时候轮地着他了?但打狗还得看主人。 他侯云德毕竟是侯德健的儿子,打了他,也就等于在侯德健地老脸上狠狠的抽了一记。
再延伸下来,这一记耳光打得却又是整个军方……为什么这样说呢?原因便在于段十三的身上背着一个监察院的名头,表面上是段十三打了侯云德,但鉴于双方的背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监察院和军方。 最重要的是,侯云德被打之后。 侯德健却一反常态,竟是不闻不问。 如此态度,便由不得别人不往深处去想……
如此一来,身为兵部尚书的曲青桓便很是不爽,他虽然同样不喜欢自己地这个小舅子,也极想痛快的殴他一顿。 但事关脸面。 终于是按捺不住,想趁段十三进京之机,把这个脸面给找回来!
侯德健淡淡道:“青桓,你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是监察院打了军方一个耳光?”
曲青桓急道:“岳丈大人,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情啊。 那段十三一个区区巡监,若是没有杨清风的授意,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殴打监禁我侯家的人啊!不瞒岳丈大人,前些日子。 我去总督府见了邱海潮。 他对此事也是极为愤慨。 不仅是因为云德,我听他说。 还有数十名军士亦被监察院下重手打成残废……”
侯德健摆了摆手,打断了曲青桓的话,道:“既然你们都认为是监察院打了军方一记耳光,那么……打便打了吧。 ”说完这话,他俯下身子,又开始侍弄起花草。
曲青桓闻言不由一呆,道:“岳……岳丈大人,您老人家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婿怎么听着有些糊涂啊?”
侯德健淡淡道:“我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个段十三你们不要去惹他。 不仅是你,还有邱海潮,都不许去招惹他。 ”
曲青桓急道:“岳丈大人,这是为什么啊?难不成云德就被他白打了吗?”
侯德健道:“白打又如何?这个小畜生不教训教训是不行的……”
曲青桓犹自不甘心道:“可是……可是这也涉及到军方地颜面啊。 ”
侯德健闻言,终于是站起身来,面色显得极为阴沉,道:“住口,军方的颜面便是有损,也轮不到你来管。 青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兵部尚书,严格的来说并不是军方的人。 你话里话外,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归类到军方,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别人会怎么看你?另外,你便是军方的人又怎样?须知,侯家是侯家,军方是军方,绝不要混为一谈!”
曲青桓闻言,却是一脸茫然。
侯德健见他仍未领悟,不由微微叹了口气,想当年,他和曲云红两人一主总督府,一掌兵部,虽是掌控了大炎绝大多数地兵马,但行事时却是极为低调,从不肯落人以口实。 及至后来,他更是急流勇退,不到五十岁便领了威国公这个有名无权的爵位。 这一切,不仅是为子嗣留出在朝堂上的位子,同时也是在告诉皇家的人,我侯德健虽有名利之心,却无非分之想,图的无非是子孙的荣华富贵罢了。
但他却没想到,当侯家和曲家的小辈坐上了父辈当年的位子后,眼界倒是挺高的,但眼光却是……
侯德健懒得多说什么了,便道:“青桓,你记住了,在段十三这件事情上,你和海潮不要多管。 不管怎么说,他是监察院的人,而监察院则是陛下身上地一块肉。 去找监察院地麻烦。 便等于是和陛下过不去,更是和我们自己过不去。 另外,你身为兵部尚书,对西南路的态势也应该了解。 一旦西南起了兵戈,监察院便是最大助力,无论是你还是海潮,想要有我和你父亲当年地作为。 就必须要和监察院的人拉好关系!”
曲青桓急忙恭声道:“是,小婿谨记岳丈大人的教诲。 ”
“让莲儿没事的时候多回来看看吧……”侯德健挥了挥手。 便不在再说话。
曲青桓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当